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后座,翁析匀和桐一月把宝宝放在中间的座位,这小家伙软绵绵的,精神不佳,生病就完全没了平时的活泼,让人看了很心疼。
翁析匀一直皱着眉头,瞅着儿子,时不时再瞅瞅桐一月,他眼里露出几分思索:“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会不会是昨晚踢被子了?”
“我起来给儿子盖了几次被子的,不过每次他睡觉实在是不老实,没人盯着的时候,踢了被子也没人给他盖。”
“嗯……看来还是得继续让儿子跟我们睡一个房间。”翁析匀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疼爱宝宝,担心宝宝的身体,那只好将分房睡的计划搁置了。
桐一月也考虑过该什么时候让宝宝一个人睡的问题,但最近显然是不能了,宝宝生病,当父母的哪里还忍心叫孩子分开睡。
宝宝耷拉着脑袋,眼皮一抬,小声嘟哝着:“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赶去隔壁房间睡……”
宝宝委屈地嘟着嘴,可怜巴巴的,大人见了都心疼死了。
桐一月搂着宝宝的小身子,爱怜地说:“小少爷,我们都是爱你的,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就继续在我们的房间睡着,没人会赶你走的。”
宝宝半信半疑地睁着眼睛:“真的吗?”
说着,这小家伙还特意瞄了瞄翁析匀,那意思是对他的警惕。
翁析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宝宝还知道顾忌他,这人小鬼大,脑瓜子不是一般的机灵。
“我有说赶你去隔壁房间吗?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你老爸!”
“哼哼,没有那最好。”宝宝哼哧哼哧的样子,反正就是赖定了,他可不想一个人睡,他要粘着月月。
翁析匀虽然很爱孩子,可他觉得宝宝都6岁了,确实该独自一个人睡了,只是现在宝宝生病,暂时就不谈这个事。
不过嘛……
“咳咳……儿子,你不是说希望有一架钢琴吗,那钢琴买回来之后难道不放你房间?放客厅?”
宝宝一听,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放我房间。”
放自己房间更方便啊,随时都可以谈,客厅还得上下楼呢。
翁析匀脸上浮现出很有深意的笑容,他开始琢磨了,等宝宝病好了,买钢琴,然后就趁机让宝宝自己去隔壁房间睡吧。毕竟都6岁的娃了,是该锻炼锻炼,不能总是赖着跟爸妈一个房间。
宝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趴在桐一月的怀里,睡得很香。桐一月和翁析匀也没有再说话,不想吵着宝宝,他是小病号,应该好好休息。
可翁析匀的脑子却没有停止思考,别看他靠着在养神,实际上思绪没有一秒停顿的。他在惦记着关于夏绮云的消息,希望能如他所料,希望这次能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夏绮云在干什么呢?她还真是去住院部看了一个朋友,但随后她就挂了个号,不是门诊,是挂的专科……心脏内科。
今天坐诊的是一位著名的心脏科医生胡文昌。在业界内声名远播,德高望重,已
经是花甲之年,但依然坚持每周都来专科坐诊,这是病患的福音,是他对工作敬业的表现。
夏绮云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后来做了移植手术成功了,但依然需要每年最少做两次检查。
她来挂心脏科,这原本就是最正常的事了,可是……怪就怪在,她在众人多排队等候看病的情况下,她还能插队。
夏绮云是直接进入诊室的,没有在外边等。
诊室里除了胡文昌医生之外,还有一个戴口罩戴帽子的护士。但这护士穿着的白大褂很宽松,领子处却是遮得严实……
夏绮云一进来就似模似样地坐在了胡文昌面前,但胡文昌却站起身来,走到窗户那里看报纸去了,那个裹得像粽子的护士却坐在了夏绮云对面。
这……护士代替医生看病?
夏绮云不由得愕然,紧紧盯着这护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这护士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
“拿出你的手机,关掉。我是苏成刚。”
夏绮云终于脸色一变,赶紧地将手机拿出来,按下了关机键。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苏成刚居然会出现。她以为今天来医院只是见一个叫胡文昌的医生,以为这个医生会转达苏成刚的指示,但谁知道,苏成刚竟然亲自出马了。
夏绮云顿时明白了,胡文昌也是苏成刚的人。
夏绮云不由得紧张地瞪着苏成刚:“你……你还没走?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吗?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苏成刚那两只眼睛里散发着阴森森的光芒,让人看了都感觉不寒而栗。
“我是来告诉你,不用顾忌翁析匀,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苏成刚的话,把夏绮云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还记得在山洞里的时候我曾说过什么吗?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说的话是不会食言的,只不过它兑现的时间延迟了些,但总算没有超出我的掌控。等着吧,你的愿望很快会实现。”苏成刚这一成不变的没有起伏的声音,此刻听起来被赋予了一种骄傲的自信。
夏绮云先是愣了愣,随即就被满满的惊喜包围了,神情激动:“我最大的愿望,真的还有机会实现?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神!会告诉我,到时候我该怎么做?”
苏成刚发出一声冷笑:“别太得意忘形,走出这个门口,你的一切都要恢复正常。记住,暂时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跟你有直接的接触,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找我,你可以联络胡医生,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胡医生……夏绮云内心的惊骇其实从进来开始就没停过。胡文昌啊,著名的心脏科医生,居然也是苏成刚的人,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夏绮云很聪明,不会傻到追问下去,她知道有些事不可以问,可是,另外有件事,她却忍不住了。
“苏成刚,你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
这是夏绮云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直到现在才问。
苏成刚
却没有耐心再耽搁下去,站起来,淡淡地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走吧,记住,随时检查自己的手机有没有被窃听或者被复制电话卡。”
说完,不等夏绮云反应,苏成刚就走了,行色匆匆的,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夏绮云这是第二次与苏成刚面对面。前一次是在山洞,这一次是在医院,但夏绮云刚才看到苏成刚的背影,有了一种荒诞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一个中老年男人的身材,光看背影还觉得像个年轻人呢。但一个年轻人能够暗中培养出那种可以将几岁小孩的心脏在三天内培植成适合成年人所需心脏的医学怪人吗?
那是需要多年才能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必定做不到,年龄都不符。
夏绮云觉得兴许是自己看错了,身材嘛,穿着白大褂,看不真切。按照常理,苏成刚应该就是个中老年男人才对。
夏绮云这时候还不知道苏成刚是被翁析匀锁定的凶手,她只知道苏成刚能够帮她达成心愿,她不会去管这个人就是翁析匀正在寻找的。
她自私,她眼里只有自己,最爱的也是自己。
当夏绮云走出这个诊室的时候,她的心情可是比先前好多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苏成刚的力量,也只有苏成刚才能真正地帮到她。
她甚至不想去追究为什么苏成刚要帮她,对她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都无所谓,只要那最后的愿望能达成,一切都值得。
回到家里,宝宝已经睡着了,被翁析匀抱着进了卧室,放在床上,给这小家伙盖上被子,翁析匀才坐下来休息。
安静地看着孩子的睡颜,纯净无邪的小天使,生病了,脸蛋就失去了红润,唇色略显苍白,越发让他这当父亲的人心疼不已。
门口一个小身子探头探脑地在张望,被翁析匀发现了,是绵绵。
翁析匀心头一软,冲着绵绵招招手,她就走到他跟前,爬到他腿上,自然地窝在他怀里。
“爸爸……哥哥生病了,好可怜。”绵绵小声的嘟哝,皱巴巴的小脸上尽是担忧。
绵绵和宝宝的感情很要好,见哥哥生病了,绵绵也会感到难过。
翁析匀视绵绵为亲生女儿,这个贴心又懂事的小棉袄,往往最能牵动他内心的柔软。
“哥哥打针了,很快就会好的。不过呢,你可要记住,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哥哥就是因为踢被子才感冒的。”
“嗯嗯,我很乖,我不会踢被子……我怕打针……”绵绵圆润的脸颊露出一点惧怕,还摆摆手,胖乎乎的手腕上,一个细细的银圈露出来。
“咦……这个银圈你又戴上了?”翁析匀不由得蹙着眉,只因为这银圈,是以前夏绮云给绵绵买的。
绵绵像是怕爸爸生气,赶紧地用手捂着银圈,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这一幕,都被刚进来的桐一月看见了,她也是脸色微变。
“绵绵,这银圈不是已经取下了么,怎么你自己找出来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