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嶙道:“他在前厅大吵大闹,只不过是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力。他最得力的手下,已经将我的家搜了个遍”。
禹兼爱道:“看来他真是个聪明人,但相信结过仍是一无所获”。
侯嶙向禹兼爱扫了一眼,道:“我行的端,做的正,说没做就没做,谁来了也一样”。
禹兼爱道:“前辈莫要误会,在下绝对没有不相信前辈的意思”。
侯嶙的眼神变得锋利,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禹兼爱道:“晚辈想来问一问,不知前辈是否还有,技艺与您一样高超的同门”。
侯嶙笑道:“你倒是比房痕多长了一个心眼”。
此刻侯嶙又变得悲伤,刚才那句话已经勾起他脑海中一段不堪的往事。
侯嶙道:“没有”。
禹兼爱道:“前辈为何如此武断,想都不想就说没有”。
侯嶙不高兴道:“说没有就没有”。
侯嶙虽已生气,但禹兼爱必须要保证线索的真实性,不然就没有意义了。禹兼爱厚着脸问道:“前辈的话语仓促,像是在有意掩盖什么,难道莫非真做了亏心事?”
侯嶙心中一惊,暗道这少年当真是有手段。悲伤道:“你可知当初李世民是怎样夺得皇位的?”
禹兼爱一脸惊然,道:“莫非前辈……”
侯嶙打断他的话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休得再提”。
禹兼爱道:“那天下间,就在没有一人,有能力打开您所打造的锁吗?”
侯嶙道:“我铸锁的本事,其实非本门技艺”。
禹兼爱两眼发光,高兴道:“那您铸锁的本事,师承何处?”
侯嶙道:“并非师承,只不过是相互交流而已。你可知二十年前,有一个叫‘金锁门’的世家?”
禹兼爱道:“知道,二十年前‘金锁门’被仇家追杀,忠仆徐杰带着十个月大的少主逃往蜀中,剩下的人无一生还”。
侯嶙道:“若要说天下还有一人能打的开我铸的锁,那就只有这金锁门的后人了”。
骄阳似火。
火一样的天气,火一样的辣椒。
红颜镇并非真的有许多红颜,只是因为这里辣椒十分有名。过冬的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用辣椒来驱寒,但现在是大夏天,没有人愿意吃辣椒。
扬州人与四川人不一样,四川人就算是大热天也要吃辣椒,红颜镇的辣椒也正是从蜀中运来的。
正因为是淡季,所以这里的人也就变得少了,人变得少,说闲话的也就少了。
“百年凉茶”的牌匾高高挂在楼上,即使有强烈的阳光照射,但这牌匾看起来却是暗沉沉的,没有半点光泽,像是被一层油污所盖住。
这茶楼虽然打得是“百年凉茶”的名号,但是这里的凉茶却是从隔壁的小摊上买的,小摊上的凉茶最多买两文钱一碗,但是到了这“百年凉茶楼”却要两钱银子一碗。
禹兼爱坐在二楼一张靠窗户的桌子上,周围的客人皆是五大三粗,敞胸露乳。而他却坐的笔直,穿戴整齐,彬彬有礼,与这楼上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禹兼爱本是清雅之人,若不是因为有事在身,他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不是因为赴约的人迟了,而是因为他来早了一个时辰。禹兼爱办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也从未迟到过一次约会。
这时一个乞丐进入他的视线,这乞丐身强力壮,一脸正气,身后还挂着六个麻袋。
天下间要说打听消息,谁也比不上丐帮弟子,禹兼爱这次来,就是为了向丐帮弟子打听消息来的。
那乞丐已经上楼,结实的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赤着脚板,双腿稳健有力,下盘功夫定是了得。
走近后才发现,他并非想象中脏兮兮的样子。黄色的皮肤,干净的脸庞,粗粗的眉毛,亮镗镗的眼睛,模样到有三分英俊。
李振昔面对禹兼爱坐了下来,桌上的酒菜禹兼爱一口都没有动过,他到是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禹兼爱道:“消息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李振昔嘴对酒壶,咕咕的喝了几口,道:“全都打听好了”。
禹兼爱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道:“告诉我”。
李振昔手里握着一只鸡腿,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道:“要我把消息告诉你,最起码还要在家一万两”。
禹兼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一万两对于整个“墨禹山庄”来讲,只不是九牛一毛。
禹兼爱只是感到有些奇怪,问道:“以往不都是一万两成交吗?今天为何要再加一万两?”
李振昔抹了抹嘴道:“今天我出门差点让帮里的长老发现,所以我要在家一万两”。
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件事,“墨禹山庄”与丐帮存在着仇恨。禹儒当初与丐帮的上一任帮主在小羊坡交手,禹儒当时年轻气盛,砍下了上任丐帮帮主的右手。
虽然事后,禹儒也曾上门道歉,上任帮主也原谅了他。但丐帮弟子却认为这是莫大的耻辱,上任帮主逝世后,帮里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凡是见到“墨禹山庄”的人,都要向他们吐一口唾沫。丐帮弟子不能与“墨禹山庄”有半点交集,“墨禹山庄”若以后有事相求于丐帮,也绝不相助。
禹兼爱笑了一下,又从怀里摸出两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桌上道:“现在你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李振昔问道:“你为什么又加了一万两?”
禹兼爱道:“多给你一万两难道不好?”
李振昔道:“给我一万两固然好,但我却想不出要这一万两的理由来”。
禹兼爱道啊;“多收一万两银子,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李振昔已经有些生气,道:“当然需要理由,我的消息值一万两银子。但出门时差点被长老发现,所以这消息该值两万两。你多给我一万两,岂非让我觉得我是在敲诈你,又或者说,你是故意拿钱来侮辱我”。
禹兼爱一阵头疼,多给他钱,他反而还不乐意,还整出了一大堆歪理,真是怪人一个。
禹兼爱已经被说怕了,赶紧收回一张银票,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李振昔高兴地把钱收入袖中,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起头,还是你一个个的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