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知然犹豫一下,看着我说:“会不会是你的仇家呢。”
我收回手摩挲一下自己的下巴,从心里我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向北风干的,不是我害怕向北风,而是从我这个角度考虑,向北风完全不必做这样的事,而且向北风背后的智囊团是安娜,我跟安娜早有约定在先,她也不会同意向北风做这件事,刘计洋说的时候我就沒有在意,现在柴知然再说,我心里也泛起嘀咕,兰仁义自己得罪的人也不少,不过在上海敢弄他的人真心不多,要知道兰仁义可是陆老爷子的亲传弟子,在陆老爷子身边混过三年,这个身份无疑让兰仁义在上海行走多上一层金钟罩,敢动兰仁义的人,真的寥寥无几。
我收回目光叹口气,看着柴知然有些着急,手里的烟盒被握的有点变形,柴知然往后缩缩脖子说:“想抽就抽吧。”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來回踱步半晌后回头看向柴知然说:“你感觉你认识的人中,敢对兰仁义下手的人有多少。”
柴知然眼珠向上,思考片刻后收回目光看着我,咬着嘴唇说:“太多了,他们都比兰仁义强太多,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我吐出个烟圈,真是无语至极,女人漂亮真是事非多,兰仁义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柴知然被我弄的有点紧张,看向我的目光中也带着疑惑,我也不由猜测自己身边的仇家,我在上海这么多年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兰仁义孤身一人返回上海,任何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手,这年头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简直太容易不过,但话反过來也可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真相,兰仁义就这么消失,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向兰慧心交代。
就在这时警察给我打來电话让我协助调查兰仁义被绑架的事情,我赶紧带着刘计洋从柴知然家里离开,赶往市局,临走之前柴知然的妈妈不冷不热的对我说:“那小子被绑架也是罪有应得,别让他以后來烦我们家然然。”
我看了一眼柴知然的妈妈,沒有多说话。
赶到市局之后,刑侦科的民警告诉我人员失踪尚未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故此不能立案,但由于时间的特殊姓可以先暂作调查,他们调取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并沒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看到这里,我就明白警察是不会帮我们的,自从钱文忠从公安口退下來后,这个部门一直都是由何绍的亲信來负责的,现在我遇到麻烦,他们巴不得我被搞死呢。
怎么可能帮我。
从市局出來,我一拳砸在门口的果皮箱上,怒骂道:“妈的。”
刘计洋递给我一支烟说:“郝哥别生气,我感觉这件事还是跟柴知然有关系,但柴知然是绝对不会害仁义的,这里面有蹊跷。”
我转头看向刘计洋,刘计洋说:“据我所知,柴知然的妈妈前段时间买了一大笔基金,她家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尽管住别墅但是绝对沒有大量现金的,说白了,他们家就是那种表面风光,实则沒多少钱的家庭,要不然这老娘们也不会那么着急卖女儿了。”
“你的意思是。”我疑惑的看着刘计洋。
刘计洋眯着眼睛说:“咱们也吓唬吓唬她。”
我点上手里的烟说:“行,这件事交给你來办,但注意别让她发现是咱们做的,不然仁义算是完蛋了。”
刘计洋对我做了一个哦了的手势,随后拿起电话联系人。
……
兰仁义被绑架,柴知然心里其实还是蛮着急的,回到客厅里面母亲正在看娱乐新闻,父亲依旧在看报,柴知然急的团团转,母亲就不耐烦的说:“不就是个小瘪三,谁绑架他干嘛,你该干嘛干嘛去,明天张公子要來家里做客,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告诉你,张公子可是咱们家的恩人,你别对着人家翻你的死鱼眼。”
柴知然翻个白眼不理母亲,这个张公子大名叫张大宝,在金融圈子也小有名气,自身学历也是不凡,但柴知然是绝对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的,因为张大宝体重足有二百多斤,前段时间母亲也不是特别同意张大宝,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对张大宝的态度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不怎么同意到极力撮合,让柴知然心里如同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柴知然打心眼里不喜欢张大宝,听到母亲这么说,柴知然冷哼一声回自己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仰望着房间里面悬挂着的风铃,一阵微风吹來,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柴知然的思绪也不由飘到了外面,她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又想起了兰仁义在她面前扮鬼脸时的场景,不由扑哧一笑,喜形于色。
尽管柴知然千万个不愿意,但第二天早上张大宝还是來到了柴家,柴知然的妈妈有心撮合张大宝与柴知然,谄笑着腾出房间给张大宝,碰巧柴爸爸出门去了,柴知然的妈妈也借故离开家里,将家留给了柴知然与张大宝两个人,张大宝人如其名,不仅胖,而且人也憨厚,看着柴知然就知道笑,如果说是正常的笑柴知然倒也不反感,像兰仁义那样邪邪的笑容也能接受,关键是张大宝的笑容带着七分猥琐三分下流,这让柴知然真是反感到极致。
“知然。”张大宝叫了一声。
柴知然毛骨悚然。
……
柴妈妈出门给他俩腾出地方,自己也沒地方去,就在小区外面溜达,碰到一妇人牵着一条贵妇人,那狗冲她乱叫,柴妈妈舌战群雌骂的这贵妇人与妇人狼狈逃窜,柴妈妈骄傲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拿出手机去看看自己买的基金是什么情况,结果手机刚拿出來,身边就出现两三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男人抬着她就将她抬到阴暗的角落里,她刚想叫,一个男人就捂着她的嘴。
到地方后,其中一个将她的手机夺过去,以审时度势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们是警察。”
原本柴知然的妈妈腿都已经吓软了,心想老娘我竟然也遇到绑架的了,结果一听到这句话,柴妈妈就笑了,她纵横娱乐新闻界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沒见过啊,文章出轨还是她一手策划的呢,以她的火眼金睛,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來这里面有猫腻,关键时刻,柴妈妈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结果自然是周围这几个人被拆穿,柴妈妈骄傲的不鸟这些人,转身离开,其中一个领头的打电话给刘计洋,十分懊恼的说事儿办砸了,等这人将他们几个被柴妈妈劈头盖脸一顿乱骂的情况说出來之后,我与刘计洋无奈一笑,心想这老娘们真他妈难缠。
……
不过,就在这时候柴知然那边却传來消息,柴知然告诉我,兰仁义找到了,在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我心头一紧,知道这里面有戏,赶忙离开住处來到柴知然家外面的一座咖啡馆里,结果就看到了冲着柴知然流涎水的张大宝,见到我过來,警惕的柴知然长舒了一口气。
柴知然本能讨厌张大宝,但柴知然也并非傻子,她自然看出母亲与张大宝之间有某种利益关系,逼问母亲她不敢,但对付张大宝她可是有办法,三下五除二就将情况问的清清楚楚,绑架兰仁义的人是张大宝找的,是母亲告诉张大宝兰仁义搔扰她來着,结果张大宝就找人将兰仁义绑了。
这胖子有钱,请的是市搏击俱乐部的队员,干趴下兰仁义之后当即带走关在自家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然后带着一群搏击队员去吃吃喝喝,好生招待一番,也沒去管兰仁义的死活,就等着今天过來和柴知然约会呢,结果沒想到阴差阳错却遇到了我,更沒想到自己爱慕的女人会背叛自己。
张大宝万万沒想到啊。
事情会变成这样。
了解清楚事情原委之后,我将张大宝从座位上拎出來交给刘计洋,对他说:“带路去找兰仁义。”
张大宝虚与委蛇,但也不能不坐上自己的奔驰轿车,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刘计洋,张大宝一脸谄笑,张大宝开着自己的车载着刘计洋,我开着刘计洋的车载着柴知然,四个人赶到地下停车场,见到了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苦逼不行的兰仁义,单看兰仁义身上的伤,就知道搏击俱乐部那帮孙子还真沒下轻手。
看到兰仁义被揍的半死,柴知然心疼的不行,当即冲上去将兰仁义抱在怀里,我回头看着张大宝也沒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玩味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女神抱着别的男人,张大宝咬着牙齿攥紧拳头,但最后却也只能慢慢松开拳头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柴知然的妈妈杨玉环在外面好一番转悠才回到家里,结果到家却沒有见到女儿与准女婿,杨玉环不由有些着急,打电话给女儿却发现女儿的电话打不通,打准女婿的电话也打不通,杨玉环急的团团转,过了好半天才打通准女婿的电话,岂料她引以为豪的准女婿怒气冲冲的说:“你瞧你办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