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胡杨!”我大叫起来,“啊,我差点忘了这西北最神奇的胡杨。” 满树的金黄或橙红如一团团火炬,我们陷入胡杨的海洋。“太美啦!”碧姬兴奋得像孩子一样不停地大叫,然后和我一起跳下车拍摄。 我们以“胡杨之恋”为主题拍河两岸的胡杨风光。这儿除了我俩再不见人影,所以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她身着一袭蓝白碎花的波西米亚沙滩裙,那顶巴拿马帽是她的道具,时而戴在头上时而摆在身前。我感觉金色背景中的法兰西少女简直就是仙女!我们一直拍到男女主角的“胡杨之吻”。 日已西斜,我想可以收工了。她回看了一下相机中的视频,忽道:“想不到会遇上这么美的风景。你帮我拍一组写真照吧。”我说好呀,她却问:“不知道你敢不敢拍?” “有啥不敢拍的?”我一愣。 “人体。”她一笑。 “你不会让我拍……全裸的吧?”我不敢相信。 “当然是全裸的。”她平静地说,“我曾给美术学院做过裸模,我觉得人体是最美的艺术品,你觉得呢?” “我当然……也认为。”我头顶冒汗。 她来到一棵大胡杨下,我还没架好相机,她已经利索地将长裙罩罩内内什么的一并褪尽!随即亭亭玉立于我面前,仅一手拿着帽子遮在腿腹之间。我呆住了,相机僵在手中。而她如拉开序幕一样慢慢移开帽子……太突然了,我毫无心理准备,几乎不敢定睛看。 “你脸咋红了?”她莞尔一笑,大方而自然。 “没…没有呀,是……是阳光太强烈。”我支吾着,害羞的反倒是我。鼓起勇气瞧去,只见她全身肌肤白里透红鲜艳照人,像拉斐尔油画中的裸体天使,是的,伊甸园的天使! “拍呀,傻愣着干嘛?”她将帽子戴到头上,两腿交并双臂舒展,调皮地摆了个“白鹤亮翅”的pose,。 “噢。”我恍过神来,对焦按动相机连拍。她绕着树摆出各种舞蹈pose,不时露出轻松的笑容。起初她还借帽子为道具和饰物,之后索性抛到一边。她不像轻浮的人,却如此轻易地把自己整个呈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突然我嗅到一股腥味,咦,是哪里传来的?我四下察看,下意识一摸鼻子,糗,流鼻血了! 我连忙找纸巾来擦。她咯咯地嘲笑:“不至于吧,天气有那么热?”丢死人啰,我强作镇静,以幽默来掩饰紧张:“我是激动,我的梦想实现了。” “什么梦想?” “我以前看见你的金发时常想:你的隐秘处也是金色的么?今天终于知道了。” “去!你个猥琐猫。”她啐道。 调笑归调笑,我仍头皮发麻。她更大胆地攀上了树枝,白皙的胴体展现在金色的枝叶间,时而斜倚时而环绕时而横陈时而倒吊!莫非我真地遇上了古灵精怪的希腊山林女仙? “鸽子,你觉得我算一件艺术品么?” “呃…当然算,无与伦比的美。”我一边拍一边由衷地赞叹。的确,这夏娃美得化掉了我的情色杂念,令我的心灵一片纯净。 “这里是我到过的地球上最美的森林,以它为背景拍下最完美的自己不仅不枉到此一游,也无憾此生。”她忘我地感慨,“听说你们这儿有些人瞧不起裸模。其实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不趁年轻把最美的自己记录下来,到老了,你抢着脱光塞给人看都没人看了。” “是的,人生短暂,就是要率性而活。人体之美是上帝赐予的,你想怎样展现就怎样展现。碧姬,我没想到你如此叛逆如此勇敢。”我觉得相比于林敏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她的叛逆和勇敢更内在。 这一天我不知拍了多少张,当她穿上衣裙时我才发现自己手心的汗沾湿了相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