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太早，会显得急切。
来得太晚，那就是对周余棠的不尊重。
这两种方式都不太合适。
Jessica选择提前过来，然后在车里等着。
等到约好的时间，准时准点上去，这样一来，便不至于令人负担。
周余棠单手扣着咖啡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白瓷杯沿，好像某种漂亮的艺术品一般。
他跟这个允儿的冰山队友不太熟悉，没有尬聊其他。
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她的合同上，Jessica先开了口：“虽然允儿什么都没说，但我很感激她，不然JD公司不会主动联系我的吧？”
周余棠表情平静，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手指轻轻搅拌金属汤匙，碰到咖啡杯壁发出了清脆响声。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Jessica继续道：“很抱歉，如果这件事会给允儿跟你带来麻烦，那么就当今天我没来过，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没理由让你们承担。”
哦豁，还挺讲义气。
周余棠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微扬，漾起了令冰山姐妹花目眩的灿烂笑容：“具体的情况，允儿都跟我说过了，你所顾虑的，都不是问题。”
“如果你没有价值，我们今天不会见面，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不过我要知道，你有什么诉求。”
不知道是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很容易让人信任，还是周余棠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
Jessica抿了抿嘴，略微有些犹豫，还是把自己内心积压了很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是关系好到掏心掏肺的姐妹，在这次跟S&M公司续约的关节却变了味。
周余棠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其实没多大兴趣了解她们内部的事情，只是脑子飞速的转动，权衡利弊。
郑秀晶不时的抬头，偷偷的打量周余棠两眼，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是这样， Jessica。”
周余棠抿了口冰凉苦涩的咖啡：“明天下午，我会去你们公司一趟，跟李秀满谈谈，至于后续的影响，你不需要担心.”
“我有点好奇，你想把经纪约签在JD的原因，当然伱也可以不回答。”
“周会长，我想为自己人生负责。”
Jessica抿着唇，扬着头，清冷的眼眸里泛着光：“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都只是作为少女时代的Jessica而活着，以后.我想做郑秀妍。”
“哇，姐，我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有这么帅气的时刻。”
从JD大楼出来，夜幕降临首尔，回头望了眼通明的灯火，Krystal这时候才卸下了清冷淑女的面具，显得格外活泼。
她还故意学着杰西卡的语气腔调说话：“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都只是作为少女时代的Jessica哎哟，疼，疼，疼”
“呀，你想死吗？”
她话没说完，就被Jessica用武力镇压了。
事实上，Jessica也只是个战五渣，反倒是作为妹妹的Krystal遗传到了父母运动员的优秀基因，运动能力很突出。
但她就是没有抵抗。
任凭恼羞成怒的姐姐蹂|躏着自己头发，这是对她今天作出人生重大选择的奖励。
“秀晶啊。”
打闹了一阵子，冰山姐妹发动车子离去，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红灯，Jessica此时的表情略微有些迷茫：
“你说.明天会顺利吗？”
“拜托，我怎么知道。”
Krystal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刷着手机：“但我觉得，他应该有能力做到承诺的这种程度，至少值得你信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Victoria很信任他，而我相信她的选择。”
Jessica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是宋倩。
一个天朝在韩务工爱豆。
不过看到Krystal提到宋倩的名字，眼睛就笑成了月牙，Jessica还是有一点吃醋。
真是当姐姐的都没这待遇。
但她也发自内心的认可宋倩，乃至于是佩服。
一个天朝人在南韩娱乐圈人气超高，期间经历过许多艰辛，而且她几乎是把小水晶当女儿在养。
“姐，你看这个。”
Krystal献宝似的把自己手机递了过来。
南韩各大网站的热搜头条，全是杰克马跟周余棠，各种溢美之词，看得让人有些肉麻。
Jessica此前就听说过杰克马。
这是天朝最成功的商人，世界范围内都有很强影响力。
在彭博社公布的最新“全球200大亿万富豪排行榜”里，马老师的个人资产超过250亿美元，排名全球20名左右。
要知道，南韩最顶级的财阀三星与现代汽车的当家掌门人，个人资产（不是家族资产）也不过排在100名开外。
周余棠并没有出现在这个名单上，但已经被隐晦提及，只说可能是天朝隐藏的超级富豪。
抛开他无法证实统计的那部分资产，只靠明面上的股份资产，确实比不了这些上榜的老登们。
这些老登一个个都起码积累了几十年财富，动辄上千亿资产。
当然。
论年纪，周余棠优势很大。
这些老登个个一把年纪，像三星的老会长，前两个月刚刚因为心肌梗塞住院。
周余棠现在这年纪，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相当惊人的事情。
再等几年，说不定就熬死一批老家伙。
Jessica将手机递了回去，喃喃道：“真是了不起的人呢。”
抬头。
恰好前边路口的绿灯亮了起来。
这大小冰山在JD公司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就今天的交流结果，Jessica表现的让周余棠有些意外。
从她的表情跟细微的动作来看，大概有点紧张，但很坦诚，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够支撑起野心的能力，但并不是所有偶像爱豆都能有这般破釜沉舟的勇气。
这是将希望都赌在了自己的身上？
周余棠摇头失笑：“倪霓，明天的行程怎么安排的？”
“早上要去《破墓》剧组探班里李知恩，下午约见了李秀满，明天晚上是约会行程.后天早上回国，参加《心花路放》首映礼。”
倪霓不用看行程表，早就背了下来。
这次交流团行程很紧张，马老师晚上就要飞回国内，周余棠也只有两天的行程。
时间紧，事情倒不少。
周余棠先找江东南韩分公司的高层一起开了个会。
分公司度过了前两年的输血期，目前整体运营状况稳中向好。
李知恩今年发布了正式发表正规三辑《Modern Times》，主打歌《我昔日的故事》，成功占据了Melon、Mnet Music、Soribada等南韩十大音乐网站排行榜榜首。
SOLO女歌手巅峰地位，无人可撼动。
王嘉尓也以男子组合的形式成功出道。
“刚开始还不太习惯，但是他肯花功夫在唱歌，舞蹈上面，现在舞台表现不错.”
接过王嘉尓的资料扫了眼，周余棠嘱咐裴云：“他自己会写歌，以后可以尝试朝着创作类型歌手培养，去跟SBS还有KBS的人打个招呼，这是我的人，以后上综艺节目多照顾一下.”
王嘉尓是自己人，周余棠请的是业内顶级的音乐老师给他上课，还特意送给JYP的大猩猩调教。
老师们对他的天赋评价很高。
目前的计划，先通过男团积累一定舞台经验，再上两国综艺为他吸聚人气，未来可期。
周余棠重点关注闵熙珍提交的工作报告。
江东公司运作的tara女团，买断合同花的钱已经赚了回来。
皇冠女团前几年在南韩被各种黑，从高峰滑落低谷。
被周余棠捞了回来，奇迹般的涅槃。
现在属于是在少女时代之下的T1女团，不过在国内的人气倒是可以跟少时battle一下，今年还有在国内的巡回演唱会。
按照粉丝的说法，皇冠又称完颜团。
萝莉、御姐、性|感大长腿、清纯甜妹等应有尽有。
B站有个叫做七师傅的UP主，天天24小时循环播放皇冠团的MV，人气还挺高。
再就是未来女团企划。
江东娱乐入乡随俗，练习生部门基本上沿用了南韩娱乐圈那一套成熟体系。
按照练习生资质评价，分成ABCD等不同等级的班级，每次都会考核，进行淘汰或者升级。
就跟养蛊似的。
养上个几年，能活到决赛圈，最后成功出道的成员，业务能力都是个中翘楚。
闵熙贞带周余棠进a班练习室看了一眼。
小锦鲤倒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头发扎成一束灵俏马尾，跟程萧、金智秀还有其他练习生们随着音乐的律动起舞。
“hoo~hoo~hoo~hoo~”
“never ever ever never~~~”
周余棠在隔间屏幕后边看了会儿
说实话，在这些练习生里，小锦鲤跳的挺一般，至少不如程萧有美感。
不过倒发现了首不错的歌。
闵熙珍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开口解释道：“这是今年tara组合的朴智妍首张个人专辑的主打歌，拿到了Gaon专辑周榜3位，还算不错的成绩。”
A班练习生的舞蹈老师是裴允静，也是朴智妍在《一分一秒》里的伴舞。
不用多说，倪霓就将这首歌的歌名记了下来，她对周余棠的喜好口味了如指掌，车里经常放tara的歌。
周余棠也没有打扰小锦鲤。
听闵熙珍的说法，裴允静要求严苛到变态。
按照她的要求，今晚至少要练到11点多，如果有成员表现不好，那就准备到燃烧青春到凌晨一两点。
菜就多练。
周余棠认可这句话。
江东娱乐的南韩分公司，业务构成相对简单，旨在运作一个完整的工业化体系，持续输出天朝的娱乐人才。
晚上在火锅店聚餐的时候，周余棠倒是听到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国内的华乐娱乐，也就是韩艮所在的那家公司，今年也在南韩建立了分公司，有要运作女团的想法。
但周余棠却并没有将其当做对手，双方能够动用的资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吃肉，华乐最多也就跟在后边喝点汤。
人在国外，能吃到火锅，是一件挺值得开心的事情。
至少比起那场高规格的晚宴要对周余棠的胃口。
聚餐将近结束，周余棠接到了安忠范的电话，一再盛情相邀，说是晚上还有安排。
正好裴云跟李爽过二人世界去了，允儿明天才回来，周余棠闲着有些无聊，索性去感受了一下南韩的夜生活。
安忠范身份敏|感，并没有自己出面，让周余棠的老熟人李副台长出面，找了个更会玩的带路，
“胜利呀，周会长可是我的贵客，你一定要招待好他。”
“请您放心。”
YG公司的李胜利点头哈腰：“一定安排妥当，让周会长满意。”
他完全没想到，大人物们竟然会让他招待周余棠。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机会。
只要能完成任务，自然是少不了好处，要是抱上周余棠大腿，那更是原地起飞。
周余棠心中一晒。
这家伙，好歹也是大爆的韩流组合bigbang成员，怎么看起来像一个勾栏老鸨？
不过，来都来了。
他倒想试试棒子这边的水有多深。
夜晚。
江南街头，霓虹灯闪烁着迷幻绚丽的光。
李胜利的夜店位置不错，正位于江南区的黄金地带。
周余棠是直接走vip通道进的场子，直接进2楼的包间，扶着栏杆，透过单向玻璃俯瞰下边的景象。
“周会长，那个.待会尽管放心。”
李胜利特地补充了一句：“进来的女孩，手机都已经收走了，不允许进行任何拍摄，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发达国家，这么开放？
周余棠把双腿架在茶几上，身体舒展而闲适，才抽出颗烟。
啪嗒。
李胜利立即探过身子，讨好的替他点火：“周会长，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格？”
“晚上店里有很多类型的美女，无论您喜欢学生，ol，主持人，教师，护士都没问题，您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随便什么类型都可以？”
“完全没有问题，这是她们的荣幸。”
李胜利做了个手势，手下拿来两个平板，监控镜头对准了夜店里的女人们。
周余棠心思微微一转，大概就明白了其中套路。
一个当红偶像邀请来VIP包厢喝酒，对于那些来夜店的女人来说，是很难拒绝的事情。
只要走进包厢，那就完蛋了，灌酒加下药，一条龙带走。
事后拍摄了视频跟照片，绝大部分女人都不会声张。
周余棠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生。
原本觉得自己脚踩几只船，道德底线有点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生。
不过，周余棠可没什么助人情结，也不想多管闲事，最多不跟这÷生一起干伤天害理的事。
“会长，天朝的夜店怎么样？”李胜利还在努力寻找着话题。
“比不上你的玩法。”
以前周余棠陪着黄小明去过几次京城的夜店，但每回都是去看个热闹。
那时候他还没有红到发紫，但凭那张俊脸，也足以乱杀，有不少靓女投怀送抱。
周余棠始终把持住了自己。
他一心想要进步，哪里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那些来夜店的女人，鱼龙混杂，谁知道干不干净？
“会长，以后你就是我的超级vip，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安排好一切，让你体会到皇帝般的享受。”
李胜利继续卑微猛舔：“那个有不少男团的成员，也经常来这儿玩，您有没有看中的类型？”
心里感慨着棒子娱乐圈的黑暗，周余棠把平板丢到一旁：“有没有练习生？”
“我们公司的练习生，马上可以安排。”
李胜利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手机震动了下，周余棠低头回复允儿的消息，再看李胜利，已经起来打电话摇人，
“阿尼啊赛哟。”
很快，李胜利摇来的YG练习生们站到了周余棠面前。
Yg公司预计要推出女团组合，这些都是入选YG未来女团组合预备役的练习生，身材肯定不会差，长相也至少都在水准线以上。
尤其是在充满氛围的灯光映照下，7分的妹纸，起码能够达到8.5分的效果。
有几个姑娘表情紧张，也有人大胆在好奇的打量着周余棠，甚至暗送秋波。
“哥，这是我们公司预备役女团的练习生。”
称号已经从“会长”升级到“哥”，李胜利觉得自己的人脉经营即将迎来胜利。
“金珍妮，LISA，韩瑞熙”
“都成年了吧？”
“这几位都是公司未来女团的预备役，都已经成年了。”
李胜利压低了声音：“哥，你要是喜欢年纪更小的，我也有办法.”
÷生啊÷生。
说到YG女团，周余棠倒来了点兴致。
江东未来也有女团企划，这YG公司也算对家，就眼前站着的，很有可能将来是江东女团的对手。
知己知彼，多了解一下情况总没有错。
李胜利在极力介绍金珍妮跟韩瑞熙。
这两个都是韩国富家女，很玩得开，但不符合周余棠的审美。
另一个Lisa则是泰兰德人，标准的东南亚姑娘长相，笑起来嘴巴很大，有点野性的感觉。
周余棠观察了一圈，心中已有定数。
单从外形条件来看，肯定比不上江东女团。
目前已经基本确定出道的小锦鲤跟金智秀，还有程萧跟樱花妹，要么颜值很顶，要么唱歌、跳舞、综艺方面有一技之长。
YG就这？
不对，YG果然是有东西的。
那个叫做韩瑞熙的美女，刚刚握手的时候，在自己手掌中划了一下。
年纪不大，套路会的还挺多。
周余棠没有搭理她，稍微感受了妹妹们崇拜，顺便看着跳了个舞，便有些意兴萧索了：
“你没有逼迫她们吧？”
“哥，我只是发了消息，她们自己过来的。”
李胜利陪着笑：“您的魅力太大了，我看她们都喜欢你，要不要跟她们再喝点酒。”
他的彩虹屁并没有多高明，至于真假也不重要，周余棠摆了摆手：
“算了，让她们回去吧。”
“啊？”
李胜利微微愣了愣：“哥，不跟她们多玩会儿？”
“不用了。”
周余棠摇了摇头。
他只想看看YG预备女团成员的成色。
现在看来，优势在我。
旁边的李胜利却有点懵逼。
刚刚不是还聊的好好的吗？
接下来不是应该喝点酒，等气氛搞起来，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
哪知道周余棠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李胜利不太能理解周余棠的想法，也没敢多问。
做这一行的得有眼力见，只好让人打个车送她们回去了。
夜店小王子当然还有办法。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超级大腿，连在好莱坞都能够呼风唤雨的神仙，必须要把他舔舒服了。
说不定他就有什么项目要开，或者有其他可以合作的机会，完全能够让自己在这个圈子再上一个台阶。
可是临时接到林允儿电话的周余棠，没耐心再陪他玩下去，适时抽身而退。
“真的看不出来啊。”
倪霓目送李胜利一路送到停车场，卑微的鞠躬挥手，听周余棠聊了聊刚才夜店的事，有一些感慨：
“我有个高中闺蜜，以前还挺喜欢他，要知道他是这种人，估计惊呆了。”
“让你闺蜜擦亮眼，这种÷生，早晚塌房。”
“老板，你怎么知道？”
“他以为自己经营人脉，就够资格上桌，成为下棋的人，殊不知等有些人要用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弃子。”
看着周余棠低头发送消息的冷峻侧脸，倪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偶像。
在权势面前，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林允儿已经了解过今天晚上Jessica在jd公司的事情，突然从济州岛赶回了首尔，也是为了给周余棠一个惊喜。
可等她到了周余棠在新罗酒店的房间时，才觉得有些羞赧。
打开门，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周余棠一把拖了过去。
直接反身将她抵在了玄关处。
两人不禁看向对方，眼神里似乎拉扯出了一道细细的丝线。
清纯如小鹿的林允儿，颜值依旧无可挑剔，周余棠甚至还感觉到了她呼出的温热香甜的气息，
“oppa，抱我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