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还是那套房子,房间还是那几个房间,可是家具和壁纸、灯具全部都换掉了,以前是简洁的黑与白,明显是单身男人的房子,现在基本都换成了暖色调,少了许多男人独有的冰冷气息,多了一些女人喜欢的温馨。
“喜欢吗?”他揽着她纤细的腰,一间房一间房的仔细参观。
“你这一个月都没呆在嘉城,怎么装修的?”
“咱妈帮忙看着呢!其实没有做大的改动,因为怕时间太短,装修污染。只动了壁纸和家具灯具,而且我已经做过室内环境检测,各项指标均合格。安心住着吧!等到举行婚礼之后,我们就和丈母娘一起,搬到东城的别墅去,那儿也正在收拾,那才是正儿八经的装修。你还满意吗?”淮生偏头,轻轻吻她的唇瓣,她不得不仰起头,无声回应。
“我可以叫你老婆吗?”他温柔开口,继续一下一下的吻,吻的她七荤八素的。
“不可以!”虽然她确实有些迷离,但美男计休想得逞!
“老婆......”他继续吻,手也用上了。
“不可以!”
“老婆......”手脚并用,力度加大。
“不可以.......”
“老婆.......”越来越限制级,让人喷血。
“不可......唔唔.......”
“试试我们的新床吧,老婆?”
“不......”没有拒绝的机会。
“还舒服吗?”
“嗯,床挺软的.......”
“我是问,这个姿势,还舒服吗?与新床无关的问题。”
“......去死!”
没有第三个人在的独处的空间里,更加不需要忌惮什么,所以疯狂,都是难以避免的。
叶晚慵懒的窝在他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揪着他的肌肉,低声问:“这个意思,是同意我不停薪留职了?”
“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不然怎么会提前准备房子?”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是你肚子里的......”眼神邪恶,欲言又止。
“.......”再去死一次!!!
“知道我不回晏城因为这什么吗?”
“想要跟我离婚,斩断关系。”
叶晚惊讶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知道还答应我不回晏城?你是不是不爱我?暴露了吧?”
“说黑熊傻,对得起你吗?”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低声反问:“新时代,你要离婚我没有办法,耍无赖也好没骨气的退让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而且你在做你想做的事,并且很快乐。晚晚,如果我给不了你想过的生活,我将你禁锢在身边,是自私的。但如果你在我身边,是快乐的,那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放你走!为了你,我可以改变,但绝不允许你放弃。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不管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要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
叶晚红了眼眶,心头充满了愧疚。她以为,他们会因为她拒绝回晏城而大吵一架的,她想过,她绝不退缩,绝不妥协,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真的离婚,反正,她对婚姻,从来不抱任何热情与希望。
可是,他居然没有......从第一次听说她拒绝停薪留职开始,他便没有说过一句否定和责备的话,甚至母亲都不同意她的决定,背后训斥了她几次。
不管她怎么折腾怎么反复,他始终毫无原则的默默包容着她宠溺着她,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也一定会为她去摘取。如果他不爱她,会这么宽容吗?
叶晚心底的防线,在这一刻,已经全然崩塌。
不说一句话,她忽然翻身,趴在他身上,低头去咬他,他惊喜的望着忽然爆发的她,轻轻抿了唇,默契的躺倒,肆意享受着她的热烈。
她还是没有耐性的,挑起了火却没本事灭,还是他忍无可忍的推翻了她。
“陆淮生,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最后一刻,她死死抱住他的脖颈,颤抖着在他耳边呢喃。
夜,愈迷离.......
“回来了?”颜少程腾的从椅中站起身,脸色铁青,追问:“是暂时回来,还是不走了?”
“永远不走是不可能的,毕竟陆淮生的父亲还在晏城,并且病着。但估计叶晚依然在嘉城定居,偶尔跟随陆淮生回晏城吧?陆淮生肯定要两边跑的。”贺菲脚尖挑着高跟鞋,轻轻晃动着。
颜少程一掌拍在桌上,冷笑:“给她生路她不走,偏要闯回地狱来。”
“是啊!本来她跟陆淮生乖乖留在晏城,你妹妹也有更多的机会,多好!可惜她啊......我如今倒也想开了,她回来就回来吧,我且当多了一个门路,至于过去的羞辱,有机会再说。不过,颜少你就要多费些心思了......”贺菲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笑着说:“我就不打扰颜少了,先走了。”
颜少程眯着眼睛,定定看了贺菲离去的身影一眼,忽然淡淡的提醒:“你们是朋友,好朋友......”
贺菲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缓缓回身,淡定的回答:“当然!”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贺菲便推门离去了。
颜少程抽出一支烟,点着,抽了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深邃的眸子,冷光又现。
“在看什么?”淮生推开书房的门,叶晚迅速关闭了页面,指着网购页面,笑着解释:“刚回来,买些东西。”
淮生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将牛奶放下,低声提醒:“睡前喝杯奶。”
“不爱喝。”
“喝什么补什么。”无耻的男人,邪恶的笑着带上门退了出去。
叶晚咬牙,悻悻的关了页面,喝了奶,杯子也不洗,扔到厨房里便去洗澡。
淮生走到浴室前,侧耳聆听了一下,迅速转身,回到书房,打开浏览记录,快速翻看着。
“地沟油?”淮生微微皱了眉头,一时不解,但他还是极快的关闭了页面,又假装无事的回到了客厅。
是工作需要才去查资料的,还是她担心自己的食品安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自己吧?毕竟投机的不法分子,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人,在国家的严厉打击下,根本成不了气候。
叶晚洗完澡出来,淮生侧面敲打了许久,小丫头居然嘴很严,只字不肯透露。淮生因此而断定,一定是出于工作角度。她热爱自己的事业,即使从前有过疏忽,但现在渐渐成熟的她,职业道德感,愈发强烈,涉密的事,对谁也不会说的。
“凌总......”焦刚快步走近啸晨的办公桌,弯下腰,压低声音提醒:“她回来了......”
啸晨一边滑动鼠标,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谁?”
“叶晚!”
啸晨猛地抬头,平静的眼底瞬间波澜暗涌,低声追问:“什么时候?你确定?”
“确定,已经开始上班了。”焦刚犹豫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说!”啸晨屈起手指,轻轻弹动着桌面,这是他情绪变化比较大又比较开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她.....好像搬进了陆淮生的公寓,陆淮生城东的别墅,也开始装修了......据说.......”
焦刚讲了一半,额头便冒出汗来。
啸晨的手僵在桌上,眸光渐渐冷了,片刻,低声询问:“他们......同居了?新房......准备用来结婚?”
“据说......真的扯证了,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
“不!”啸晨情绪骤然激动,腾的站起身,大声反驳:“他们没有结婚!即使领证了,也是为了上一次订婚的大戏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定是......结婚了又怎样?晚晚不爱他的......晚晚.......她就是结了婚,我也一定能把她夺回来的......”
啸晨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焦刚忙将他拦住,低声提醒:“凌总,您冷静些,董事长还病着呢!”
啸晨的脸色,瞬间黯淡了。
自从陆景南做完手术,他病着,凌家盈也怏怏的病着,气色极差,去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没有查出多大的问题,医生建议她入院详查,她却以太忙拒绝了。回来后,三天两头无精打采的,啸晨问她,她坦白回答,是心病!
陆景南的病,对她是一个打击;叶晚离开嘉城,对她却是一个安慰。现在叶晚回来了,她的心病,只怕更加好不了了。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颓废消瘦下去还要在她心口再捅一刀吗?
啸晨跌坐在椅中,双手抱着额头,沉默着,一直到夜已深,他还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静静发呆。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忠心的焦刚,一直在门外的椅中默默等待。
“我要去找她......见不到,我过不去今夜.......”啸晨红着眼眶苦笑,轻声问:“焦刚,你知道哪儿有可以遗忘一切的药吗?如果有,请帮我买一盒,我很需要。”
焦刚轻轻叹了口气,啸晨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请帮我备车.......”
“已经备好了,方向也安排给司机了。”焦刚轻声答。
“谢谢.......”啸晨伸出手臂,像拥抱朋友一样,轻轻抱了抱他的肩膀,转过身,大步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关上了,将焦刚深深的叹息,也留在了空荡荡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