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伍长要检查汽车刘建力无所谓地点点头,领着两人来到车前,伍长把步枪交给跟着他的士兵,转到搭着篷布的卡车后边,脚蹬着后箱下的备胎,伸手抓住后箱挡板,把身体拉起捏亮手电探头向车里张望。第一辆车厢里站着一个班15个警卫士兵,车顶上架着机枪,其他人顶着钢盔,抱着三八步枪座在车厢两边的弹药箱上,脚下是十来个子弹箱。
第二个车厢里前边堆了十几个50升铁制汽油桶,两个皇军士兵坐在几个弹药箱上端着三八步枪对着双手反绑、破衣烂衫挤坐在一起快要冻死了的十几个俘虏。见有人打着手电向车厢里窥视,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下意识地向前边挤过去,引来两个士兵大声呵斥。
伍长看在眼里,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支那人天生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刚好前一段的试验把存货用光了,他都往东山万人坑里扔了两卡车的死尸,这么快就送来新的了。
后边的九辆情况差不多,都是两三个裹着大衣的士兵,半车油桶、弹药箱、押送十几个俘虏,最后一辆又是一个班的警卫,只是弹药箱多了些。
鬼子伍长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挪动着罗圈腿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车队尾部踩着积雪走回来,向刘建力敬了个礼说:“让您久等了,没有办法,山匪很猖狂,警备司令部要求所有单位加强警戒。进出车辆必须严格检查。请原谅!”
刘建力扔掉手里的烟屁股,拍了拍手套,大度地说:“这是应该的,一路上我们遇见了五个检查站,也像你们一样忠于职守,这样很好,山匪的确很猖狂,坂西少将打得很艰苦,我们从前线两天运回来上千的尸体,两千伤员。唉。支那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啊!那个麻烦你的兵给我们带个路,我们对你们这里并不熟悉。”
伍长点着头向哨兵们挥了挥手,哨兵们这才离开自己的岗位,把枪靠在岗亭墙上。取来四根木棍插在拒马横木下一边一人八个人合力抬起拒马、移放到路边。
等两根拒马都移开后,鬼子伍长请刘建力上车自己跳到驾驶楼外的踏板上挥着手让车队启动,他则指示着方向给车队带路。
开进营门是空旷的土地,上千亩的荒原上只有十几栋简易的建筑物,挂着明亮的电灯除了几个哨兵无人走动,热情的伍长卖弄似的向驾驶舱里的刘建力介绍着各建筑物用途。
很快车队开到了北头两排低矮破旧的建筑物前,路灯下站着三个穿大衣的鬼子军官和十几个持枪的士兵。伍长跳下汽车跑到军官面前行礼道:“大尉阁下,运送木头的车队因为雪地路滑刚刚才到,请您点验。”说着双手递上运送批文。
这时刘建力也下车走了过来,车厢里的士兵也跟着跳下车。边向后走边吆喝着快把木头卸下来。一阵车门响起,一百个蓬头垢面、反绑着双手、明显营养不良、长途颠簸腿脚麻木的反日分子东倒西歪地被推搡过来。
刘建力已经与鬼子警卫中队长见过礼,站在灯下吸烟聊天,得知关东军司令部要求643部队抓紧细菌武器化,现在正在进行最后阶段的试验,因为科研工作量大,前期储存的200多木头已经用完,就等这批木头进行最后定型试验了,一旦成功就将交付空军投入正规作战。
双方士兵开始点验人数,很快完成交割。十几个持枪的警卫士兵推搡、呵斥着俘虏走向前面一排五间焊着铁门铁窗、四面漏风、铺了些麦草玉米杆的破房子,二十人一组打开门锁把犯人往里推。
鬼子班长捏着手电正往里面推人,突然胳膊被抓住,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地被拧到身后,还没顾上出声。一条胳膊箍住了脖颈,瞬间呼吸困难。无力挣扎,被那人强行推进了牢房里。
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的两个士兵也被推了进来,发出挣扎的响动,制住自己的家伙用满洲话说:“捂住嘴巴,拧住胳膊,把刺刀卸下来割脖子!”
他知道在劫难逃鼓起全身的力气,拼命一挣想挣脱出来呼喊报警,却被锁的死死的无法动弹。等他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自己的战友在垂死挣扎,再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拼命地乱撞试图呼叫,被惹毛了的囚犯胳膊一用劲夹断了脖颈,无力地瘫软下来。
四班长张启良把鬼子尸体扔在麦草上,走出房间看了看,各组都开始行动,虽然有些响动,还不至于惊动后面警卫的敌人。他又回到屋里,捏亮手电,看到两个鬼子表情恐惧狰狞地的脑袋被割下一半歪在肩膀上,血流了一地,无奈地摇摇头。
他的四班混编进来12个新战士,都是胆子大、有功夫的山东韩复榘第三集团军的战俘,因为身体强健被送到穆棱挖煤,抗日他们都没意见,可这样钻到鬼子营区里来搞偷袭他们还没听说过也没尝试过,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他们继续扮演俘虏心虚还怕也没引起鬼子怀疑。
这一行动起来就难免乱套,车上给他们讲的要领全忘光了,就是几个人抱着往地上摁,他们长期受折磨身体差,而鬼子别看个子小劲可不小,要不是人多还真有可能被鬼子挣脱。幸亏张启良提醒,这才有了些章法,可没宰过猪杀过羊,割个脑袋也不利索。
他也顾不上总结讲解,命令两个小个的战士换上鬼子军装,端起大枪,自己披上鬼子班长短了一大截的大衣,扎好带两个子弹盒的皮带、顶上鬼子的狗皮帽子、提起三八大盖领着战士们走出房间,与其他几组人马汇合,在二小队长的带领下回到汽车旁。
这时后一排房间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刘建力干掉鬼子中队长、两个小队长、带路的伍长后,留下十几个新战士在两头警戒,带着20个老战士闯进了鬼子宿舍,在手电的照射下依靠手里的刺刀把7、80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鬼子消灭在梦乡。
所有化装成俘虏的战士被带进拉亮电灯的鬼子警卫中队的宿舍,脱得赤条条的鬼子兵全都脖子上一条血痕,黑红的血流了一炕染红了白色的被单黄色的棉被。这血腥的场面别说国军俘虏们,就连在苏联接受过特种训练的吴殿兴也是看得一身冷汗。
老战士们跳上炕,给新战士讲解夜间偷袭时的注意事项,最简单最快捷要鬼子命的方法。亲手示范一击毙命的割喉绝技、手法、身法、眼法的配合,让开始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新战士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记住了胆大心细、轻轻接近细细观察重重下手的要领。
杀敌技巧课讲完后俘虏们脱下破衣烂袄,从鬼子尸体脚下挑选跟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军装换上,鬼子的棉衣、羊毛大头鞋、军大衣、狗皮帽子、子弹带真是质量好够暖和,虽然衣服小点、鞋子挤点,御寒足够了。焕然一新的战士们操起鬼子的武器听候刘建力的安排。
刘建力与吴殿兴商量了一下,决定张启良带着四班五个老战士伪装成鬼子巡逻队进入研究试验区,五班八个老战士进入鬼子中间部位的办公区、六班八个老战士进入大门北侧的鬼子物资区、医务人员宿舍区,用无声武器消灭哨兵控制各建筑物。
他提醒战士们建筑物里面是致命的细菌武器,不要过于靠近只是外边控制就行,等汽车开过去用炸药和汽油消灭。各班仔细检查了装具武器后由班长带领陆续出发,新战士们则聚在房间里鬼子尸体旁一边烤火取暖一边由老战士传授爆炸、放火的技艺。
一刻钟后,汽车重新启动停在十几栋建筑物前,除了地上几具鬼子哨兵尸体外没有其他人活动。新战士们扛着油桶、炸药箱在老战士的指点下放在要害处,刘建力前后仔细巡视了一圈,大门口的鬼子小队已经被最后一辆车上的战士消灭,各建筑物全都有效控制。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与三小队约定的行动时间两点快到了,他扭亮四节干电池的手电筒来回扫了两圈发出了行动的暗号,每一排土坯房前的战士们立即拧开汽油桶,在窗框、门框、墙角上泼洒汽油,然后拖着一根绳子迅速撤离到一百米外的汽车旁。
刘建力再次看表,两点了,东边一直没有动静,想来应该是行动顺利,或许正在等待自己这边行动呢。他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紧张的新兵们嘴里喊道“行动”。
绳子被两个战士用力向后拉动,十几栋建筑物的中间部位相继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强烈的冲击波让土坯房瞬间倒塌,爆炸产生的高温引燃了遍地的汽油。
火,冲天而起!十几米高的火焰何等壮观,国军新战士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参与制造的人间奇迹、在鬼子重兵防守的要害部门里杀人放火,自己太伟大了不起了!
一些燃烧着的身影冲出废墟,被外面的信心大增的新战士用刚刚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密集的火力一个个撂倒。
火焰完全笼罩住废墟,屋顶的椽子、屋梁也加入到释放热量的行动中来,发出‘噼里啪啦’的欢笑,空旷的北大营及其周围的原野被火光映红,一百米之外的新老战士们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