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6冷暖自知,疼的时候没人替你疼
顾培衍转头,十分嫌弃地看了韩锐一眼,继续回头喝自己的酒,并没有回答他。
“嘿……”韩锐顿觉挫败,“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吱一声啊!”
“吱……”韩锐刚说完,顾培衍就模仿着出了一声,接着继续喝酒。
“靠,不待你这样的,耍我呢!”韩锐不满地叫起来。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一把声音传进耳膜,“哟,谁敢耍韩少爷啊?”
韩锐和顾培衍同时抬起头,只见傅安岩唇角微勾,缓步走到二人面前。
韩锐立刻像见了救星似的,“哎呀,老傅,你来了太好了!”说着,他幽怨地看了顾培衍一眼,“除了顾二少还能有谁?就他天天欺负我!”
傅安岩看了顾培衍一眼,微微一笑,“我倒是没看到你被欺负,我只看到你嘴太贱!”
“我靠,你也是来欺负我的?我哪里嘴贱了?哪里嘴贱了?你才嘴贱,你全家都嘴贱!”韩锐不依不饶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呵呵……”傅安岩也不恼,“你没有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呢?”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呢?”韩锐一脸懵逼地看着傅安岩。
兀自在一旁喝酒的顾培衍忽地笑了,端着酒杯浅浅的啜着,缓缓道:“因为你不是人!”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又欺负我,这就是铁证!”韩锐指着顾培衍冲傅安岩说道。
“有吗?”傅安岩端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跟着说道:“培衍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韩锐听了,彻底崩溃,连忙摆手,“没爱了,完全没爱了!得……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是挤兑小爷,招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小爷走成了吧?”说完,再次哀怨地看了两人一眼,有些不甘心地往门口走。
“喂……”身后响起傅安岩的声音,韩锐脚步一顿,满心欢喜地转过身,却接受到傅安岩一记嫌弃的眼神,“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瓶,“去酒窖拿几瓶82年份的来,我们和培衍一醉方休。”
“靠,82年?也就你们能拿82年份的酒当水喝,你们不心疼,小爷我可疼着呢!”韩锐作势捂着胸口说道。
傅安岩瞪他一眼,又用下巴比了比顾培衍,轻斥道:“哪那么多废话?不就是喝你几瓶酒吗?不去拿下月的合作项目取消。”
“我靠,又特么威胁我!”韩锐苦逼地翻了个白眼,“我去拿,去拿还不行吗?”
目送韩锐离开,傅安岩端起杯子,与顾培衍轻轻碰了一下,开口道:“怎么,真的决定了?”
顾培衍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应道:“你指什么?”
“当然是你和裴小姐的事!”傅安岩看着他说道。
“呵……”顾培衍淡淡一笑,神情间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老太太整出的事,你也当真?”
“外婆?”傅安岩愣了愣,“怎么可能?明明那份声明……”
顾培衍蹙眉斜睨了他一眼,傅安岩顿时禁了声,他看着顾培衍,忽地恍然大悟,并露出些许惊讶,“你的意思是……外婆她……”
顾培衍没有回答,但那表情却分明是默认,傅安岩后面的话也没有继续再说。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片刻后,傅安岩才再度开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认了?”
“懒得去理!随老太太折腾去吧!”顾培衍笑了笑,“我若插手,她老人家必然不痛快,与其惹她不开心,不如随她去吧!折腾不折腾在她,做不做在我!”
傅安岩点点头,“这么说,我是白担心一场了?可既然这样,你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借酒浇愁?”他顿了一下,又问:“是为了宁烟?”
“……”顾培衍忽地转头看他,英挺的眉微微蹙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学的跟韩锐一样八卦了?”
“呵……我哪里?”傅安岩笑了,“我这分明是关心你!”
“还有呢?”顾培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傅安岩耸耸肩,“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我的确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合适,就这样分开,有点……遗憾!”
“呵……”顾培衍依然笑着,可那笑却未达眼底,跟着说道:“你看走眼了!”
“这怎么可能?”傅安岩自信地反问。
顾培衍又看了他一眼,却只是与他碰了碰杯,所答非所问:“得了,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喝酒!”
碰了傅安岩的杯子,他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喝,脖子一仰,自己喝了个干净。
傅安岩却只是端起酒杯,稍稍抿了抿,他看着顾培衍,迟疑了片刻,仍然开口,“明明不舍得,干嘛强撑?”
顾培衍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僵,慵懒地掀起眼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舍得了?”
“呵……舍不舍得,你比我清楚!”傅安岩也不多说,接着举杯回敬他一下,缓缓仰头喝了进去。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又怎么会不了解顾培衍的性子,即使在意的事,他也不会承认,更别说他和宁烟的这一段感情,一直以来,他都封闭在自我的世界中,所谓的花心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表象罢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做兄弟的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年,他固步自封,一直在一段虚幻的感情中自我挣扎,后来,他发现他渐渐变了,变得不再那么沉默,变得不再游戏人间,几个兄弟也都一度觉得纳闷,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变化。直到他们知道了宁烟的存在。
起初,他们还不太相信,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以顾培衍的固执,想要终结他心里的那段感情,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他们不相信如宁烟那样一个并不算有多美,充其量只是清丽的女子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他。
可接触下来,越发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合拍,很恰如其分,顾培衍变得开朗、幽默,除了宁烟,他周边的环境未有半点变化,如果不是宁烟,还能是谁呢?
两个每天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产生影响呢?更何况宁烟是一个感染力如此强的女孩子,顾培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过,这也在傅安岩的预料之中,毕竟,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即使他对宁烟心有不舍,也不会愿意在心里承认的。也许……此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傅安岩缓缓开口,像是对顾培衍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一辈子陪在你的生命中,有时候错过了,往往就是一辈子!能抓住的时候就该抓住,免得后悔莫及!”
顾培衍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一缩,他抬头看向傅安岩,片刻后,微微一勾唇问道:“你在说你自己?”
傅安岩轻轻一笑,“培衍,冷暖自知。疼的时候,没有人会替你疼!”
韩锐拿着酒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包房里安安静静的,两个男人都端着杯子,各自独酌,即使听到韩锐的脚步声,他们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
“小爷把我的心头好给你们拿来了!”韩锐将两瓶82年份的酒放在桌子上,看了看二人,“怎么着,还得小爷亲自给你们打开啊?”
“你是老板。”
“你不开谁开?”
这边韩锐刚说完,那边傅安岩和顾培衍便开了口,话虽不同,意思却完全一致。
两人说完均是一怔,对视的瞬间一下子就笑了。
“靠……”韩锐头顶写着大大的郁闷,“你们两个人,就算欺负也轮着来吧!一起上,我怎么受得了!”
“上?”顾培衍挑眉看他。
“怎么?不是吗?”韩锐挑眉问。
“对不起,我们没那种爱好!”傅安岩跟着说道。
“靠,你们这两个禽兽,不惜抓住一切机会搞我!”韩锐诉苦。
“都说了,我们没那个爱好!”顾培衍接话,“你这么想被人搞,不如我给周公子打个电话?他可是一直惦记你呢!”
正喝着酒的韩锐一下子就喷了,“小爷还想活呢!你们可饶了我吧!那个周公子就是一个虐待狂,上回愣是把夜总会的一个小鲜肉干到了爆菊,听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更是吃了半个月的流食。”
傅安岩就笑了,“你放心,你如果住院了,我和培衍一准去看你!”
“切,都说了,小爷没那爱好!”韩锐翻了个白眼,“小爷都是干别人的人,凭着嫩的能掐出水的姑娘不上,玩什么爷们啊?再说了,若是被我爷爷知道,那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看来……传言不虚啊!你果然有这爱好。”傅安岩笑道。
“别瞎说,那都是顾二黑我的!”韩锐幽怨地瞪了顾培衍一眼,“小爷名声都坏他手里了!我比窦娥还冤我!”
“我几时黑过你?明明是你自己承认的!”顾培衍掀起眼帘,睨着他说道。
“靠,你还提那件事,那个小妞……是我心里的痛!”说起这件事,韩锐肠子都要毁青了。
“所以咯,说来说去,还是你嘴贱。”傅安岩直接来了句总结性的发言。
韩锐直接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