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愣了一下,“问题,什么问题?你看我有什么问题?你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
“那怎么不生个小孩呢?你没问题,那就是你老婆有问题。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有问题。你做医生的,这一点还不清楚?”程伟头脑很清醒。
“不是谁有什么问题。是大家都不想要。”我说。
“不可能。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想要?我料定是你们太顾面子,不去做检查。听老哥的,赶快生一个。有问题就去做检查。你们医生的行话怎么说的?有病就要找医生。”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来,喝酒。”我想转移话题。
接下来我们扯了很多其他的事。
我们一边唠嗑一边喝酒,差不多把两瓶酒都喝了。
我心情很不好。酒精在我肚子里燃烧,火辣辣的。我的胃部总是有一种往上呕的感觉。头很痛,但很清醒。我知道我真的喝醉了。
吃完饭后(其实根本就没有吃饭)我们互相搀扶着下到一楼。
程伟抢着去柜台付钱,我只好由着他。从店里的一块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发紫。我的脖子都是红红的。
我走到酒店门口,门口的步行路上停满了摩托车、自行车。马路上车子来来往往。
又有一股要往外呕的感觉袭来,我连忙用手捂住嘴,强行忍住不往外呕。我扶着墙面走到一个角落,这才蹲下来呕。肚子一阵一阵往外翻。我吃进肚子的酒、水、菜连同胆汁一起往外涌。而后,我把食指伸进喉管,于是又呕出了一些。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那残物的味道太刺鼻了。
这时,我听见程伟呼唤我的声音。
“叫什么死?在这呢。给我拽点纸来。”我站起身。
“哈哈哈哈,你妈的也太差了。吐了?”程伟晃了下身子。
我点点头。
程伟说:“还真的吐了。太差了,太差了。”
“你快点给我拿纸来!”我说。
程伟折进酒店。出来时,他的手里拿着一团纸。
“他妈的,今天真被你搞死了。太难过了。”我说。除了铁路中学那次因为熊妍菲的事找醉,这是醉得最严重的一次了。
“谢了。兄弟。”程伟拍了下我的肩膀。
“你不难过了,我可难过极了。”我用纸将嘴角的涎水擦去。
“这就叫有难同当。作为补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玩玩。”
“还玩?我现在只想睡觉。难道你一点事都没有吗?”我问道。
“有个屁事。这点酒算什么?”
“妈的,政府官员都是酒精考验的好战士。服了你们。”一斤酒都不算什么,什么概念?
程伟朝一辆的士挥手。的士在我们身边停下来。程伟将车子的中门打开,把我往车子里塞。
“你这是去哪?”我问道。
“你别管去哪。进去再说。”
“我想回家。我想睡觉。”我往外退。
程伟不让我出来,我只好进了车子。接着,程伟坐进了车。他和司机说了一个地方。出租车融进了车流。
“妈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车外,川流不息。我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去开宾馆。你不是说想睡觉吗?”程伟诓我。
“这还差不多。哎呦喂,早知道喝醉了酒这么难受,就不喝这么多了。我看这酒真不是好东西。可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好酒呢,伟兄?”
“我看你还没喝醉嘛,没叫我伟哥。”程伟开玩笑道。
“伟兄伟哥都一样。”我说。
“去你的。”程伟捶我的臂膀。
我们入住的酒店叫东方大酒店。酒店外墙上安装着不断变换色彩的彩灯。“东方大酒店”几个大字闪烁着光芒。程伟开了两间房,一间306,一间307。
“干嘛开两间?”我打了个酒嗝,“也太浪费了。”
“两个大男人,睡一间房有什么好玩的?走吧,我们上楼。”
我们上到三楼。程伟给我开了306房间的门,接着把卡插进插孔取电。房间装潢奢华,宽敞,整洁。我估计可能是什么总统套间。
“你好好睡。我走了。”程伟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带上。
我在床上躺下来。床很宽,硬实,有弹性。我的头微微的有点疼,但酒精明显已经消退了好多。或许是吐了的缘故。我觉得口渴,便起床拿电水壶去卫生间取水,然后将电水壶放在专用插板上烧水。没过几秒钟,电水壶便发出烧水的响声。
我看见台桌上摆着一些特殊用品,便取过来观看。这时,我听见有人按门铃。
我迅速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然后去开门。
一个时髦女子站在房间门口。
“您找谁?”我问道。
“这是306房间吗?”女子问道。
“是。”
“那就没错。”女子推开我直接进了房间。
“您搞错了。我不认识您。”我说。我的心突突跳。
“别什么您啊您的。我是从九楼下来专门来陪你玩的。赶快把门关了。门不关可不好玩,你说是不是?”女子脸上的脂粉很重。
“对不起,请您出去,我可没这方面的安排。”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要是306房间就不错。是你的朋友安排的。钱都付了。他要我来好好伺候你。”女子的语调很古怪。
“妈的,这程伟。搞什么玩意?”我感觉我的脸重新红起来。
“怎么?不感兴趣吗?”女子在床铺上坐下来。
我慌忙把房门关上。回转身,我用双掌用力抹了抹脸。我觉得脸有点烫手。
“快过来嘛,帅哥。”女子嗲嗲地向我招手。
女子的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短发,高鼻梁,大眼睛,长长的假睫毛,圆圆的脸庞。脸庞上涂抹了一层脂粉。
我的心砰砰跳。这场景对我来说可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我忽然想起徐峥平。我不知道当初的徐峥平是怎么应对这种场面的。
女子见我没反应,站起来拉我的手,我不提防,身子往床上倒。我的身子尚未着床,女子便把她的一条大腿架在我的身上,然后伸手解我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