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魔鬼之德(下)

我惊疑不定,但转瞬间就明白许兰的心意,她不想拖累我,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即使没有她我也很难全身而退。正在镇西第一人民医院就医的‘太子爷’早放出话来,只要我走出132医院半步,就立即灭掉我。

“好了,不说闲话了。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许兰就是月夜魔?还有,庄不非明明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栽赃嫁祸于人?”

我反问,王敬一愣,眼睛里闪过惊恐,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他冷笑着转头摆手,示意停止刚刚开始的笔录。

“我杀的庄不非?你有什么证据吗?算起来你也是个老警察了,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我通过许兰的眼睛,亲眼看见的!”

王敬浑身不易察觉的一颤,紧盯着我的目光有些片刻慌乱。

“莫非,你说的是心灵感应?我不是在听神话吧?还是你脑子出了毛病?噢,对了,你脑子是出了毛病,现在看来不止是气质性病变,已经发展到精神也出现问题了,真可怜哪!去看精神科吧,说不定还有的救!”

王敬的反应很大,我意识到触到他的软肋,渐渐平静了。

“对了,我看见庄不非死前在笑,你离他的头那么近,应该看的比我清楚吧?”

王敬猛的站起,脸色铁青,但片刻后他竟又坐下来了,嘴角浮起令人不安的笑意。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看在你伤的这么重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对了,你也听纳兰大师说过人魔的事,知道妖人是雌雄同体,当然,那都是传说,即使有也很少,谁也没亲眼见过,人要长两副性器官小便时还不乱了套。不过呢,昨天请来的法医给许兰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你别说,她还真有两副性器官!不过有一副隐性的,在体内。法医说那是显性基因缺陷造成的,像她这样的人占人口的百万分之一。说起来你真赚了,不动声色的就男女通吃,就是不知道她在床上表现如何?哈哈哈!”

“我杀了你!”

我因为愤怒和耻辱,从床上猛扑向王敬,却被他轻易按住。

“怎么?想袭警?”

“我……我……”

我正要咒骂王敬,脑海中突然响起许兰的声音,那声音透出无限悲悯,仿佛控制了我身体我的意识,使我的声音与她相合,如同一人。

“我从天父的教诲,得知黑暗的另一面是光明,凡行一切恶便可生一切善。”

“什么?”

王敬如惧怕被毒蛇叮咬般跳开,我突如其来的平静和似有深意的话使他满脸惊恐。而我同样感到惊恐,感到身不由己,就连面部表情也都不在是自己的了。

“使那阳光下善恶并行,使那众多善人也知恶的存在,好叫他们变得强大,将天父的名的传的更远。”

王敬抖若筛糠,脸因恐惧而有些扭曲,他指着我大喊大叫。

“你……你不是耿重宙,月夜魔……你……你是许兰!”

我如布偶般笑了,自己都能感觉到那笑的诡异,甚至还有些妖艳。王敬向后跌倒,小便失禁,连滚带爬的向门逃去。

“万军之耶和华,吾之天父的意,人不可测。”

王敬拼命的推门,却怎么都推不开,因为门是向内拉的。

我脑中许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只是笑声,而王敬听到这妖异的笑声则如见了魔鬼般,更是用头去撞门,如果他能把门撞出一个洞,我猜他一定会从那个洞钻出去逃走。人恐惧到极点时,大概都会丧失智慧吧!

与王敬同来的警察同样有些惊恐,却只是被王敬的模样吓到了,他很快冷静下来,放下纸笔跑过去阻止王敬。

“王队,门是向里开的!”

王敬从颠狂中清醒过来,立即抓住把手向里拉,但仍打不开门,因为他忘记了旋转。那名警察试图帮他打开门,却被王敬粗暴的推倒在地,我看到了他的脸,那张略带脂粉气的英俊的面孔此刻已经五官错位,狰狞似魔鬼,他呼吸急促,嗓音沙哑变调仿佛是在低声吼叫。王敬怎会如此恐惧许兰?我忽然打了个冷战,仿佛听到一声叹息,许兰的声音不再响起,可是心底却有莫名的悲伤。巨大的恐怖的压力霎时消失了,我如从空中跌落,在病床上猛的一沉。

刚才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我有些恍惚,耳畔似乎还有许兰的笑声,但却又仿佛从未存在。

病房外有护士在开门,但由于王敬握的太紧,使外面的人也无法轻易打开。

“里面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人内出血了?”

我听到护士焦急的询问,想要回答,却感到浑身上下脱力般疲乏,就连张嘴说话都困难。王敬还在疯狂的拉门,那躬着腰的背影不再像人,而是兽,全无理智。

“呵呵!”

我有气无力的冷笑一声,王敬忽然停了下来,他慢慢的转过身来,两眼通红的盯着我,那双眼睛里有无法阻挡的杀人的欲望。

“我……我……我要宰了你!”

王敬拔出手枪,动作迅速的打开保险,子弹上膛,枪口对着我缓慢的抬起。同来的警察吓坏了,他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只是不停后退,唯恐王敬杀的兴起连他也一起枪杀。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有些喘不上气,伤口全都剧痛不止,可是我还是想笑。就要死了吧?死也并不那么可怕啊,只不过是结束一个早该结束的结束,不再被命运左右。

“我不怕你,我要宰了……”

王敬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将举枪欲射的王敬撞的向前扑倒。

但是,枪声还是响了。

我感到身体一颤,似乎有什么部位被击穿了,没有痛楚,却真实的感觉到生命在飞快的流失,我咬牙紧闭双眼,迎接这死亡的一刻。没有传说中光明的天空或幽长的隧道,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那么深的孤独,仿佛要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切断。我死了吗?为什么没进天堂或地狱?也许我是个天堂地狱都不肯收的人,注意孤独一生。

就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我看到一张女人的脸,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带着我喜欢的味道在虚空中紧紧抱住我。

“我像是穿越了整个世界才找到你,我的爱人,请不要离开。”

梦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似乎我一直都生活在梦里,而这一回的梦让我看清了自己,那交错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的关联,一些被尘封以久的记忆。

那是一间破旧的小屋,窗户玻璃碎了一块,用剪裁整齐的塑料布封堵,屋里除一张床外就是些锅碗瓢盆,床单虽然旧却很干净,我透过明亮的玻璃看见张之芊在外面晾晒洗好的衣物, 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那么逼人,让我的眼睛如被阳光直刺。过了会,张之芊走进屋来,我像是穿越了整个时空重又面对她,僵硬的表情,目光闪烁。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张之芊说着伸过手来摸我的额头,却被我抬手挡开,她错愕的看着我,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一阵刺痛,想要停止这个梦,但一切仍在继续。

“咱们分手吧,我不想连累你,我是个不祥的人,算命的说我命太硬,我的亲人都被我克死了,孔凡红被我克死了,我不想连你也……”

“就是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我忧郁的看着张之芊,上前把她抱在怀里。

“算命的说,如果我三十五岁还活着的话,就不会再克亲人了。如果那个时候我还……”

“嗯,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但是刹那间我就失去了她,仿佛灵魂出壳,穿过屋顶向天空深处飘去。

我不想放手,却身不由己。

“他醒啦!他醒啦!”

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张脸孔就是张之芊,她两眼红肿,面色憔悴,头发有些散乱,也不知在床前呆了多少久。我努力的眨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醒了。张之芊再次出现在眼前,她的鼻子头红红的,让我想起中学的她,只要哭过鼻子头就总是红的,那时我就总叫她小鼻子头。

张之芊的脸不似梦里那般青春了,有了岁月的痕迹。

“小鼻子头,你怎么啦?”

张之芊一愣,既而泪流满面。

“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有些懵懂,又有些怜爱的看着她,时间都凝固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中弹,王敬在跌倒时的那一枪击中的是床头,而不是我,虽然我有中弹的身体反应。

“精神性中弹,你当时一定有想死的心情。”

孙主任笑着解答,他的笑有些莫测高深,让我感觉不舒服。

<五>真相的角度(2)<三>人无外财不富<三>那对可怕的兽瞳〈二〉原来大家都是孤儿<五>一个电话,无处可逃的命运<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四>不可知的事仍会发生<五>我所做出的选择<四>燃烧的城市(上)<四>关于生死的选择<三>图书管理员,许兰<四>令人憎恶的邻居<五>真相的角度(1)<三>人无外财不富<三>那对可怕的兽瞳<四>令人憎恶的邻居<四>燃烧的城市(上)<一>酒后的胡言乱语<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烧的城市(上)<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一>敢于前行却不敢面对过去<二> 不愿想起的事<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二>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六>被遗忘的过去<三>魔鬼之德(上)<四>燃烧的城市(上)<一>平凡的一天<四>不可知的事仍会发生<四>人与兽的区别<三>那对可怕的兽瞳<三>魔鬼之德(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黑暗的另一面总是光明(上)<三>那对可怕的兽瞳<四>燃烧的城市(上)<二>纳兰无术的困惑<五>真相的角度(3)<五>真相的角度(1)<五>一个电话,无处可逃的命运<六>被遗忘的过去<一>渐入癫狂<四>记忆无法确定<四>不可知的事仍会发生<四>关于生死的选择<四>令人憎恶的邻居<四>令人憎恶的邻居<六>被遗忘的过去<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六>被遗忘的过去<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一>渐入癫狂<四>人与兽的区别<二>黑暗的另一面总是光明(上)<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一>梦想还是不要实现的好<五>真相的角度(3)<五>真相的角度(1)<四>令人憎恶的邻居<四>记忆无法确定<一>酒后的胡言乱语<一>梦想还是不要实现的好<二>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一>渐入癫狂<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图书管理员,许兰<一>平凡的一天<五>我所做出的选择<三>梦,逾越了虚幻<一>梦想还是不要实现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一>平凡的一天<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二>黑暗的另一面总是光明(上)<五>真相的角度(1)<四>燃烧的城市(下)<一>酒后的胡言乱语<五>我所做出的选择<四>记忆无法确定<三>魔鬼之德(下)<三>魔鬼之德(下)<五>我所做出的选择〈二〉原来大家都是孤儿<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二咪的女友是条狗<一>平凡的一天<二>纳兰无术的困惑<一>渐入癫狂<二>黑暗的另一面总是光明(下)<四>记忆无法确定<六>被遗忘的过去<五>真相的角度(3)<四>人与兽的区别<一>敢于前行却不敢面对过去<二>纳兰无术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