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有些狼狈,又稍稍有些心慌意乱,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转身揪住溪边丰茂的一摊水草,手脚并用地要爬上岸去。身后的骊芒却朝她又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腰肢,她一下又被他拉回了水中,后背紧紧贴在了他的前胸上。
木青觉得他有点像是在戏耍自己,这回真生气了,扭头狠狠瞪着他。刚转头,面颊却与他低倾下来的脸几乎贴到了一处,他脸上的胡须轻轻碰触着她的肌肤,毛毛痒痒的。
感觉到他的脸仍在继续往下压,嘴唇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脸颊了,木青急忙转过头避让开来,但是他的唇已经就势压到了她散在颈后的长发上了。
骊芒的脸紧紧贴在木青的后颈上,摩擦着她已经湿润了的秀发,感受着它的柔顺丝滑,片刻后,他亲上了她被长发遮盖住的后颈肌肤。仿佛觉得她还不够高,他握住她腰往上托高了下,木青一下悬空在了水中。
他一只手抱住她腰固定住她,不断亲着她的后颈,另一手已经从泡在水中鼓胀起来的衬衫下摆中探了进去,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她的前胸。
他的手张开了很大,几乎可以同时包握住她并不算小的前胸。起先只是慢慢地揉捏,渐渐地,木青感觉到他在用大拇指不断地摩擦按压着她的一边桃尖。
他的指腹和他手掌一样粗糙,娇嫩的那里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很快就挺立了起来。他似乎很满意她身体的反应,喉咙里发出了声愉快的呻吟,又探向了另一边。
木青脚尖无法着地,整个人本就是靠着身后骊芒的圈抱才没被水流冲歪,此刻更是全身发软,不止手脚发软,连心里似乎都和她此刻的后颈一样,渐渐起了阵若有似无的麻痒之意,痒得她难过异常,偏偏却又无法触摸得到。她听到了一声呻吟,和骊芒刚才发出的不同,这声呻吟,软腻又模糊,充满了挑逗的余音。
她被骊芒猛地反转了过来抱住,涉水上了溪流抵在溪边一块仍带了些余热的平坦岩石上,这才惊觉刚才那羞人的声响竟然是自己发出的。但还来不及体味这羞惭,她湿透的衬衫和牛仔裤已经被骊芒几乎是反卷着从身上剥了下来,连带着她那双可以拿来养鱼的鞋子,胡乱卷成了一团丢在她脚下。
月光洒在她全身的肌肤上,滑腻得就像静静流淌着的牛乳。这样毫无遮掩地完全卧在月华之下,让她紧张得几乎害怕起来,唯恐突然有人闯入。更何况此时跪坐在她脚前的骊芒,正用几乎是着了魔般的眼光紧紧地注视着她,这叫她更加心慌意乱,急忙爬了起来,探手去拿自己那一团湿嗒嗒乱七八糟卷在了一起的衣物。
骊芒拦着握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又压在了石面上。他压下去的时候,动作很是轻柔,像是怕压疼了她。
木青的身体几乎被他的身躯完全地遮掩了起来。这样的遮掩叫她突然觉得安全了许多,刚才狂跳的心也渐渐有些平复了下来。她的背后背腰际和臀部感觉到了身下石面的温暖干燥,身上骊芒的身体却带了溪流里水气的清凉湿滑,温暖和清凉,干燥和湿滑,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她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伸出了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
骊芒和往常一样,亲吻爱抚着她的胸口小腹,一路慢慢向下。当他分开她腿的时候,木青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已经过了她的危险期了。她祈祷,只要她能幸免于前次他的意外入侵而不致中弹,她想她可以让自己试着从心底里去接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并且尽自己所能地让他得到最大的欢愉。尽管此时她身下枕着的是月光之下的一张石床,而与他相遇也不过短短半个月。毕竟,男女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除了为繁衍后代,大部分时候还是为了得到快乐和享受。
骊芒像从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最后俯首到了她那里。这一回,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她柔嫩敏感的大腿内侧肌肤,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连脚趾头也紧紧地蜷缩了起来。
她太意外了。当骊芒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堪比忧伤的叹息,然后恋恋不舍地再次抚摸亲吻她的身体,最后却只是趴回她身上静默了片刻,突然翻个身,自己躺在了岩石上,让她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双手紧紧按住她腰臀,将她按向自己,他却一动不动的时候。
木青完全懵了。第一反应是他不行了。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她的大腿之侧仍被他坚硬地顶住,尤其是这种姿势之下,感觉更是强烈。
木青实在忍不住自己心头的好奇之意,两只胳膊撑在他胸膛上,微微地撑起自己上身,然后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
他大概把她的这个动作理解成一种挑逗,因为事实上也是,她的胸口随了她的举动而微微晃荡,挤压着他,而她自己却浑然未觉。
骊芒又发出了声粗重的呻吟之声,猛地再次把她按倒在自己胸口紧紧抱住,紧得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木青虽仍是不解,却顺从地趴在他身上,感觉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脏搏动。
他终于放开了她,扶她坐在石头上,自己站了起来,重新又跳下了溪流的深水处。等他再次上来,他只是默默围好了自己的那块兽皮,然后蹲到了木青的面前,将她刚才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衣物分开来,拧干了里面的水分抖开,但显然暂时已经不能穿了。
他抬眼望着木青,神色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了事情怕被责备的小孩。突然他眼睛一亮,将木青的双手卷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伸出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又示意她将两腿分开缠住他的腰际,另一只手把她宽大的衬衫覆在了她的后背之上,然后托住她臀部站了起来。
木青虽然还在为他片刻之前的突然中止满腹疑窦,但被这样的举动还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概知道她不习惯在人前裸露身子,所以认为这样可以帮着遮挡住她身体,回去的时候即便撞到了人也无大碍。
木青急忙摇了摇头,松开了刚才揽住他脖子的手,扭了下身子,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骊芒再次感觉到了她滑溜得柔若无骨的身子在磨蹭着他,刚才下水好不容易才下去了的又倏然勃发了起来,闷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她。
木青一下地,立刻就把潮湿的衬衫和裤子套了回去。虽然不大舒服,但是比起被他用刚才那种姿势弄回去,她宁可穿一会湿衣服,反正天气也热,她身体又一向不错,不至于担心会着凉什么的。唯一那双湿得仍在滴水的鞋子是套不进去了,木青干脆提在了手上,回头看了眼仍在愣愣看着自己的骊芒,自己先从石头上爬了下去。
月亮已经高悬夜空之上了,照得溪边白花花一片。她没走几步路,就开始质疑起自己之前想过的为了省下鞋子留在冬天穿而开始学习赤脚走路的决心。或者说是自己太没用,不像他们那样都有一双厚得足可以当鞋底用的足底。她的足底踩在溪边的碎石上,没几下就咯得生疼,忍不住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踩到了另一只脚的脚背上,蹭了几下,以缓解刚才的生疼之感。
骊芒已经赶了上来,蹲到了她脚边,托起她一只脚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揉捏了几下,再换了另一只,然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聚居地方向去了。
他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掌认真地为她揉捏脚底心的时候,木青除了痒,心中也是微微有些触动。此刻被他这样抱着走路,忍不住伸出手吊在了他脖子上,把脸埋在他胸膛的毛发处,像猫一样地微微蹭了几下,感受着那里柔软又粗糙的纠结。
聚居地里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去睡了。骊芒抱着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木青把衣物和鞋子都晾在了他们棚屋前的风口处,希望明早醒来它们都勉强可以穿了,在找到可以替代内裤的东西之前,她是打死也不会穿那条短得一个弯腰就可以露出半片后臀的围裙的。
木青躺在骊芒身侧的时候,他一直在爱抚着她的身体,甚至将她的手牵着握住了他的再次勃起。但是却仅此而已,他像是忍住了,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直到慢慢睡了过去。
木青感觉到了身侧他渐渐平稳匀称的呼吸,知道他睡了过去,这才慢慢地从他仍有些硬的分身上缩回了手,再把他压在自己腹部的胳膊轻轻地挪开,自己往里面稍微挪了下位置,侧身枕着一只胳膊,闭上了眼睛。
白日里的一幕幕又在她面前闪现了出来。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梦境。先是发现自己遭那次雷劈竟穿梭回了至少一万年前的时空,然后是突然现身的以加对她不轨的骚扰,再就是片刻之前她和此刻这个正睡在她身侧的原本相差了至少一万年时空距离的远古男人的那场没有完结的肌肤之亲。
她不承认自己对刚才溪边那场未竟的野战有什么遗憾之意,她只是真的有些不解,既然几天之前的那夜里,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要过她了,为什么今晚却又突然半路刹车,和之前发生过的数次情况一模一样?
木青想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暗自哼了一声,心想你不惹我我还巴不得呢,省得像前几天那样整天为危险期担心,觉得自己头顶就像悬了一个炸弹,随时都会悲惨地爆炸……
木青突然睁开了眼睛,心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他夜夜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唯一的一次真枪实弹却是在她的危险期!接下来的那夜,如果不是遭遇了夜半猛兽的侵扰,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会和前夜一样的。联想起从前几乎每个夜里他不断闻她体味和刚才在溪边的异常举动,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从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过来的一句话:自然界的动物们通常会选择在雌性发情期内实行交-配,以保证提高繁衍后代的几率……
她虽然还不清楚他为何能如此准确地掌握她身体里如此细微的变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常举动,但她刚才的这个念头却是对他这半个月来夜里反常行为的唯一合理解释。难道这个生活在远古丛林里的男人竟还保留了雄性动物的原始特性,把她当做用来繁衍后代的……雌性?
昏暗的夜色里,木青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正躺在自己身边仰面呼呼大睡的男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了没有一脚把他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