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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何翠花,怒道:“你这姑娘真是。。。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何翠花无辜的叹气,“性和爱是分不开的,爱的深了,自然想要身体上的接触,这很正常。”

“歇菜吧你,早知道问你也白问。”

“切,装什么纯洁,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做了**,又何必立贞节牌坊。”

“是是,我真该学学潘金莲。”

楚熙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白皙的小脸少了份妖邪,多了份天真。醉了真好,瓮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我同情他,心疼他,但我觉得冤枉。

楚熙爱上的,是爱情本身,不是我。

淑女自来多抱怨,娇妻从古便含酸。我和其他女生一样,也会吃醋撒娇,也会无理取闹,一旦他明白了,厌烦了,那我情何以堪?

楚熙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楚熙没得可给,我们俩即便在一起,也必定不会长久。

团圆莫为水中月,洁白莫做枝上雪,他的任性,我的骄傲,根本不足以经营一份爱情。

楚熙太过锋芒毕露,说喜欢我,多少带些急于拿下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的心情吧?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动机,让我如何放下心来接受他,那种感觉,就像看高鄂续写的红楼梦,忒牵强。

内心深处,我一直期待着一份相濡以沫的爱情。午夜梦回时,听到他体贴温柔的声音,感受他温暖包容的拥抱。

我要他时刻对我真诚,没有欺骗。这么简单的要求,楚熙你自问,做得到吗?

不如早点刹车,回头是岸。我这棵狗尾草不识抬举,在我身上再怎么下功夫,我也不会变成懦弱娇贵的牡丹。

“翠花姐,怎么把楚熙弄回去啊?”

“我怎么知道。。。谁在学校外面有房子啊?”

我想到了安晨帅哥。安小帅,你众望所归,跑不了了。

电话接通,我还没说话,先听见他喊:“欧晓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哎呀,这俩人发展的还挺快啊,说什么话把我们欧姐姐惹生气了?

“喂?欧晓晓?”

“安晨,是我。”

“你。。。你谁啊?”

“靠,没听出来吗?白疼你了,我洛冉,特爱当红娘的那个。”

“哦。。。有事?”

这语气变的还真快啊,你说我和她一个宿舍里头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楚少爷喝醉了,想上你那借宿一晚。”

“你怎么一有这事就想起我啊?”

安小帅来的很准时,那天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

楚熙上车的时候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嘴里一直在说“小冉,我求你不要走。”

你别走,别走,多低廉的请求。

我的心疼的千疮百孔。

考试考完了,总结交完了,假期在望。等待幸福往往比感受幸福更让人沉醉,就像等待死亡往往比感受死亡更可怕。

我感到很空虚,无所事事。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幼时对假期的期待。

行走可以停止思考,因为要看路嘛。我想我应该去旅游。

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十几年来,都没有好好的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爸妈工作忙,没时间带我出去,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海,还是我爸要去那里开会,捎带脚的让我去看看。自我鄙视一下。

我很喜欢温软缠绵的江南水乡,因为那里美人比较多。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四月细雨,青石路,百花裙,油纸伞,小巷笙歌四起。爽歪歪啊。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有生之年,我一定去看看。

曲狐狸终于酒足饭饱的从深圳回来了,其时学校已经放了假,于是我们继续进行只闻声不见人的意淫。

有一种人,他会不动声色的揣摩你的心思,参透之后,便会迎合你,不着痕迹,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恍然回神时,不禁惊讶自己竟和他有这么多相似的爱好。曲狐狸就是这种人。

我说江南,他便说古镇,我说洛阳,他便说牡丹,我说云南,他便说丽江。说到最后我都笑了,不是他博学,是他花够了心思。

所以我和他聊天,永远都有共同话题,让人联想到滚滚长江东逝水,一个浪头打下去,千万个小水花涌上来。

曲狐狸在某日约我去宿营,说是他们年级组织的。我仅仅考虑了十秒钟便同意了,既然成群结伙,也就不担心老虎来的时候要我亲自上阵了,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那啥,感受感受自然之美和狐狸之美。

我和我爸妈说是学校的活动,求他们恩准。别看我在外面多嚣张狂妄,到了家里一准乖的跟小绵羊似的,说话都不敢大气,更何况是脏字。老人家上了年纪,禁不起刺激。

我爸对我的生活一向不过多干涉,主张要我拥有自己的空间,他最近迷上了‘潜规则’,‘厚黑学’一类的书,成天抱着钻研,搞得跟红学家一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站就站了几十年,到头来,研究的不过是这个巨人有多高。

我爸没时间搭理我,这尚方宝剑自然就落到了我妈身上。

我妈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有没有男生?

我一阵心虚,嘟囔说只有一个。。。天知道有几个。

问题便接踵而至,那人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是不是好孩子啊?

我想了想,说就是上次送我回家那学长。

没想到我妈立刻就笑开了花,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吧,妈同意了。

我心说这老太太真搞笑,信不过自己闺女竟信那狐狸精,他给你灌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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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要。。。终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