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把阿郎搂得紧紧的,好似害怕会再被人绑架似的。阿郎对这个清新的女孩始终有一些内疚,他来之前曾打算牺牲阿蓝,幸好苟大放不是个卑鄙的人。否则,否则什么?阿郎在心里追问自己,否则,也许自己会终生内疚,也许会再也见不到这个活泼的女孩。
坐上一辆车,吩咐司机开车,其他人都留在了仓库处理,只有阿全开着另一辆车在后紧跟着。阿郎心头涌现对阿蓝的无尽疼爱,这时阿蓝仿佛才获得了真正的安全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郎手忙脚乱的不住安慰:乖乖,别哭。你这不是没事吗?
哪知道阿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阿郎实在憋得慌,对付女人他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他只能任由阿蓝爬在自己腿上哭泣伤心,轻轻的用手在阿蓝的后备摩挲着,为她顺气。
有我在你身边,你永远不必害怕。阿郎尽量用最柔和的语气反复重复说着。
哭了好一会,阿蓝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阿郎:你会保护我,对吗?
尽管是夜晚,阿郎却似乎看到了阿蓝脸上那两串泪珠,便犹如晶莹变幻美丽的珍珠,阿蓝娇俏的嫩脸在眼泪的浸泡中柔嫩无比,一切看来如此真切,仿佛一副拥有深邃魅力的图画。阿郎不由看得呆了,他从未发现原来阿蓝身上竟也有如此温柔顺和的女人味。
阿郎突然获得了平时所缺少的勇气,对着阿蓝的娇艳的红唇吻了下去,身体压住阿蓝玲珑玉体,激情似火,竟是如此如此甜美如此的值得回味。
突然汽车急速的刹车,将车内迷人的氛围破坏彻底。阿蓝忽然害羞的挣脱阿郎的手臂,娇艳可人的红晕直红到脖子上,为了遮掩自己的羞涩,阿蓝挺直了腰板,脸上浮现娇羞和微许恼怒。阿郎仍旧是趴下的姿势,嘻嘻笑着看阿蓝,他忽然有些爱上这个爽朗开心的女孩了。
瞬息之间,阿郎身后的车窗玻璃乓的一声破碎,阿郎感到阿蓝有些不同了,阿蓝的胸口流淌下来的暗暗的液体是什么?
血?!!!阿蓝,阿蓝。阿郎犹如疯狂了似的把阿蓝扑在身下,却见到她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血流。
阿蓝,阿蓝!呼唤的声音悲凉伤痛,阿郎死死的盯着阿蓝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眼睛里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欢乐。
呀!!!一声狼嚎悲啸苍天,老天爷你何其不公,竟让如此可爱活泼的女孩初出虎穴,立刻又步入死神的掌心。
车外枪声大盛,阿全在还击了。阿郎忍住鼻子的酸楚,侧过脸不敢再看阿蓝那毫无生气的眼睛。
你会保护我,对吗?这句话里不止是情意,还有信任还有很多很多。
你会保护我,对吗?阿郎脑海里萦绕着这句粗放但是却可爱的话,他一脚踹开车门。身体紧贴着地面不停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运动,尽管他几乎从未如此愤怒过,可是他还是从阿蓝的枪眼看出了对方是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为什么在阿蓝被杀了之后,自己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心态观察环境,他为此鄙视自己,看低自己的为人。
他盘算着,从如此的精确度来看,对方使用的一定是阻击步枪。普通的阻击步枪最佳射程在两百到三百米之间,相信敌人也一定还在这个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阿全则在其后掩护,两人互相蜿蜒前进。渐渐的逼近了杀手,杀手似乎明白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动作很快的收起枪,趁两人没发现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混蛋,阿郎看着撒落一地的弹壳。额头青筋暴起,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直听到啪的一声,手臂粗的树被哗啦啦折断了。阿郎只是无言的疯狂的挥舞着手脚,啪啪啪,树木闻声而倒,只看得阿全心里感伤万分。十分钟后,阿郎不住喘着气,终于停了下来,一片树林除了大树外,几乎尽数毁在阿郎手脚中。
阿郎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他忽然仰天狂笑不停,一声充满了撕碎心肺的震天惨呼过后,眼角终于溢出一滴真情的泪水。他用劲吸了一口气,跨着大步离开了这个伤心愤怒的地方。
紧紧的抱着阿蓝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阿郎面无表情,只是不停的用手巾在阿蓝的胸口上擦拭流溢而出的刺目鲜血。只是,血却仿佛不会停止似的流出来,阿郎机械般的擦拭着。一次又一次,他似乎想弥补阿蓝生前自己对她的冷淡和拒绝。
阿郎没有去警局,回到了住处,冷言吩咐阿全:去找最好的化妆师和相关的人来。
说完后,阿郎把门关上,抱着死气沉沉的冰冷的阿蓝在卫生间里细细的为她洗着身体。阿蓝是这般美丽,是这般活泼可爱,便如天上仙子和天使,阿郎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阿蓝就这样带着尘世的肮脏离开。
阿蓝的躯体此刻呈现出苍白的死气,阿郎便如痴了般,他擦拭着阿蓝的手和指甲缝隙,擦拭着阿蓝身体的每个地方。
对不起!阿郎似乎忘记了一切,他好象在看着一个灵气活跃的阿蓝:对不起,其实,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一直不敢说。我怕,怕你嫌我年纪老了。我经常想,也许我们并不适合,也许我是把你当做妹妹或者女儿。我错了,你的活泼和青春是我向往的,是最能吸引我的。
他哽咽着:虽然这三个字来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见。我爱你!不是兄妹的爱,也不是父女的爱。对不起,我曾经伤害过你,虽然那是无心的。你醒醒呀,我想你陪我过一辈子。
声线是苍凉的,阿郎拨通了眼镜的电话:眼镜,我需要借助你的情报网帮我找人,这期间所有出现在江苏和上海的杀手,你把名单和他们的落脚处查清楚。
眼镜吓了一大跳:你想对付那些杀手?他们可是来对付你的,先下手也好。
废话少说,帮还是不帮。阿郎语气里的寒意即便是远在他方的眼镜也能察觉到,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最好的化妆师来了,阿郎任由他们弄着描着,他只是痴痴的看着阿蓝。他知道,从这一天起,他欠了阿蓝,如果阿蓝不是恰好挺直腰板,子弹一定是射中自己的额头。阿郎欠的是情债,他这一生都无法还掉的情。他后悔,如果之前自己能对阿蓝表露情感岂不是很好,至少她是快乐的。甚至于勇敢的拒绝她,她也不会死于非命。
阿虎来了,他很惨然的看着心目中的英雄郎哥在痴望着一个死掉的女孩,其景象能叫任何人都痴狂动情。
阿郎闭着眼睛,三秒钟后,他睁开了眼睛。冷酷残忍的说:在全球放出风声,东林以一亿悬赏向君豪的人头,两亿买他的活人,五千万买向宁的命。谁要是抓住这次的凶手,五千万就是谁的。记住,只要的活的。另外发动全国的人搜索这人的下落,凡是这期间出现在江苏和上海的杀手都给我赶绝他们。阿郎语气中的凶残和恨意简直能令整个房间仿佛零度以下。
阿虎欲言又止,阿郎挥手示意他只管说。阿虎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郎哥,有个老头找你。
把他叫进来。阿郎一时间竟失去了做事的心情,他静坐着,心里悲苦无比。
阿郎,还认得我吗!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老头,是你?阿郎不敢置信的颤巍巍扭头看着门口,果然是老头。阿虎见两人果然认识,识趣的关上房门,离开了。
阿郎顿时涌起兴奋和开心的情绪,立刻又被低落的心情打败。他狠狠在墙壁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印子。
久违的老头依然很健康,他惨然的看着阿郎:孩子,别难过,我都知道了。
阿郎听到这等同亲人的安慰,眼圈顿时红了,不住挥拳击打墙壁,直到双手鲜血淋漓,皮开肉绽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老头静静的看着阿郎自残的举动,他知道阿郎虽然年纪已经三十多了,可是在情感方面却几乎等于零。他也知道,阿郎需要发泄,发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