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逢喜事精神爽】
“总士你果然真的好厉害啊……”
“嗯？”听到剑司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感叹，总士不过是脑袋微侧，正直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顺便一提，总士是刚完成自己每周一次的定期体检，体检负责人是剑司。
近藤剑司，先后经历龙宫岛三次苍穹作战的法芙娜驾驶员，是总士和一骑同期的战友。剑司从一线驾驶员岗位上引退后，转职为医生，一面隶属Alvis，一面是龙宫岛的中学保健老师，同时兼任[齐格飞]系统的现任第二操作者——系统的第一操作者是总士。
话说回来，出于对神剑型法芙娜驾驶员的安全保护，因此就算对Festum的危机已经过去，龙宫岛法芙娜小队众人的身体检查依然是由Alvis包办。
总士自然是包括在其中。
毕竟这是Festum的身体，实行严格的定期监控状况，无论对谁都好。
总士从来不会放松对潜在危机因素严密的监视，哪怕是自己的躯体。
“本身已经是[齐格飞]系统的操作者，现在又要负担战后重建的规划布置，又要参与统战防御的工作，还要全权负责对一骑的照顾，偶尔还要兼顾一下织姬那边……”一边整理登记好的所有数据，剑司十足一个劳心劳力的老妈子，不掩无奈地对面前的那个家伙念叨，“稍微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啦，皆城副司令。”
总士点点头，乖顺地收下友人的好意，“我会的。”
这般老实的反应显得对方不过是敷衍，于是剑司暂时停下整理数据的动作，神色郑重地强调：“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随手整理好自己的制服和长发，总士不自觉地稍微勾起嘴角，半开玩笑般的回敬道，“要是真的想我不那么辛苦，那你这个第二系统操作者和镝木彗这个系统继承人都给我好好地加把劲吧。”
兴许是难得从对方那边得到如此放松的反应，剑司十分夸张地当场被吓出一个激灵。就这样愣了几秒，剑司没头没脑地忽然问道：“新联国那边没有什么不好的动静？”
因为对方并不是需要情报管制的人员，所以总士漫不经心地回答：“最近挺和平的。”
“民生建设的工作进展没有遇上阻滞？”
“一切按照计划，在稳健地进行中。”
“你的研究有新突破？”
“还在数据测试阶段，两天后才能得出初步结论。”
剑司犹豫了下，略带迟疑地又问：“最近……一骑的状况有改善？”
听到这个问题，总士低头瞄了眼自己的口袋，尔后平淡地摇摇头，“不，还是老样子。”
听完这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回答，剑司定定地看着完成体检重新穿回外套的总士，拧着眉头的样子似乎在郑重地考虑着什么。最终，神色微妙的他还是决定开口：“喂、总士，我有个问题已经想问你好几天了。”
你不是已经在问吗？总士投给剑司一个疑惑的眼神，“什么事？”
剑司认真得过分地问：“最近，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事？”
总士闻言一阵愕然，迅速反应过来后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最近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上次见你回来体检的时候还是一副严肃得吓死人的表情，现在竟然能跟我开玩笑。”把手中记录着原始数据的便携显示板轻轻拍到总士的脑门上，剑司开玩笑般的调侃着很多时候看起来木木的家伙，“……表情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又得增加多少暗恋你的纯情后辈？”
听到最后那句不正不经的、而且没好气的反问，总士下意识地微微皱了下眉头。
对于这位与自己同期的战友，总士觉得自己的姿态稍微有些放松，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至于剑司所提到的异常，总士偏开目光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不甚确定地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大概是，心态上的转变……吧？”
——越过一切真假条件，无需任何推理论证而瞬间直达事件的答案。
这个是剑司的[天才综合症候群]表现——当初，由于对遗传因子进行了人为的干涉操作，虽然这是为了提高后代个体的存活率，但因此他们那一期孩子、尤其是法芙娜小队的，也拥有了各自的[天才综合症候群]表现。
顺便一提，总士的表现为多线处理。而一骑，则是远远超越常人的强横体能反应素质。
不过话说起来……
[总士现在的心情很好？]
为了不给总士在人前增加一个“时不时自言自语”的奇怪印象，一直呆在卡里的一骑安静而又耐心地等着，直到四周没有其他人才开口发问。
总士意外地愣了下，脱口而出：“你看得见？”
[嗯。]一骑承认得倒是干脆利落。
这时，总士刚好回到自己现在在住的房间里。
由于身份和职位发生了改变，为了便于在紧急事件发生时能够迅速到位，总士从Alvis搬到陆地上的驻地宿舍中。
那是一个一房一厅带厨房的居室。
等房门自动关上后，总士一边走回房间，一边从口袋中摸出自己的那张麦迪斯卡。
透过卡面那扇圆窗，总士看着一骑乖巧地盘着双腿，在那个泛着彩光的空间中百无聊赖地飘来荡去——因为距离和透视的关系，一骑的身影在这种无规则的飘荡中时大时小——不解地问：“但卡不是一直在我口袋里没怎么被拿出来吗？”
[嗯……资产貌似是身处于与现实世界平行的空间里，所以就算不透过圆窗，我也可以看到总士啦。]满脸无辜地奉上解释，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骑连忙补充道，[只不过，如果是想要实际接触现实世界的东西，那还是得要通过圆窗才行。]
竟然有这样的事？总士睁大了眼，有些好奇，“例如？”
一骑没有直接出言解释，而是神秘兮兮地提出要求：“总士把手指贴过来吧。”
总士乖乖地依言照办。
于是，左手食指被抬起来，贴过去，一下子就遮住了圆窗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积。
另一方面，笑眯眯的一骑也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对准位置贴上去。
就那样安静了片刻。
“感觉得到么，总士？”一骑带着笑意的话音从另一端空间传来，“我就在这里哦。”
总士瞬间柔和了眼神，微笑着点点头，叹息般的轻声应道：“啊……”
指尖相触的感觉，原来是可以如此的温暖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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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通过第一次[交易]，总士一下子就发现：自从变成[资产]后，一骑的体能似乎恢复到还没被同化现象侵蚀的巅峰状态。
而且，似乎是因为变成了[资产]的关系，比起效率比较低的步行，一骑不自觉地变得更习惯于悬浮移动，感觉就类似于……拥有架空构建能力的翔子当初在心象中的表现——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那样。
（不过最终，还是会飞回到我的身边。）
想到这一点，看着飘荡在自己身边的一骑——每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一骑总会回给自己或温柔或欢快的笑容，这令总士素来没啥表情的面上不禁露出充满暖意的微笑。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