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宿三人一路上都是步步为营,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这条街依然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个小孩在人群中顽皮的穿梭,后面还有一人紧追不舍,三十岁左右,拿着一只鞋子,怒骂道:“臭小子连你爹你都敢戏弄,看我不打死你”。再仔细一看,那中年人的屁股上竟然被剪了两个洞。
小孩像是水里的鱼一样,长满了湿滑的鳞片,中年人怎么追也追不上。小孩毕竟是小孩,体力终究不如大人,小孩跑到欧阳宿的身边,用欧阳宿当挡箭牌。
中年人一点也不客气,举起鞋底就打去,好几下都打在了欧阳宿的身上。这时又上来一人长的满脸都是麻子,拉着中年人道:“郑春,你怎么又打孩子啊?”
郑春把屁股扭过去给那麻子看,道:“这就是那臭小子趁我睡觉的时候干的”。
麻子道:“这么调皮的确该打”。
郑春卷了卷袖子,又要冲上去。麻子拦住他,对欧阳宿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欧阳宿道:“过路的人”。
麻子道:“你一个过路的人,干嘛掺和人家的家事?赶紧走开”。
欧阳宿这才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教训他一顿,但是送剑要紧不在理会他,示意高翎和落日剑客快走。
那小孩却死死地抓住欧阳宿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欧阳宿看了看麻子,道:“这可不是我要管别人家事,是他自己来抱着我的”。
郑春用鞋底指着欧阳宿骂道:“你小子给我儿子吃什么东西了,连我这个爹都不要,偏偏躲在你的身后”。
欧阳宿咬牙道:“你吼天吼地的要打他,他不就得跑吗?”
郑春仿佛有些李理亏,脸色开始发青,又道:“他为什么就只着你一个人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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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宿道:“我还想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你是不是人贩子?”那麻子突然开口道“郑大哥,你们邻居家的小牛子不就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吗?”
郑春把鞋子穿上,生气的揪着欧阳宿的衣领道:“你这个拍花子的,你想把我儿子卖到什么地方去?”
那麻子大吼道:“大家快来抓人贩子,赶快报官!”
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为了过来,围的是水泄不通,想跑也跑不了。高翎是个暴脾气逮着麻子脸上就是一拳,麻子被打倒在地,两颗门牙混合着鲜血和口水就吐了出来。
麻子又大吼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报官!不要让这三个人贩子跑了!”
高翎越看越生气,又想上去补一拳,却被落日剑客拦了下来。落日剑客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毕竟人家是混了十几年的老狐狸。
落日剑客假装去扶那麻子,悄悄的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定银子,小声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谁知那麻子竟然不依不挠,把那锭银子高高的举了起来,道:“大家看,他想收买我,让我和他一起拐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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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已经开始有人对欧阳宿指手画脚,胆子大的都已经开始扔烂菜叶子了。落日剑客脸色发青,不知该如何是好。
欧阳宿这时才明白,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郑春使劲的拽着剑匣,道:“这里面肯定就是卖孩子得来的不义之财,大家一起把它分了吧”。
在钱的巨大诱惑下,众人的手都是蠢蠢欲动,一个流氓样子的青年首先冲了上去,把剑匣死死地抱住。接二连三的大家都想分到钱,都向剑匣抢去。
欧阳宿不敢再这种地方透露武功,只有悄悄用内劲弹开来抢剑匣的人,可是人太多他根本应付不过来。包裹剑匣的布被一层层的撕开,“让开,让开……”
一群捕快跑了过来,众人都赶紧散开,只有那流氓青年还在抢剑匣,为的首捕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施力,差不多行了”。
那流氓青年道:“哟,是原来是吕捕头,今天有笔大生意你可不能拦着我。这匣子归我,人贩子你带回去交差”。
欧阳宿一听这话,心里都凉了半截,今天这个事情还真有点难办。高翎是个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买账的人,指着吕严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是官还是土匪?”
吕严道:“把闹事的人都统统给我抓起来!”
七八个捕快把欧阳宿和郑春等人围了起来,那个叫施力的流氓青年却大摇大摆的走了。
惊堂木一拍!“升堂!”县老爷身后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道“明镜高悬”。捕快们用低沉的声音叫道:“——威——武——”。
郑春和他的孩子以及那麻子老实的跪在了地上,欧阳宿三人都没有下跪,皆是理直气壮的站在大堂上。
县老爷怒道:“大胆刁民,见了本老爷为何不跪?”
欧阳宿道:“我只跪清官不跪贪官”。
县老爷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惊堂木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在堂内回荡,“给我用刑,把他们打得给我跪下!”
高翎毫不客气的将脚下的石板跺碎,所有的捕快都被吓得不敢上前。吕严镇静的向县老爷拱手道:“大人,还是先审案子吧”。
县老爷见欧阳宿三人不是善茬,凶恶的脸便收敛了三分,道:“原告是谁?”
蒋麻子磕了一下头,道:“原告是我们”。
县老爷道:“你们所告何事?”
蒋麻子指着欧阳宿三人道:“我要告他们企图拐卖我大哥郑春的儿子”。
郑春在一旁急忙的点头,道:“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啊!”
县老爷道:“你可有人证、物证?”
蒋麻子道:“今天在大街上的人都是人证,至于物证,他们背的那个匣子里,就是他们拐卖儿童得来的银两”。
县老爷一听这话,看了看欧阳宿身后的剑匣,眼睛一亮,脸露贪婪之色,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来人,把那木匣子给我打开”。
落日剑客忙道:“大人,我也有事要告”。
县老爷道:“你要告谁?”
落日剑客道:“我要告吕捕头知法犯法,勾结土匪”。
吕严脸色一惊,看了看县老爷,拱手道:“大人,我没有……”
县老爷又一拍惊堂木,怒道:“大胆,你竟然勾结土匪,来人重大三十大板”。
“且慢!”吕严道:“你说我勾结土匪有何凭证?”
落日剑客道:“有人想抢劫者木匣子,你看到了不但不抓他,反而和他称兄道弟,把他放了,今天大街上的人都是人证”。
县老爷道:“吕严,你还敢狡辩!”
吕严小声道:“大人,那可是您的大舅子,我不能抓只能放啊”。
县老爷一听这话,正了正脸色,道:“先把前面的案子审了,再说吕严勾结土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