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六个字,我顿时傻了,心说没这么玩儿人的吧,这是咒语?!
铜锤气急败坏,说俺们都被水伯那犊子给耍了,不行,俺得找他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四周的杂草哗哗乱响,温度急速降了下去。
我打了一个冷战,开始环顾四周,铜锤也愣住了,说咋回事,平白无故的怎么起风了?
我看了看脚下的大坑,以及里面游弋盘旋的火蛇,还有不远处埋好的红线铃铛,心说不会是水伯的方法应验了吧,不然怎么会出闹出这种动静?
阴风越来越大,半空里都发出诡异的呼啸,铜锤说咋办啊,恐怕要出事。
我一咬牙,下都下来了,决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念,念那句咒语。
紧接着,我扯开嗓子就吼了出去:“狗日的,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哗啦一声,土坑里的药酒窜起了半米高,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那条活蛇来不及惨叫就被撕成了两段。
蛇没有死透,两段尸体落在地上,不断的蠕动,扭曲,画面诡异极了。
说实话,没把我吓死,好端端的,这里面的药酒怎么会窜起来,难道土坑里埋着地雷呢?
铜锤一瞪眼,说俺误会水伯了,就刚才的场面,绝对是玄术,要不能这么邪乎?
我暗中点头,水伯这的问题,算是放下了。可是他曾经说过,如果是有人暗中搞鬼,念完咒语后,会有一些征兆,比如爆炸声,因为施法需要供桌和法台。现在爆炸声没出现,只有这条蛇死了。
我和铜锤对视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后来铜锤看看土坑,说俺心里有一个想法,这条蛇的死,恐怕就是预兆着玄术成功,说白了,就是咱们折腾了半天,起了效果。但是爆炸声没出现,说明不是人为的,还是这个大坑本身的问题。
这话有些道理,所以我警惕了起来,蔷薇他爸在坑边站着都能中招,我俩现在在坑里呢,稍不留神就会死啊。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感觉脚下黏糊糊的,好像踩进了淤泥里。我以为是药酒浸透了泥土,下意识的就倒退两步。可是借着手机的亮光一看,刚才站定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脚印。我的鞋帮,鞋面上也是刺目的鲜红。
我日,这是谁的血,蛇的吗?
铜锤惊讶道:“不对啊,那条蛇在那边啊,这么细的身子哪儿来这么多血,再说了,你是先站在这个位置上,蛇才死的,血怎么会流进脚底的泥土里?”
又来了一阵阴风,可我却出汗了,因为诸多诡异的事情汇聚在一起,叫人心里格外不安。
我盯着那摊血泥发呆,心里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这血不会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吧,土里埋着一个死人!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招呼铜锤,用铲子小心翼翼的挖掘。
铜锤胆子比我大,说玄术成功,地皮就冒出了鲜血,看来大坑的问题就在此处,你看俺的。
他下铲飞快,沿着血泥一点点挖出了凹槽,就跟考古学家在挖宝贝一样。
我也来了几铲子,可是随着深入,殷红的血液就沁透了松软的泥土,铲子上沾了很多,腥臭味能把人熏个跟头。
铜锤咬着牙,脸色很低沉,搞不好会挖出一具腐烂变质的尸体。所以我们的心都沉甸甸的。
不多时,我们终于把表面的血泥清理干净,这个土层有十几公分厚,也就是说,鲜血弥漫了这么厚实的土,才沾染到了我的鞋底。
借着手机的灯光一看,鲜血的源头是血洞,只有瓶子盖大小,就跟水伯埋的鸡心差不多。
不过血洞的数量很多,密密麻麻十几个,全都分布在一截躯干上。
其实到了现在我们才看明白,挖出来的,是一个人的上半身,没穿衣服,皮肉是青色的,心口,小腹,咕咕冒血,头颅,四肢,还在土层下面。
我一屁股没坐在地上,果真是一具尸体。不过人都死了,怎么还不断流血,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凝固了呀。
铜锤赶紧站起来,拉着我就要走,说离远点儿,这东西邪乎。
可是没等抬头呢,我就感觉脚下的泥土一震,紧接着脚腕子发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攥住了。
我怪叫一声,低头看去,发现一条青色的胳膊从土层里伸了出来,那只青色大手,还长着紫黑色的指甲。
一股巨力作用在脚踝上,就跟被老虎钳子夹住了,疼的我惨叫,赶紧抬腿挣脱。
这么会功夫,眼前的土层滚动,分裂,有一条胳膊出来了,对着铜锤的小腿抓去。、
铜锤已经反应过来,扯着喉咙大叫:“诈尸了,诈尸了!”
说完,抡起手里的短柄铲就砍了过去。
噗嗤一声,正砍在青色大手的手背上,一股鲜艳到极致的血箭就喷了出来。
吼——
一声来自大地深处的怒吼传出,好像某个魔鬼苏醒了。
两条胳膊一动,大片的泥土翻起,腾空,尸体的上半身一下坐了起来,脑袋也露出来了。
这是一个男人,当然了,看到他的胸,我也应该明白他的性别,可是这人太恐怖了,一双眼睛几乎全白,只有当中有一点黑色,比针鼻也大不了多少。脸上的皮肤满是疙瘩,好似啦蛤蟆,通体青色,血管密布,嘴巴里鲜红,舌头外吐,一口獠牙,交错纵横!
吼——
他发狂一样大叫,手腕子一动,就把我拽了一个跟头,并且他还往回拉我,嘴里流出了哈喇子,似乎要吃我的肉。
我擦,我就算被吓死,也不能被吃掉啊。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在地上连滚带爬,稳住了身形,学着铜锤那样,轮动铁铲就砍了过去。
可没想到对方是有智慧的,不是简单的诈尸而已。在铁铲到来的前一秒,他猛地缩回了青色大手,然后插入土中,向上一撩。
漫天尘土飞扬,我和铜锤缩着脖子躲闪,不断咳嗽。
青色的尸体,借着这个空隙,把两条腿也从土层里抽了出来,翻身就站在一侧。
说实话,这犊子太卑鄙了,我和铜锤全都迷了眼睛,根本看不清东西南北。
可是我浑身的汗毛一下立了起来,因为对方风驰电掣一样冲到近前,伸手要掐我们的脖子。
铜锤大吼:“这特码是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