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想念是座山,我就是那山脚的一株小树,永远也攀不过巍峨的山峰。如果说想念是片海,我就是那海边轻舞的蝶,永远也飞不到海的那头。
我的哥哥,是的,我想你们。但是,我们之间那个被欺骗和背叛铸成的冰山,我实在无力打破啊。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惊醒了秦晚晴的深思,她现在在忠义的病房里,本来是在给他擦汗的,谁知道擦着擦着就走神了。秦晚晴自嘲地笑笑,起身过去开门。
是护理小姐,每天的例行检查,这个护理小姐真是没话说,很尽心负责,让她省心不少,这还得感谢萧灿,人是他帮忙找的。自从忠义出事之后,秦晚晴就把他移到了燕城的医院,因为这里是最好的医院。不可避免的她也只好从泰越搬了回来,往在当年她父母留下的房子里。
当叔叔秦炎把房子的钥匙交到她手中时,她分明看到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有些许激动。
“晴晴啊,去吧,回到那里去吧,那里是你父母的家,也是你的家。要是你妈妈知道她心爱的女儿回家了,一定很高兴,很高兴。”
秦晚晴心里有些堵塞,他只说了妈妈会高兴,却没提到爸爸,难道,爸爸不会高兴看她回去吗
“秦小姐早,您这么早就来啦。”
护理林小姐大约二十七八岁,正是做护理的最佳年龄。人长的很干净,清清爽爽的,梳着一条马尾辫,做事干脆利索,人也很细心。
“忠义先生今天的气色不错,血压心跳也很稳定,秦小姐不用担心,先生一定会好起来的。”林小姐麻利地做好检查工作,又把房里的瓶瓶罐罐整理了一遍,倒了盆水试好了温度,替忠义擦起身来。
“谢谢你,让你费心了。多亏了你的帮助,让我轻松不少。”
秦晚晴挺喜欢这个爽朗秀气的女人,像个邻家大姐姐,给人以温暖和舒心而不是像她已往见的那些高傲养病凡压迫感十足的大家闺秀。
“哪里,您太客气了。”林小姐大方的笑脸上有一点不好意思,“秦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奏晚晴摇摇头。
林小姐把毛巾晾好,又整理了一下被褥,将一切收拾妥当。
“那我就先出去了,待会再来给先生调营养液,噢,对了这是您要的今天的报纸。”
秦晚晴有看报纸的习惯,林小姐知道以后每天来都会给她带来当天的报纸,我还给您带了杯豆奶,还是热的呢,味道不错,您尝尝吧。
“谢谢你啊。”
秦晚晴微笑地点点头,送林小姐出去。
有时候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会带给人们惊艳的感觉,可那种感觉只限于在光华耀眼的宴会厅,但有时高贵优雅却反而输给平凡温暖,因为人们不是每天都会参加宴会,但是人们每天都要生活。
高贵优雅的女子是用来欣赏的,平凡温暖的女人才是可以生活的。
秦晚晴突然觉得自己很羡慕林小姐,她平凡简单所以幸福,她温暖爽朗所以能给人幸福。
悲哀的是,自己既不能给别人幸福,也得不到幸福,我的幸福——溜了。
喝口豆奶,习惯地打开报纸。触目惊心的头版头条荒入眼帘,刺得人心痛!
心痛,好痛啊,那照片上的人为何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张脸曾经微笑地对自己开放,那双眼曾经深情地对自己凝望。然而,为何记忆如此陌生,竟找不到一丝的感觉。
汹涌而出的泪水,怎样才能控制,那就奔跑吧,跑吧!让风吹干我的眼泪,吹冷我的心吧。
秦晚晴夺门而出,发疯似地跑着,连电梯也不坐,直接从楼梯冲了下去,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报纸,似乎那是她最后的拥有。
楼梯怎么那么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能停歇,停下来眼泪就会出来,秦晚晴咬着牙,厚厚的鞋跟锉锵有力,达达的脚步声回荡在寂寥的楼道间,育响着悲伤的鸣凑。
达达的脚步是个美丽的错误,原来我只是个过客。
“哎哟!”
撞上了一个人,女人发出一声叫喊。秦晚晴抬头一看,是她?
是她!
“秦小姐,你怎么啦?”除了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萧玲玲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诧异地看着面前苍白的女孩,奔跑并没有为她增添半点血色,眼睛里没有慌乱只是空洞和绝望。
搞什么啊,被撞得还挺疼得。萧玲玲使劲揉了揉肩膀,手上闪亮的戒指耀眼夺目。
秦晚晴突然睁大了眼晴,眼里充满了惊诧和难以置信。
她使劲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绕开萧玲玲,又朝医院门口奔去。
萧玲玲看着那个渐远渐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你痴狂。秦晚晴你可知道,你有一种绝望挣扎的美丽,最是让男人心醉。”
萧玲玲捡起脚边落下的报纸,好像是她刚才拿着的。
“呵呵呵,怪海里,看来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灿哥哥啊,你到底是要庆幸还是要心疼呢?很有趣呢”
美丽的手指将报纸折叠,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无声落幕
“国家军委副主席惊现涉黑传闻,燕城龙家两子同时订婚辟谣。”
——《燕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