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天气毕竟不比尼斯,虽然已经入春,甚至有几天天气竟然达到了二十度,可是一场大风过境,强降温天气气势汹汹袭来,后半晌天开始变得阴沉,傍晚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雪。
外面寒风呼啸,荀大总裁的办公室可是热闹非凡。
程以安将一大堆的文件堆到荀墨辰桌子上,眼睛咕噜噜一转,又跑到刘岩办公室将他的负责的工作也搬了上来,一并放在荀墨辰桌子上。
荀墨辰冷着脸,气势逼人:“造反啊?”
程以安脖子一梗,铁了心要慷慨赴死:“老大,你说你三天回,四天还未归,小人翘首期盼等了五六天,你第八天才来上班,小的操劳过度,快要双腿一蹬挺过去了!”
荀墨辰随手抄起一本文件摔过去:“除了你的和刘岩的,你还将谁的搬上来了?向那个美女献殷勤呢?”
程以安嘴硬:“没有。”
荀墨辰阴森森一笑:“别跟荀哥玩阴的,荀哥会让你生不如死。”
程以安抖了抖,狗腿献好:“哪里哪里,这是搬来问问老大要不要了解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但是想到老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惊采绝艳才高八斗,想必已经了如指掌了,小的这就将这些都搬下去,一定尽心尽力完成。”
荀墨辰勾勾手指头,程以安立马屁颠屁颠过去:“老大请吩咐。”
荀墨辰凉悠悠的说:“晚上有人请吃饭,你代我去吧,当做将功折罪。”
程以安暗自在心里腹诽,谁不知道那个脑肥肠满的老总喜欢男色?尤其是他这种风度翩翩有志青年,老大这是要出美男计吗?可是咱家财大气粗别人巴结还来不及,用不了这招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报仇了么……
程以安望天,慷慨激昂悲愤满腔的叹了一句:“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啊!”然后看着荀墨辰,暗自骂道:昏君!
程以安出门就看见刘岩,刘岩依旧是沉默的性子,看着程以安怀中快要将他淹没的文件,了然的掬了一把同情泪,伸出手摸了摸程以安的脑袋,程以安咬牙切齿的看着刘岩,可恨两只手抱着文件腾不出手来反击,只能用眼神杀死刘岩,而刘岩那淡漠的性子根本没接收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就进了荀墨辰的办公室。
苍、天、啊!
苏浅眠本来打算去超市,出门后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非常思念荀墨辰——虽然他们早上才分开,中午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下午的时候打了三通。好吧,苏浅眠承认自己真是幼稚的无可救药,这是一种病,得治。
即使有着这样的觉悟,苏浅眠还是一声不响不受控制的跑到了荀墨辰公司楼下。
前台的小姑娘不认识苏浅眠,不让进。苏浅眠也不急,在大厅里溜了一圈,打量自己男人的公司,金碧辉煌,耀武扬威,吼吼,真不错!
她也没想去找荀墨辰,等他下班再打个电话过去,一起回家就行了。
可是在她悠悠懒懒等着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叮一声开了,走出来西装革履英俊挺拔的荀墨辰和……推了推金丝眼镜,淡淡笑着的杭洲!
苏浅眠正好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不过因为他们要出门,正好背对着她,因此没看见。
而刚出门的那一瞬,苏浅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杭洲,和荀墨辰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他们现在却显得……熟悉而亲昵!
苏浅眠咬着唇,一阵气血上涌。难道……难道……难道荀墨辰是个GAY?被温文尔雅的杭洲捕获了?
苏浅眠死死盯着荀墨辰,能将他后背看出个洞来。
荀墨辰感觉跟有背后灵一样,不自觉转身往后看。
苏浅眠一个闪身躲进盆栽后面,怨念的盯着墨绿的叶子,内心起伏不平,然后是无尽的失望,像是溺水的人,无所不在的水将她包围,呼吸不得。
想着他们亲密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心里就一阵阵酸疼。他们在加州的时候只打过一个照面,根本不认识,可是现在如此亲密,出了Gay怎么能说得通?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挖墙脚了?OMG!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怎么解释他和他突然变得那么、熟悉?难不成荀墨辰有心理疾病,找到了杭洲?太可笑了。
苏浅眠心里一阵紧一阵松,带着一些失落、迷茫和隐隐的不安。
一个白皙、修长、有力的手撩开了翠绿的叶子,光一下子射了过来,苏浅眠抬起头,然后就看见荀墨辰迷惑的脸。
苏浅眠越过他肩膀目光扫了一下,竟然没有杭洲!
荀墨辰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问:“有鬼?”
苏浅眠欲言又止。她明明看到他和杭洲一起啊,怎么不见了?
荀墨辰将她拉出来,责怪道:“躲在这里干什么?”
苏浅眠有些慌乱,一时整理不好自己的思路。
荀墨辰微微低下头,专注的拉起了她的手,似乎一个不小心就透漏出内心的紧张和一抽一抽的痛。
前台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嚯嚯!难不成真是荀总的女朋友?哎呀,这下可得罪大人物了!不过那个女孩子一点脾气也没有,平和,宽容,不卑不亢,很让人喜欢,应该很好相处,不会跟荀大人打自己的小报告吧?呐?
荀墨辰和苏浅眠还没迈开步,就见杭洲从转角悠悠走了出来,冲着荀墨辰打了个招呼:“嗨~”
荀墨辰猛然震住,甚至忘记了呼吸,全身的血液往心头涌,骤然紧缩的瞳孔闪现出慌乱和恐惧!
杭洲却像没发现他的不正常,然后装作猛然发现苏浅眠的样子:“浅浅?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