本拉灯在侦察兵训练中心的第一阶段训练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学员全都长出了一口气。这次将近会淘汰近一半的学员,本拉灯考核的成绩不错,顺利的进入了第二阶段的训练。
他也因此得到了三天的假期,在营房里肆无忌惮的睡了一天一夜。然后就坐着训练中心的通勤马车来到了沈阳。
头一次来到沈阳的他,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好拦住了一名巡逻的警察,向对方问道:“你好,请问黑土地饭店怎么走?”
那名警察一看对方是远东军的军官,连忙热情的答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长官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帮您问问。”
不一会儿,警察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长官,我帮你问到了,这是那里的详细地址,你找一辆出租马车,再把地址交给赶车的人,他就能把你送过去。”
他说完还主动帮着本拉灯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马车,然后这辆出租马车一路把他送到了黑土地饭店。
本拉灯付了车费,然后来到黑土地饭店的门口。两个迎宾的妹子看到了他,连忙走过来说道:“欢迎光临……”
本拉灯被两个穿着暴露的妹子吓了一跳,接连退了几步。
“请问,刘德贵在吗?”
两个妹子也被稳住了,她们还真没听过这个人。正好一个大厨从饭店里走了出来,迎宾的妹子马上过去帮着询问,这才知道谁是刘德贵。
刘德贵家的鞑子娘们急匆匆的走出来,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本拉灯。
“兄弟,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走……跟嫂子进屋……”
鞑子娘们经过多年的锻炼,早就不是当年的土著女人了,一副非常有范的样子,就连走起路来都带着气势。
“兄弟,你这次来到还真是时候。我家老刘这几天在沈阳开会,要是换个时间,他忙得连面都看不到,别说你啊。就是我们娘仨一年都看不到他。”
黑土地饭店里也有一部电话,是宋涛帮着安的。因为公司员工大都愿意来这里吃饭,安这部电话主要为了方便公司的众多内部员工。
鞑子娘们拿起电话,拨通了几个号码,费了挺大的劲儿才算是联系上刘德贵。
“老刘。拉灯兄弟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你说什么?哈哈……这小子来了,可有日子没见过那个二鞑子了……”
鞑子娘们一听就火了,怒骂道:“你怎么说话呢,我还是鞑子呢,鞑子怎么了,谁特么给你生的两个儿子……”
“老婆,你别急啊,我不是说你,我和那小子都是怎么称呼。他还叫我山炮呢。”
本拉灯在旁边听得直乐,这个老刘一点都没变啊。当年他们俩在起点镇一起并肩战斗,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就为对方起了一个外号,都亲切的称呼对方为“二鞑子”和“山炮”。
当然,每次见面依然会冲对方比划几次中指。
“老刘,****兄弟来了,也在饭店招待吗?”
电话那头的老刘一听就急了,喊道:“二鞑子是我过命的兄弟,在饭店招待算怎么回事。在家……在家……正好让这小子认一认门,以后直接去家里。”
鞑子娘们听了点头道:“那我就把他领家里了,你也快点回来,别让人家等你。拉灯兄弟。老刘让你接电话……“
本拉灯刚接过电话,就听老刘哈哈大笑道:“哈哈……二鞑子,这几年你特么死哪去了,也不说来沈阳看看老哥。”
听了刘德贵的话,本拉灯看了一眼旁边的鞑子娘们,也不好和老刘说诨话。只能笑着道:“老哥,我一直在朝鲜驻守,哪有时间来沈阳啊。这段时间我在沈阳培训,这才抽出点功夫来看看你。”
“二鞑子,你跟你嫂子在家等着,我今天得开一天的会,晚上才能回去。”
本拉灯放下电话,旁边的鞑子娘们就要拉他回家。本拉灯连忙拒绝,老刘不在家,他和人家老婆在家等着算怎么回事啊。
晚上的时候,刘德贵和本拉灯两人坐在他家的餐厅,鞑子娘们在店里忙,老刘的两个儿子在学校,家里就是他们两人。
“二鞑子,你这次算是来着了,再过两天我就得回德惠了,自从当了这个官,老子忙得跟什么似的。对了,你老娘身体怎么样了?”
本拉灯一听,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几年前就去世了,遭了那么多罪,就跟着我享了两年多的福。”
刘德贵听了连忙劝慰道:“兄弟,你老娘这么说也在远东享了两年的清福。我爹我娘那可是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被后金给祸害死了,你特么知足吧。”
听了老刘的话,本拉灯笑了下道:“山炮,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地区的管委会主席。嫂子还开了两家这么大的铺子,你特么算是发达了。”
“你也不错啊,虽然现在你只是排长,可远东军有个规矩,升官前都得经过培训,而且据说你们这一次可能提升的力度应该挺大,没准用不了几年,你小子就是营级干部了。”
本拉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摇头苦笑道:“我不在乎升不升官,只要能为公司出力就成,老娘为了把我拉扯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小的时候,我家没有男人,每年冬天吃都不够,老娘为了让我吃饱,天天宁可自己挨饿。自从我去了远东当兵,老娘才享了几天福,可……”
他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刘德贵端起酒杯和他撞了一下,两人几乎同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拉灯抹了把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老娘临死的时候,都是笑着走的,我特么也知足了,我本拉灯这条命就是远东的,以后我儿子、孙子也为要远东当兵。”
刘德贵点了点头,然后为本拉灯斟满了酒。
“兄弟,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当上这么大的官,管理着十好几万的人。老子以前在家就是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户,一辈子受人欺负,别说娶媳妇啊,就连吃饭都吃不饱。自从我儿子生下来的那天起,我老刘这条命就是东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