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
“大胖子……小瘦子……扒张狗皮做帽子……”
在申城镇的小巷里,姚斌和陆强总能听到有个苍老的男人念着这样一段歌谣。
“我说姚哥,咱俩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得有四五天了吧,人家的债咱可是一丁点都没要来,虱子倒是长了一身,咱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姚斌靠在一张破铁床上抽着烟,他吐了口烟雾说道“再等等吧,好歹咱们也是讨债公司,在外面好几天空手而归那岂不是声誉扫地了,况且这个客户在电话里说了,要到了他的一百五十万,分给咱十五万,这可够咱吃一阵子了,我就不信那老李头永远也不露头。”
陆强依然显得有些迟疑“可是姚哥,那客户也不露面也不报姓名的,只从一个电子邮箱里给咱发了个老李头的画像,这咱也不好找啊……”
姚斌碾灭了烟头,看了看平房窗户外面那弯弯曲曲的小巷,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申城镇的生活水平是很落后的,所以很多人还保留着写信的习惯,姚斌正是看中了这点,于是,他找了两个绿色的背包,然后自己和陆强拿着一个空信封,分头出去假装送信以便挨家排查,由于小镇几乎没有手机信号,所以来的时候姚斌拿了两个小型对讲机以方便两人联络。
“大胖子……小瘦子……扒张猫皮做鞋子……大胖子……小瘦子……扒张猫皮做鞋子……”
正当姚斌和陆强准备出发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念着那熟悉的歌谣从转弯处传来,正慢慢靠近了他们。
“妈的,真晦气……咱们走。”说着,姚斌眼神示意陆强,他们朝反方向走去。
忙活了一整天,小镇上大部分的人家都被他们敲开了,姓李的老头倒是有几个,但他们的样貌都与画像上的老人相去甚远。
虽然老李头没有找到,但他们却从人们的口中隐约得知,最近小镇上很多人养的牲畜或者宠物莫名的不见了。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整个小镇变得异常的安静,姚斌一个人往前走着,很快,他在巷口的位置看见了陆强。
“怎么样你那边?”一见面,陆强直奔主题道。
“都问了,只有一家门怎么也敲不开,这不我打算再去看看,你呢?”
陆强耸了耸肩“我这也一样,有一家怎么也不开门,要不咱们再去看看,我感觉老李头应该就在这两家的其中一家。”
“大胖子,……小瘦子……扒张驴皮做裤子,大胖子……小瘦子……扒张驴皮做裤子……”
又是那幽幽的歌谣,从那苍老的嗓子里传了出来。
“妈的!老子生气了!”姚斌火冒三丈,他大步流星的迎着那歌谣声走了过去,到了转弯处,歌谣戛然而止,他也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转弯的那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条空荡荡的小路,姚斌的后背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
“陆强……陆强!”
姚斌回过头,可是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正当姚斌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上的对讲机滋滋啦啦的响了起来。
“喂,姚哥,你在哪呢?我找你半天,你这一天去哪了?”
是陆强的声音,姚斌感觉有些莫名,他拿着对讲机“你说什么呢?刚才不是刚见过吗?”
“你说什么胡话啊姚哥,我一直在找你啊,从东边找到西边都没找到你,对讲机喊你你也不回,你不会是刚听见对讲机吧。
姚斌没有回话,因为他看到,陆强正在他前面的不远处专心致志地敲着一户人家的门,丝毫没有在使用对讲机的样子。
姚斌僵住了,他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陆强,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
“小伙子~…………”
“啊!!?”姚斌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身,一个佝偻着腰低着头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你是谁!!!!!!!”姚斌惊魂未定的问。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就是老李头……”说着,那老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姚斌看到,那老人的两只眼睛,正不停的流着血!!!!
陆强一个人正在小巷里漫无目的寻找着,此刻的他怎么也想不通姚斌去了哪里。
忽然,他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救我!陆强!!!快来救我啊!!!!”
陆强赶忙拿起对讲机问道“姚哥,你在哪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快快来救…………啊!!!!!!!!!”
一瞬间,对讲机安静了下来。
“姚哥,姚哥你怎么了!?”陆强抓着对讲机焦急的喊着。
然而对讲机里没有传出姚斌的声音,他听到,在对讲机的那边,传来了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片刻过后,那段熟悉的歌谣再次从对讲机灌进了陆强的耳朵。
“大胖子……小瘦子……扒张人皮做褂子。
大胖子……小瘦子……扒张人皮做褂子……”
好了,这就是歌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