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一味地令手下人马快速前进,追上前面的怀远军,殊不知康康茂才此时已经汇合了三千人马,准备伏击他。
看着陈友仁领着人马很快就进入了埋伏圈,康茂才心中大喜,然后果断下令攻击,此时他们已经准备到了大量的滚木和雷石,还是几架弩车。
“攻击。”
康茂才大声地喝令到,身边将近七千怀远军将士于是立刻居高临下,疯狂地向进入山谷里面的陈友仁大军投掷滚木和雷石。
突然遭到攻击,陈友仁顿时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逃命的怀远军竟然还可以组织起反击,而且看着两侧山头上怀远军的架势,完全不像只有四千人的样子。
此时,随着怀远军疯狂的攻击,陈友仁的手下伤亡惨重,混乱不已,纷纷向后逃命。
陈友仁也调转马头,疯狂地朝着山谷外面奔去,一切都等逃命出去再说道。
“贼将,拿命来。”
康茂才大喝一声,然后举着大刀就杀入了陈家军乱军之中,同时他身边的七千怀远军将士也随着康茂才杀下了山。
陈家军将士此时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斗志,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一番伏击之后,伤亡巨大,此时只顾着狼狈地逃出山谷,根本就没有心思战斗。
怀远军士气高昂,举着武器就杀入了溃败的陈家军之中,陈家军将士根本无力招架,面对如狼似虎的怀远军,顿时死伤惨重。
陈友仁惊恐不已,看着身后的康茂才勇猛无比,举着大刀砍杀着一路上的陈家军,直奔自己杀来,陈友仁顿时大惊,一路狂奔。
陈友仁虽然身为统帅,但是他和大哥陈友谅和三弟陈友贵不同,陈友谅和陈友贵都是武艺出众之人,但是陈友仁不善用兵器,武艺也一般,此时看到康茂才勇猛无敌,他知道绝对不是康茂才的对手,于是一路狂奔逃命。
此时陈家军也是一片溃败,看到自己的大帅都逃命而去,手下的将士自然是无心战斗,而且他们还是被伏击,伤亡惨重,此时怀远军的大军也已经从山上杀了下来,看着如狼似虎的怀远军,陈家军纷纷逃命。
康茂才一路猛追,砍杀了不知多少陈家军,紧追着陈友仁不放,此时陈家军也一路溃败,怀远军开始加入了追杀之中。
康茂才一刀将身边的一个陈家军将军斩杀,然后继续追赶陈友仁,此时陈友仁已经近在咫尺,康茂才顿时大喊一声。
“贼子,拿命来。”
康茂才随后将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甩了出去,直接朝着陈友仁飞去,眼看着雪亮的刀刃就要刺穿陈友仁的后背。
陈友仁听到康茂才的大喊之后,顿时大惊,同时感觉背后一阵冰冷,心中一阵凄凉,他认定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陈友仁心中一阵懊悔,自己统领二十万大军来到池州城下,竟然没有对池州城发动一场像样的进攻,身为主将就死在了战场上,实在是太悲惨了。
最重要的是陈友仁心中不甘和懊悔,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了,自己明明是可以左右天下的人,不应该这样窝囊地死去,同时懊悔他轻敌了,将之前对付元军和徐寿辉的打法拿了出来,完全低估了怀远军的战斗力。
就在陈友仁心中一阵悲凉绝望的时候,陈友仁感觉眼前一阵寒光闪过,然后一柄长枪从他的眉头飞过,直接将陈友仁身后飞来的大刀打落了。
“修伤我家大帅。”
张定边一马当先出现在了战场上,及时救下了陈友仁的性命,同时飞奔过来将挡在了陈友仁身后,拦下了康茂才。
张定边随后将扎在地上的长枪拔了出来,然后指着迎过来的康茂才说道:“贼将,拿命来。”
说完之后,张定边就飞奔而上,朝着康茂才杀去。
康茂才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的长剑,然后狠狠地迎了上去。
“当啷……”
一阵火花飞过,一柄长枪和一把长剑狠狠地击打在了一起。
张定边本来心中一阵狂暴,认定自己这一招绝对可以将对手斩于马下,但是看到康茂才用长剑竟然将自己当下,心中也不免一阵凝重。
张定边调转马头,眉头浮现一阵凝重,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长枪,此时长枪的枪头和下面的铁质枪杆已经被削掉了一层皮,然后看了看康茂才手中的长剑,没有任何的损伤。
张定边随后说道:“好剑,好剑,都说怀远军中有宝剑,今日果然领教了。”
张定边本来认为自己是长枪,厚重有力,对手是长剑,一般的武将都不使用长剑,多数都是手中的武器战斗中掉落之后,才使用长剑自保的。
于是张定边认为自己的一枪绝对可以将康茂才斩落马下,但是此时看到康茂才非但没有被斩落马下,反倒是自己的武器受到了损伤。
“只是这等好剑以后就是张某的了。”
张定边随后张狂地说道,虽然知道对手有些难缠,但是他还是有信心将康茂才斩杀的。
康茂才也感受到张定边的凶猛了,他此时大刀已经掉落,手中的长剑虽然是上成品,但是毕竟不是凶器,最重要的时张定边的武艺绝对在他之上,于是康茂才决定撤退。
而且此时看到张定边之后,康茂才也感受到了陈家军的援兵应该不远了。
“口出狂言,看招。”
康茂才随后一脸狰狞,然后狠狠地说道,随后就朝着张定边杀去。
张定边不甘示弱,立刻迎了上去,刚才那一招大意了,此时他绝对有信心将康茂才斩于马下。
康茂才随后驾着胯下的坐骑,然后飞奔过去,同时他的左手突然在马鞍上一划,然后一个小圆球出现了,随后他就狠狠地朝着迎过来的张定边扔去了。
张定边本来信心满满地想要斩杀康茂才,但是看到突然飞过来一个东西,顿时大惊,然后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躲避。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随后这个小球飞来,然后就是一声炸响,随后一阵白色粉末出现,张定边的战马顿时一阵大惊,张定边骑在战马上也是一阵晃动。
康茂才看准时机,立刻一剑刺去,狠狠地朝着张定边的胸口而去,但是张定边还是骁勇善战,虽然身体不稳,还是长枪一挥,将康茂才刺向胸口的一剑挡开了。
“贼将,竟用些见不得人手段。”
张定边稳住身体,顿时暴怒地说道,但是康茂才此时也不再停留,直接驾着战马朝着山谷狂奔而去。
“哈哈,兄弟们,撤退,撤退。”
康茂才随后朝着还在追杀的怀远军战士们大声地喊道,同时还在一边哈哈大笑。
怀远军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于是纷纷脱离战场,然后转身朝着山谷撤退,此时陈家军也是惊恐不已,纷纷朝着山谷外面逃命,根本就没有私心劫杀怀远军。
片刻之后,战场上又回归了平静,怀远军已经全部撤退回到了山谷里面,惊恐的陈家军将士纷纷聚集在张定边身边,然后惊恐不安地看着布满尸体的山谷口。
张定边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此时还是稳妥起见,怀远军的战斗力凶悍,这些已经吓破胆的陈家军士兵根本就不是对手。
此时,张定边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张将军,你怎么让贼将跑了。”
陈友仁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了,此时他已经折返回来了,身边就是张定边带来的轻骑。
张定边回身一看,原来是陈友仁,然后立刻抱拳行礼说道:“贼将太狡猾,不然早就被属下斩杀了。”
陈友仁看着身上布满白色粉末的张定边,也不再追问,而是大声地喝令道:“全军听令,杀入山谷,不许放走一个敌人。”
陈家军众将士听到陈友仁的命令,顿时一阵惊恐,此时他们已经被怀远军打怕了,而且一天的战斗下来,众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完全没有了战斗的斗志。
但是陈友仁认为此时得到张定边的一万轻骑,绝对可以剿灭这支怀远军,同时他也是想找回一点颜面。
毕竟在张定边刚刚赶到池州的时候,他就在池州城下损兵折将,此时追杀怀远军又被伏击,性命差点没有了,要不是张定边及时出现,救下自己,陈友仁此时已经死在康茂才的大刀在下面了。
陈友仁心中非但没有对张定边多一丝感谢,反倒是对张定边痛恨不已,在张定边面前一再丢人,而且张定边又是有勇有谋,让陈友仁心中非常不爽。
张定边此时立刻上前劝阻道:“大帅,此时万万不可追击,怀远军士气高昂,依然可以一战,但是我军此时已经失去斗志,况且属下的人马也是连夜兼程赶路,已经非常疲惫,此时当让大军休整,然后再围攻池州才是。”
陈友仁听了张定边的话之后,心中一阵怒火,他认为张定边是处处和自己作对,虽然心中愤怒,但是陈友仁也知道眼下的情形,池州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陈友仁知道自己可以指挥大军拿下池州,这样就可以将今天战败的脸面找回来了,也可以让张定边看一看,自己的军事才能绝对不在他之下。
于是陈友仁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定边,然后下令大军撤退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