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阳城内家家户户鞑子的青壮,都披上祖辈的战甲,背上大弓箭囊,拿着虎枪顺刀,离开了自家的院子。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十一二岁的孩子,甚至很多鞑子的女人也拿着武器走上了街头。
鞑子打了几十年的仗,每家都死过人,但是这些年鞑子四处劫掠得来的东西,也让家家户户的鞑子过上了好日子。对于他们来说杀死别人,再抢掠别人的土地、财产和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鞑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这些年鞑子全民皆兵,普通旗丁都是三丁抽一披甲作战,非但没有让族人反感,还非常的拥护。现在的后金直至后来的满清,其实就是一部部族史。历史上他们入主中原,始终都是一个以满洲部族为基础的政权来统治中原,不论到什么时候,他们都需要满洲部族的支持。
每当满清部族的利益和国家利益有冲突的时候,瞬间就能表现出它的本质,禁锢汉人思想文化,销毁书籍,消磨掉了汉文化的精髓,颠覆汉文化中华夷之辨的精髓,宣传奴性文化,扭曲一个民族的文化,这种危害甚至远远大于满清入关后的历次屠杀。
晚清时期,面临西方侵略者胃口不断加大,清廷统治者最终选择牺牲国家民族利益来保护自己少数部族人的利益,终于导致满清王朝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任后世国人唾骂千古。
无论满遗如何洗地,也无法改变满清蛮夷的本质。历代奴酋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防范汉人。维持他们对汉人的统治地位,让汉人永远成为他们的包衣奴才,这永远是历代奴酋的第一要务。他们就是以奴隶主的姿态,奴役我华夏亿万华裔。
直到今天,这种奴性的思维还在深深的影响着我们的民族,很多人心里的那根无形的辫子依然挥之不去。看看那些描写满清的电视剧吧,动不动就奴才奴才的,都特么当奴才当上瘾了。
今天的沈阳城头站满了全身披甲的鞑子,大贝勒代善也披甲背弓,腰挎顺刀站在了城头上。城头和城下到处都是准备出战的甲兵和鞑子的旗丁青壮。城头上石块、巨木堆积如山,一个个大锅并排摆在城头上,里面装满了滚油、热水和金汁儿。
所有的城门都用巨石和装满土的袋子堆得满满当当,外面是几扇厚重的门板,用几根粗大的房梁顶住,在鞑子看来,这样的城门,就算是红衣大炮都不怕。
代善看着城内的族人,不论老幼都拿起了武器,准备帮着他们守城,他的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他转过头,冷笑的看着远处的远东军阵。
你们尽管来吧,就算你们攻破了沈阳,也要让你们在城下尸积如山。我们女真从来都不缺热血的汉子,从阿玛十三副铠甲起家的那天起,女真的汉子就没有怕死的。
其实城内的鞑子,虽然脸上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满城上下也都同仇敌忾,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们已经不是当年住在山林里的野人了,如今他们都是锦衣玉食,住着大宅子,开屁股也知道用纸了,更不像以前几年都不洗一回澡了。
而且如今每个住在沈阳城里的鞑子,都有一堆的女人,一大帮的孩子。何况城外还有那么多他们的亲族子弟。现在他们真的放不下这些,就算是凶残成性的鞑子,也一样有舔犊之情,看着自己未成年的子女即将一个个死去,他们哪还有当年的那股子视死如归的豪迈。
直到此刻,才知道那些被他们祸害的汉人尼堪,在城破之前是什么样的心情,一想到城破了,自己的家人子女都将被人祸害,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那种心情让他们感到撕心裂肺。
当年他们破城后对汉人做的那些事情,远东破城后,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都知道,远东军的士卒,绝大多数都是当年他们祸害过的辽民。对他们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只要远东军进了城,必然会加倍的残害他们的亲人。
而那个远东公司,在鞑子的心目中是残暴的代名词。当年在盖州、海州,辽南沿岸,鸭绿江沿岸,所做的罪行简直馨竹难书。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帮禽兽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他们可不是大明那些满口“之呼者也”的翩翩伪君子。如果现在城外是一帮大明的军队,他们早就他么降了,落到大明的手里,起码族人还能有条活路。可若是落到远东的手里,那就别想好了。以远东一贯残暴的秉性,城内的族人必将杀得鸡犬不留。
所以很多鞑子在离开家门前,家里的女人和孩子手里都拿着毒药和绳子,一旦破城家人都会相继自杀,宁死也不能受汉人尼堪的凌辱。
整个沈阳城都弥漫着末世来临的气息,所有鞑子心里也都万念俱恢。
而城外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所有远东军的战士们都瞪着通红的双眼,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沈阳城。他们中很多人都被后金鞑子祸害的家破人亡,积压在心底的血海深仇,这么多年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
无论是当年辽民出身的野战师战士,还是东江镇明军出身的海外旅官兵,他们昨天晚上,都激动的毫无睡意,就盼着赶快天亮。
李明和高建国几乎同时抬手看了下表,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明笑着道:“老高,你来下达命令吧。”
高建国摇了摇手道:“你是西部战区司令员,这里是西部战区,当然要由你来下达总攻的命令了。来吧,战士们都等不及了。”
李明也不矫情,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吧,战士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李明从旁边的通讯参谋的手里接过话筒,沉声道:“今天是我们对后金政权的最后一战,大家一定要英勇杀敌,力求不放过一个鞑子。现在,我宣布,总攻开始!”
“是!绝不放过一个鞑子!”
话筒里传来无数声怒吼,所有部队的指挥员都将命令传达了下去,远东军的阵营里顿时传来一阵阵激动人心的欢呼声。
李明和高建国互相看了一眼,都摇头笑了起来。
“商明,炮兵群马上进行火力准备。把城头的鞑子都给我炸得干干净净,别特么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主力部队进城的时候,我不想在城头看到一个鞑子。”
“请司令员放心,炮兵群的所有官兵早就等不及了,你就瞧好吧!”
李明结束了和商明的通话,又接通了空军部丁为国,他大喊道:“丁为国,空军部立即发起攻击,别有什么顾虑,不要在乎城里的花花草草,一定要把城内的鞑子炸得稀巴烂。”
“司令员同志,我空军部全体指战员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绝对会把鞑子炸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
“嘭……嘭……”
远处一百多门火炮组成的炮兵群开炮了,首先开火的是几个迫击炮群,一枚枚迫击炮弹呼啸的冲出炮口,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曲线,然后纷纷砸向远处的沈阳城头。
紧随其后的是70毫米步兵炮、75毫米山炮发射的榴霰弹,一枚枚炮弹纷纷打上了城头,在鞑子的头顶轰然爆裂,无数炙热的钢珠洒向了鞑子的头上,鞑子的脑袋被钢珠纷纷打爆。
紧接着是一阵阵令人恐惧的啸鸣声,一枚枚迫击炮弹瞬间从天而降,纷纷砸在了沈阳城头,然后轰然爆炸,无数弹片四散纷飞,把城头的鞑子炸得鬼哭狼嚎。
鞑子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即便当年大明宁锦一线的火器那么密集,但是和今天远东的火炮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之光。
在这个时代,攻城的一方都是聚兵城下,然后利用云梯和各种攻城器械强攻城墙,所以鞑子在沈阳的城头聚集了大量的兵马。可他们没想到远东的炮火这么凶猛,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门盯着城头的鞑子炸。
大贝勒代善的大腿,被一枚榴霰弹的钢珠击中了,疼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边几个摆牙喇护军连忙围上前来,准备把他抬下城头。
可是几枚迫击炮弹在他们的身边接连爆炸,代善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摆牙喇护军被炸飞了,血肉模糊的摔下了城头。
在不远处,还躺着济尔哈朗的尸体,头盔已经不知道哪去了,脑袋也被削去了大半,城头上流满了他的鲜血和脑浆。
代善伸手拔出腰间的顺刀,拄着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他的一条腿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使了半天的劲儿还是没有爬起来。他看着城头的鞑子被远东的炮火炸得极为凄惨,城头已经血流成河,
到处都是族人的尸体和散碎的残肢断臂。
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城头的血泊里,大声的哭嚎道:“阿玛……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后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