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的赶路,两人已经行程上百万里,可是显然距离冥域帝国还远的很,此时轻海正在一山崖边上,月光照耀而下,微风摆弄着轻海的长袍。他闭上了眼“现在,应该很美吧……。”他把手伸向前,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
秋空凌去附近的小镇购买元气丹,毕竟一路上修炼还是非常花费这种东西的,元气丹的元气虽然没有元丹浓郁,但比元丹的元气纯净,容易吸收。虽然没经过处理也可以吸收,但太浪费了。
忽然,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跨在了石头上,然而这骗不过轻海的耳朵,他缓缓的转过头,平静的看着那元气波动。
“喂喂。”聆音娇声道,“那么久不见了,就不知道来和朋友打个招呼吗?”
轻海眨了眨眼,道:“你是……聆音?”
聆音歪了歪头,走到轻海面前从下往上看着轻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聆音呀,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难到是我不够美吗?”
轻海眼神不动:“不,你很美,真的很美。”他还记得那时看到聆音时的感觉,他知道,这个人很美,真的很美。
轻海转过身,继续望着远方,蓝色双瞳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是一个死人的眼神,一看就让人浑身发凉。
“怎么,也不多看看我,我可以陪你去找你的家人呀,当初还把我‘甩’了”聆音怨道。
“找家人?”轻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我不会有家人,我不知道,我看不到,我记不住他们的笑,不知道他们的好,我只知道他们在某一天把我抛弃了,而且,我不知道他们的容颜。怎么找?”
聆音一愣:“你看不到?”
轻海将目光转过:“你过来。”
聆音走到轻海面前,只见轻海快速往前一步,迅速靠近了她,轻海双手张开,脸迅速靠近聆音的脸……
微风还在吹,在某个悬崖上,貌似有两人相拥在一起,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轻海的身体和聆音的身体几乎碰在一起,然而没有,只差一点,就一点点,细微到根本不可能计算出来的距离,然而就是没有碰到。
聆音愣了愣,随即脸红了起来。但她看轻海,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的双眼,嘴都快碰到了,可是他就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让人心凉。
轻海后退一步,道:“只要我们的元气不碰到,不管多细微的距离,我都可以控制。”
聆音又是一愣:“你是说……你可以看到元气!”元气只能靠感受,想看到,那必须是运功的时候,而且还能看到别人的元气,那修为岂不是……
“没错,我能看到元气,不管是你的,还是我自己的,准确来说,我只能看到元气。”轻海平静的道。
“那你……看不到别的东西?”聆音目光闪了闪。
“没错。”轻海闭眼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但我相信绝对不会比我想象的差。我一出生,就只能看到元气,一般比较稳定且会移动的元气体都是生物,而又有妖元气与人元气之分,所以我能感受到人。在我的世界里,元气,就是光,我的眼中,世界就像虚空,虚无缥缈,然而又有一点一滴的元气像星空一样陪伴着我,我不孤单……”
“你一直都生活在那种黑暗中么?那你那日是怎么看到我的。”聆音疑问道。
雷现星移,当日我视星辰之中,蓝雷闪烁,九星一线,月光引导星辰之中的蓝雷,进入了我体内。我看着星辰,好美,好美……这就是世界么,这就是天空么,早有一日,我要像那些元气白云一样,翱翔于天际,飘荡于世界各处,我要变轻,变得很轻,去海看看,看看我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我敢肯定,那里比天空美,是最美的地方……
聆音双目好似有泪珠滚动,使得轻海看向了她:“你不用想那么多,一直以来我都很好,直到我遇到了秋空凌,才有了第一个意义上的朋友。聆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太善良了。”说着轻海笑了笑。
“我知道,其实这样比看不到更痛苦,看的到,却看不清楚……这样,很痛苦。”聆音道。
“习惯了……”轻海单手抬起,仿佛要抚摸天上的星辰,一朵朵白色的花不知在何时飘落了下来,在轻海的手心融化,使得轻海脸上挂着微笑:“水……”
聆音在一旁看着这身影,此时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人,仿若神,若仙,超脱天地大道,漂流元灵之间。她看的有些呆了,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第二天,曙光刚刚露出一丝,轻海将手收了回来。他身后的聆音和秋空凌继续愣了一分钟,终于反应了过来。
轻海回头将手放在聆音脸旁,和昨夜一样,只差一丝:“月下,看的比现在清楚。”
秋空凌皱了皱眉,他早就发现了,在月光下,轻海的眼睛特别的蓝,妖异,然而在阳光下,轻海的眼睛仿佛被冲洗过一番一般,变成了浅蓝色,他早就注意到轻海看人与物的时候不对劲了,不然一些连他都感叹的地方轻海没理由不感叹。特别是上次他见前方有一古堡,传说是魔鬼聚集之地,非常壮观。然而轻海依旧平静的走入门内,以最近的路从另一边杀了出来,理由很简单“绕路会花去好多时间的。”
这样一路来,想要不发现轻海眼睛有问题都难,至于啸羽早就发现了,而聆音跟他的时间不多,又一直以为轻海装高冷,也没注意到。
可是当轻海说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愣了愣,看到元气的能力……那绝对是任何人都想要的能力,可是又不想失去观看外界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