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然推开门栓,拉开房间的大门,四处探查一番,确认这间客栈确实没有别人,寻到厨房也没有吃的,他轻叹一声,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紧攥着他衣角的小孩说道:“桂芝是吧,你家在哪里?怎么跑到客栈来了?”
“我从家里逃出来,很害怕!可到处都是人追人,我胡乱跑的,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间客栈的,当时这里也很混乱,我就把门插上,然后又躲到柜子里,我在里面听到各种惨叫声!根本不敢出来!”桂芝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大哥哥,天黑了,我害怕!我们还是躲起来吧!”
“别怕,我出去找些吃的,否则,你就要饿死了!”冷华然将桂芝带回她藏身的那间屋子,在地上用火焰画了一个大圈,嘱咐道:“你在这个圈里不要出去,这火不会伤你,但若是有什么邪秽想要害你,只要他们碰到这火就会被烧灭,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哥哥给你找吃的!”
“我怕!”桂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的冷华然心生不忍,但他现在必须出去,查探那些被魔头操纵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冷华然好脾气地说:“外面很危险,你在这里比较安全!”
“大哥哥不怕危险吗?”桂芝担忧地看着冷华然。
“不怕,哥哥很厉害的!”
“哥哥是神仙吗?”桂芝双掌一拍,高兴地说道:“那我乖乖呆在这儿,哥哥去救我爹娘好吗?”
冷华然轻叹一声:“哥哥不是神仙,如果你爹娘还活着的话,我一定想办法救!”
“好!就这样说定了!我在这里等大哥哥回来!”桂芝满怀希冀地看着冷华然。
冷华然重重点点头,踏出房间后仔细地关好门,并在门口又铺设了一层火焰,这样她大概就安全了吧!
此时天色已晚,明艳的火苗在漆黑的暗夜中显得更加惑人。冷华然穿梭在空荡的小镇中,妄图寻找到些蛛丝马迹,然而整个上平镇安静地仿佛死掉了一般,怎么也寻不到桂芝所说的那些发狂的人!难道都死了?
冷华然大口喘息着,这该死的平静,折磨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冷华然猛地转过身,转角的弄堂似乎有人影晃过!他果断地追上前去,这是条死胡同,里面什么也没有!
“该死的!都藏到哪去了!”冷华然咒骂一声转身出来,却发现自己被堵在了这条死胡同里。
身后的“人群”,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群了,这些人瞳孔折射出幽幽的红光,在暗夜中仿佛鬼魅一般死死地盯着冷华然。
果然,这些都已经被魔气侵体,成了低级的魔魅了,不出意外再过两日便会成魔!是哪个魔头在作祟?竟然可以这样大面积地蛊惑普通百姓了!
魔魅虽然数量多,但是没有智慧,是最好对付的,通常会有一只高级魔魅在暗地里操纵这些魔魅的行动。冷华然冷笑一声,释放出红莲业火冲向这群魔魅。
“啊!”沾染到火焰的魔魅惨叫着化为飞灰,其他魔魅悍不畏死地涌向冷华然,企图以数量战胜他。
冷华然不屑地摇摇头,浑身窜出明媚的火苗,径直向胡同口奔去。
那些没有受伤的的魔魅组成一个奇特的阵形,全体对月尖啸,不多时冷华然便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再看不见任何事物,这是什么阵法?冷华然警惕将周身的火焰加倍,凝出一朵小型莲花在四周探查,什么也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黑暗之外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牺牲那么多魔魅做出的阵法,不可能一点威力都没有!
冷华然闭上双眼,企图找到阵眼,但就算他以心眼四处探查,也只能感觉到四周黑漆漆一团,这是想用困阵困住他吗?冷华然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凝出十来个小火莲在周身不停地环绕,以免有邪秽在黑暗中觊觎他。
如今阴气正盛,待明日午时他便借天地间的阳气冲破这困阵。
白宛霜担心冷华然一个人应付不了魔头,清晨便入宫催促方云舒,终于将药提前装好,顺利上路了。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行至午时方才停下休整。
白宛霜忍不住询问:“张大人,还有多久才能到上平镇?”
“大约还有一半的路程!郡主可是受不了颠簸之苦?”张大人殷勤地说道:“前方有官驿,不如等会去那里套辆马车,也好让郡主好生歇息!”
白宛霜笑道:“张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快些到上平镇罢了!”
“郡主忧国忧民,真是我冰云王朝的福气呀!下官惭愧啊!”张大人不失时机的拍马屁,面上更是作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对着歇息的众人一招手,说道:“各位,郡主忧心百姓疾苦,我们快些上路吧!”
“不不不!张大人您误会了,带着这么多药材,便是快又能快到哪去,我的意思是,我先带几个人赶去上平镇,看看情况如何了,先安怃民心,你带着药材紧随其后,如此可以先稳定民心,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呢?”
“这……不妥吧!您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能……”
“有什么不妥的!”白宛霜轻笑一声,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一个人先行去上平镇,你带着药材快些赶过来!”
这些人拖拖拉拉的,等赶到上平镇都到晚上了,她委实不愿再耽搁下去了,何况上平镇明显是魔头作怪,就算他们去了也是白搭,不如她早早赶去,看看情况再说。
张大人目送着白宛霜打马离去,面上尽是狰狞之色。
“呸!”待白宛霜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他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哼!不过是个狐媚子,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假仁假义!兄弟们,起来,都起来,咱们到前面的官驿喝一杯再赶路吧!”
白宛霜自然是听不到这些混话,她的骑术还是不怎么样,刚刚一路行一颠得她都快吐了!此时再无外人,她果断弃马,以轻功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