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宝贝在哪儿?

白杨树是坚韧、不屈的象征,在任何时候都是挺直了身躯。粗大的树干上,有一柄九环大刀,刀锋深深的陷了进去,地上还有浓浓的血迹。

欧阳宿打起十二分精神,左右望了望,不敢再大意。再走两步,他看见地上有一只齐肘断去的手臂。

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宽大,手中的暗器还未发出。欧阳宿仿佛已经明白,“寻宝”似乎是一件要命的事。

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欧阳宿总想去试一下。一根透明的线,离地只有两寸,若不是有扬起的灰尘,只怕很难发现。

欧阳宿的目光投向四周,根本没有注意脚下。他的脚离那根线越来越近,他真的一脚踩了上去。

草丛中闪电般射出两道黑影,擦着欧阳宿的脖子而过,一滴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两只毒箭死死地钉在树干之上,看起来阴森无比。

欧阳宿吓出一身冷汗,猛的拨开杂草,地上除了有一个空箭驽外,什么都没有了。

欧阳宿高兴地跪在地上“谢谢老天保佑,有您罩着我,这宝贝肯定非我莫属”。

走到树林的尽头,尽头的青石板上坐着一个少年。锦衣玉靴,清新俊逸,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睡觉。

欧阳宿并没有感觉到杀气,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欧阳宿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伸出手碰了他一下。指尖刚刚触及到少年的身体,少年径直到了下去。

这少年已是一名活死人,除了脑中还有思维,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不能动了。欧阳宿面色凝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解决了这少年身体不能动的问题。

走出树林,是一片草地,土壤松软,踩上去十分舒服。

草地上除了有欧阳宿的脚印,还有别人的脚印。脚印很浅,但是很乱。地上还有一些从衣衫上掉下的碎布, 半截被折断的利剑,剑柄不知去向。

欧阳宿也试着用轻功在草地上行走,但所留下的痕迹都比那些脚印要深许多。要知道在打斗中,轻功要比平常更难控制,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高手。

欧阳宿沿着脚印一路走去,路上的脚印越来越少,痕迹也越来越不明显。直到最后一个脚印时,欧阳宿停住了前进。

四面都是险象环生的山峰,老鹰在上空盘旋,锐利的双眼扫视着地上的猎物。毒蛇在枝头缓慢的挪动,吞吐着鲜红的信子。

漆黑的山洞,山洞里漂浮着诡秘和阴森。

山洞周围两丈的距离,没有任何行走过的痕迹,就连动物爬行的痕迹都没有。欧阳宿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仿佛已经感觉到死亡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在洞外站立了很久,终于决定进山洞,去里面探个究竟。他走的很慢,步步为营,山间猛兽的咆哮声在他的耳边徘徊。

一条条毒蛇正向着山洞的位置滑来,老鹰挥动着刚猛有力的翅膀,从空中直冲而下。一对钢爪死死抓住猎物,再次飞上高空。

欧阳宿的神经绷得紧紧地,像是一只拉满了的强弓。欧阳宿不断地向后望,但后面却什么都没有,汗珠从他的下巴一颗颗滴落。

他迈进了第一步,火折子的光不强,只能勉强看到地上的路。进来后欧阳宿发现,这洞中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连一只蝙蝠都没有。不过他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石台上有一只已经燃尽了的蜡烛,蜡烛旁边还有一个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

洞内的光线不足,模糊地视线给木盒增添了一分神秘。欧阳宿把火折子拿的更近,想要看的更清楚。

诡异的山洞,神秘的木盒,欧阳宿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木盒之上。

当他把火折子挪近的时候,出现的却是两张阴惨惨的脸。就连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只怕也要比这两张脸好看些,欧阳宿被吓得一屁股摔在坚硬的岩石上,害怕已让他忘记了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宿终于鼓起了勇气,重新点燃火折子,走了过去。这两人正是当日的王未老和炙冰师太,炙冰师太的宝剑刺破了他的喉咙,王未老的青锋也穿过了她的心脏。

只可惜欧阳宿都不认识他们,双手合掌,向他们拜了一拜。又将目光移向木盒,欧阳宿的血液沸腾了起来,这盒子里装着全武林人士都觊觎的宝贝,而这宝贝即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欧阳宿吞了口唾沫,每一个眼神、动作都变得严肃、庄重。他的手缓慢的、沉稳的伸向木盒。

就在这时,一块飞石闪电般射来,打中了欧阳宿的手腕。

“这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碰坏了可不好”。

来者是一名白衣少年,这少年温文尔雅,貌比徐公,举手投足间围绕着不凡的气宇。

欧阳宿的眼神变得凶狠,这本该是他的宝物,没想到竟还有人想来分这一杯羹。

“碰坏了可以修,修好了依旧是宝贝”。

白衣少年笑得十分阳光,道:“虽然还是宝贝,但肯定大不如从前了”。

欧阳宿嘲道:“若这件宝贝天下只有一件,坏了岂不是更加珍贵”。

白衣少年道:“既然是好好的宝贝,为何要把它弄坏呢?”

欧阳宿道:“一件宝贝两个人分,肯定会坏”。

白衣少年道:“一个人分不久不会坏咯”。

欧阳宿道:“那到底该怎么分呢?”

白衣少年自信的笑道:“一个人若能分到十万两银子,相信他一定什么宝贝都不想要了”。

欧阳宿把手在鼻前煽了煽,道:“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

白衣少年真的四处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有”。

欧阳宿笑道:“这么臭的粪土味,难道你没有闻出来”。

白衣少年的涵养十分好,仍旧面带笑容,道:“看来阁下是打算和罚酒了?”

欧阳宿道:“只要是不要钱的酒,我都愿意喝”。

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居之,只有胜利者才配拥有一切,这一场争斗已经在所难免。

白衣少年眉清目秀,雅人至深,没有半点烟火气,如同仙人下凡。而欧阳宿剑眉虎目,放荡不羁,带着一丝邪气,像是山间的妖魁。

这一正一邪,势不两立。自江湖以来,邪不胜正,正不压邪。而邪与正也没有人能够说的清,划得清。

邪与正,就好比阴阳二极图,从出身开始他们就密不可分。一黑一白,分布均匀,这正是武林祥和的象征。若有一天,有人打破了这个平衡,江湖必将大乱。

白衣少年的招式潇洒、飘逸,欧阳宿的功法迅疾、灵敏。两人相互拆了已有百余招,仍不分胜负,很明显,欧阳宿占了下风。

欧阳宿并没有用全力,他还没有摸清对手的虚实。而那白衣少年好像也是有所保留,故意在让欧阳宿试探。

欧阳宿感觉越来越吃力,他已快跟不上白衣少年的攻击速度,那白衣少年的招式犹如汪洋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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