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隔离。为敬(一)

继任之后以我喜静为由,拒绝了各门派的来访送礼,到现在一直均是无人打扰,平日学习霓熙交代的功课,不论到哪都需要勤学苦练,一直奔波劳累,看的故事读的书却是不少,爹娘教的道理也不少,活学活用是我看过最多听过最多的词语

霓熙给我的书本确实不少,厚重融杂,够看月余了,两三本关于灵气,三四本关于修灵的门派,五六本关于灵的古书,到现在还记得霓熙给我这些书的话

“宫长身体不好,不适合修行高阶灵,到中期即可,还好低期是基础,所以有很多可以看,现在给您的不过尔尔,等您看完了得两三年,宫长没有正式修行所以这些书够看两三个月了,不过以您的资质相信很快看完,哦!当然了,仅仅是关于灵气的书,”

这么多书……不禁埋怨阿娘没有教我修灵,不至于现在还要看……这么多,虽然心里多懊悔,到底老实去看,闲时叱幸也会帮我,不过他因为那个蛊灵受了点伤正在修养,其实伤得颇重,怕我们担心不说,所以不好意思打扰,霓清……更不可能了,才被蛊灵折磨过,更帮不了我

这天我穿了登位时那套服,颠颠跑去副宫长房中等她

不久前看到叱孝随进随出,想起他算是兰副身边霓清以外最得力的,来之前和他打个招呼去兰副房中等她,叱孝一愣,似是没明白我的话,重复一遍

“前几天熙师母给了我几本厚书,有的地方不明白,所以想来问问兰副,可是不知道她在哪,所以来她房间里等”

叱孝思忖许久,看一眼远处的宫外,漫久才道“兰副啊……她这几天都在宫里散心”

我点头会意,觉得有丝不慎,回去穿了那套服来了,为了求她帮忙我以示庄重,对她从继位后并未多见,到现在也就她回来时见过一面,不亲络

一身以云丝线,称繁浅色淡雅灰的外衫,清虚白纯凌色的内衬,灵巧涵正的灰晕蓝色格调,有几根雾白色丝线缝制的茗雅宁花。看着这身衣裳不知有多高兴,终于有一天也能穿这么好看,打包起来这么光鲜

打量了她的房间,除了装饰床位摆设,与霓清别无二致,我想着她俩是不是好姐妹,所以什么都一样,这些猜想从霓熙口中的却不是,我虽不喜欢八卦,无稽之谈,关于阿娘的事却想了解,于是我问了很多关于她的事迹,除了众人皆知的,就是她的私事,没有人告诉过的私事

霓熙看我饶有兴致,张口到来“蔺宫长呢,她在叱霓宫的名字叫霓蔺,兰副的名字叫霓娴,在蔺宫长走后,兰副就命人以‘兰副’称呼,因为心里一直记挂于她有恩的蔺宫长,蔺宫长走前她俩是好姐妹,一天到晚跟着蔺宫长,忙前忙后,完全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全是她与蔺宫长的日常,她俩的事成了所有人的八卦中心,时不时会有……宫长今天去哪了,娴师姐娴师妹今天又跟着去哪了,宫长她是不是又出去了,娴师姐娴师妹是不是又跟着出去了,宫长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无聊了,是不是伤心了,娴师姐娴师妹是不是又陪着她呢……她俩就差一条裤子睡觉了”

我没忍住笑出声,喝口水道“原来阿娘与兰副还这么亲呢!”

霓熙看了眼我,一声长叹“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师兄弟师姐妹们能日日看着她们相守一生,没想到宫长竟会……为了心中想要的幸福,追求自由离开,那时阿娴可以说日夜啼哭等着她回来,她走时什么都没带走,除了随身的佩剑留了一封信,那封信是阿娴真正失望的时候”

阿爹也曾说过,若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阿娘不会回不去家,那个男人让阿娘彻底回不了家,而他庆幸,因为那个男人让他遇到阿娘,失望,因为那个男人阿娘只能不断流浪

那个男人正是我的生父,造成我家一切悲剧的开端,本来我不该怨恨一切,更不该怨恨那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可是阿娘着实是让我心疼的人,本可以自在无忧无虑,却因为他变得承重,有了许多戒备心,更怨恨的是我本可以一死了之,却因为舍不得爹娘,贪生怕死,落得双亲身亡的下场,造成这个家悲剧的还有一个我

我没心情再喝水,更没心情听阿娘的过往,看着霓熙微惋,心头突然进来一根难以拔掉的刺,然后说“你们应该阻止她的,知道吗,这世上最恨的人,是我自己”

霓熙突然掩口一笑“宫长,你想多了,这世上哪来应该恨谁,应该阻止谁,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既然无怨无悔,还乐的开心,我们何不成全他们,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得到一个牺牲一个又何妨,不过……一番境遇”

原本与爹娘相处的时光就觉得格外幸福,现在听着兰副与阿娘的过往,心里辛涩翻涌

“我是上天神灵眷顾的孩子,有阿爹阿娘这样幸福的人给了我,有他们的爱护我才能长到现在的这样”

我等了许久未见她来,就在桌案上睡着了,醒来时天黑暮息,没看到周围有人,却感觉旁边有人,打开睡了许久的惺忪眼,忽觉浑身硌得慌,冷嗖嗖的,许是没好好睡的原故,周身点滴僵硬,一点点困乏

本想着先离开,回头再来请教,只是还没起身,双胳膊双腿最先麻木了,睡了多久也不晓得,只知道现在想起起不来,这么僵着坐在这,也没看到旁边的人,就想着先舒缓身子再起身,没想到,竟被一双手夺了眼球

那双手柔云风骨,骨指分明,骨肉偏厚,粗糙嫩白,许是习武之人的手,自我长大以来,见的手也不少,这手与阿娘倒有几分相似,那手的一只攀附上我的胳膊,细缓揉捏,劲道轻韧有力,想着转头看一眼这人,却被按住脑袋

不像是手按住,倒像是被灵气按住,原来不仅是习武之人还是会灵气的,这灵气颇有熟悉之感,似是何处感觉过,好像……熙师母曾给我辩析过灵气的感知,因为灵气是气不是体,没有味道,所以身怀灵气的人可依靠感知来判断是谁和灵气,这人陌生却又带着丝熟悉的气,应是我见过的人,但是除却熟悉更多的是陌生,首先这房中住的人不是别人,熙师母说除了霓清就是她本人可以踏进的一个地方

她本人,她本人……这个房间,兰小娴!是兰副,怎么睡了一觉就迟钝了呢,这个房间是兰副的呀

许是旁边人的笑声唤醒了我

“兰副?”这是下意识的一叫,因为本身就是来这里等她回来请教功课,又想起熙师母说的她与阿娘的故事,所以对她还没见到人的现在都存有一丝敬重及期盼

“宫长穿这身真好看,不愧是蔺师姐的孩子”她说这话明显看了我许久

所幸她只是按着我的头,没不让我说话

“想必您就是兰副宫长了,我是楚蔺儿的孩子,受她临终所托来这寻安生之所,你们这真是人杰地灵啊,佩服佩服”这话说得极为客套

“宫长这是……罢了,宫长来小娴这的目的,小娴知道,宫长不必如此客气,这也是你家,安生住着就好,他们会善待你”她语气温柔水润,似一度池水春烂波开

“谢谢,我想着兰副……我……总之我能在这安息真的要谢谢你们,那个我是来请教功课的”说话极不底气,又被一度池水润望了眼睛,连说话都不利索,不是看到了她,而是她话中软柔之语叫我怎么也抵抗不了,眼睛受到了影响,话就说不好

“小娴自会教授宫长,师姐临终前见过我一面,已经跟我说了很多,叫我万分关切于你”她说话越发柔和,最后却为阿娘的话神伤,想必阿娘在她心中的地位,而我也是因为她才被如此眷顾

我原先以为那个“她本人”是熙师母,其实只有霓清和“她本人”的兰副才可以,那么我进来是因为她早已设定“季央宫长”也可以进入

心里头毫无酸涩,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好似被点燃了一灿烟花,这样的待遇我都不敢想象

逐渐舒展好了筋骨,可以自由行动,却没有因此感激,只是觉得自己在这再待会就会好,托她的福,快了些

她嘴里嗤笑,教导我几句话“这次不算,以后再来,介时一定光迎大驾”

我越发不好意思,只想着快点离开,在这里多一瞬都会让我羞涩得不得了,随后起身对她施了个礼,很快退出房门,大大深呼一口气,回想刚才双目憋到她的容颜时,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未来得及看全就跑了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就想找个地方躲躲,好好平声呼气,缓解柔沫的情绪,找了一处算是狭窄的草道处,单手平复心绪,大口大口呼气就想着赶紧忘掉这份来之不易,受宠惊心的舒适感,想着这里没人,总算平定了思绪,最后整个人颓了一样直接坐在地上,脸部朝上,仰望狭窄几乎看不到的天空,愣了神,旁边有人都没发现,低头一看,原来是叱幸

似是不知道我为何这么个样子,开口询问“宫长?”

我笑意绵绵“没事,你放心,对了,霓清怎么样了”找了个借口,同时也担心霓清的身体

叱幸“哦”一声,便自然道“阿清没事,只是这和以前不同,她受了点严重的精神问题,需要休养几日”

这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舒缓道“那就好……我就是闲着没事在这里坐会,没事,刚才我去了兰副那……也不是刚才我在她那呆了好长时间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

我抬头望天,刚才跑出来还真没注意天色,现在抬头看这天,昏色沉暗,接着说“很晚了,兰副应该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她,出来了”越说越看着叱幸神色意味分明得不对劲,本想掩口,却被叱幸的话止住

“我知道,我刚才都看到了,你一路红了脸从兰副那跑出来,不忘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这么跑到这来散散你这滚热的小心脏”

叱幸说时不忘笑话我,接着道“也难怪,霓熙跟我说过兰副和前宫长的事,你这样也是她缅怀故人的一种方式……前宫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许久未能缓过来”叱幸说着一抹怅然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头,感觉全宫的人好像都因为阿娘有丝压抑,可是却很少能看到关于阿娘的消息,也许被他们藏起来了

我随口安慰叱幸,想着让他不要消沉“别,别这样,都过去了,缅怀故人挺好的,记在心里了嘛”

叱幸忽而笑了“又不是我伤心,我都没见过她,怎么伤心,阿清也没见过,总之宫长您安好勿重”叱幸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抹笑意,还没看清就不见了

这宫里有一处很偏僻的角落有一个建筑物,看着阴森古怪,几盏破旧的烛火微微燃,上面全部被高树壮枝繁叶遮盖,几乎看不到什么样子,只能看到底层的大概,灰色石砖漆成的墙面,有几扇半开的窗户,里头透着一股子书香的气,却又不是,朱褐色的门是敞开的,一个大型的长方形门,雕刻的八个字正好入眼

“闲人进时,请勿触碰”

未说明不能触碰什么,但是感觉告诉我应该属于这座楼房里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其实很好奇,所以看着开得老大的门直接进去

这是一道走廊,摆放许多名人名士的资料,各类英雄伟人的画册书本,他们生前所著都在这里,一一收纳规列,有千百来,一目望去,层层叠叠,数之不尽,好像一个文书库,能看到各类人的事迹,说来也稀奇,明明不大的地方,却能容下这么多东西

走着看到关于现在存在的其他门派,新建立的,还在的,正盛期的,落魄的……

崇宁偃华,一个拥有千百年历史的门派,随着痕月变迁,时光流速,已经遗宁落群。以自身灵骨为基铸造成一只骨质润滑纤盈的毛笔,自身灵气修行书绘,每人一辈子只得一只,每人的作工修行均以作品的高低好坏来定,比较文艺脱俗的门派,百年前地名还叫崇宁,百年后如今已是希朗,门派不知所踪,从后来人寻找得知在忪洲一派,那是人烟稀少之处,常年发生诡异不断的事,因为恐惧未曾有人敢靠近那里,所以处于秘林避世之处,适合清新静休

梓蔚城录兰……兰,好像在哪听过,兰小娴,这是叱霓宫副宫长的名字。这是几十年前升起的名门寺庙,与正常寺庙不同的是用有灵气滋养,修行灵气助人排忧解难以获得报酬,近十几年因为一件事声名大噪,成为五大派之一

窈州巯阁,记录不多,只说收集情报用,以代价换取想要的,以所要事物同等代价,知晓天下事

各朝代的变迁记录,盛世兴衰,因为牵涉各种秘事所以仅记载只言片段

有人过来看了几眼“其他门派也有类似记录,不过记载不同,看到不同,总和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这里还有其他门派地方的模仿品,以标签表示”

这人穿的和宫人没有区别,却是花纹繁琐些,这宫里还有别人吗,正要问时,这人突然开口“小宫霓安,是这居楼的管理者,宫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

小宫的称呼,好像没听霓清说过,她也没解释,我就问“我阿娘的资料呢”

她好像知道我来的目的,直接指了指前头最深处“历代宫长资料都在那里,还有弟子弟女宫人的资料”

我点点头,朝里走看到墙面挂着很多不知者的画像,却没有一个属于叱霓宫的,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的画像,资料,信息,记录都整齐摆列在这,颇有些感慨,有许多闻所未闻。看到叱霓宫各代宫长的画像,比想象的要多许多,从数目来看,已经历数百年之久。某前朝后时期一直波荡不断,前国家滋事干扰,后诸国趁时追击,本安然泰民,自某帝颓废,动乱难安,普通朝代的衰败走迹,途路记载,无甚可取。记载中描述前朝为冀族与岷族的结合——杳族,冀族是中人与白人的结合,岷族是偏白人与偏黄人的结合

曾经我有过这样的疑问,我们一家属于什么种族人。那是阿爹的远房亲戚路过家门外的棚子时来看他,说是远房亲戚穿的却和阿爹不一样,和我与阿娘的一样,其实心里知道他们就是与阿爹熟知的朋友,都说亲人之间会有感应,当时的我正是如此。阿娘在内屋裁缝衣料听到有人时,与寻常无二致,我却清晰感觉到她紧绷的神色,周身没有一点轻松,整个人很不平静,却像没事人走出去,这样的她并不少见,也是这样才知道阿娘这种状态每每危险时,皆是一种预征,我没有跟过去,只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师……荀哥哥,别来无恙”是女子在说话

“芫恩,别来无恙,你与阿漳可好?”是阿爹在说话

“荀哥哥,谢谢你当年成全我与四师兄”芫恩哽咽中带着喜悦

“好妹妹,哭什么,那门婚事我是不自愿的,那样的惩罚倒是成全了我”阿爹抚慰叫芫恩的女子

“你与嫂嫂的事我听小长老说过,那孩子……”叫芫恩的女子愁容看着阿爹,我心中疑虑

“师父……蔺儿不嫌我拖累他们就很好,只是……”阿爹语中迟缓

“终究不是永久之策,你们迟早会身死异处”叫芫恩的女子语中带着焦急

“芫恩妹妹,和荀既已娶了我,便受的起这样的罪,我曾经也是问过他的,他给我的回答你们也知道,你们与他从小长大,是应该比我了解,若他不想被我们母子拖累,早已离开”阿娘语气坚毅柔和

“这是蔺儿的家乡,即使再困难我们也会挺过去,芫恩你再忧心也无用啊,你把日子过好,我与蔺儿都会开心”阿爹说着话安慰叫芫恩的女子

“荀哥哥,这不是你的家乡,你是中人,她是冀族人,那个孩子也是冀族人,你说过想要回到家乡看望亲戚,可是你现在这样是真的存了必死的决心啊”叫芫恩的女子,口中虽然带着怨念的劝解,却已安心成全他们,就像阿爹成全她与那个师兄,被逐出师门

是那时才知道我是冀族人,也是那时才知道我们对阿爹是拖累,而阿爹心甘情愿

我继续向前走,到最深处,看到是一幅阿娘的字画,起先注意到画着阿娘的旁边一段距离是一行小字

“不悔离行,彰毅德助”

这是写阿娘离开后的几十年,她不后悔离开这里行走江湖,庆幸于她的彰显一身坚毅,德行有报,即使身境困危也能得到救助

原来阿娘从来没有后悔生下我,她更庆幸生下我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没有做过父母很难懂长辈的心思,全系在儿女身上,而他们是他们的命,任何条件都换不来,我如今深深明白这一点

突然想起曾经书里很长的一段话,如今看来很正确

“噩梦惊醒时,尚在梦中不已徘徊,因梦中的一切为心中最可怖,所以成为心恶,梦里的世界是现实,虚幻,自身感想的交替,从容面对,随波逐流,与梦境中安排好的剧情走下去,在不况下,造就一个完美而好似真实存在,当知道这是梦时,遇到危险,即使跳下高楼悬涯,也不会成为无人问津的枯骨,而是重新开启新的故事,在这里轻稍重得捏个脸,都会感觉清晰得疼痛,并非是以为真的活在梦里,而是清楚得意识到现在身对的一切是梦,死了,现实不会有事,进入梦中梦时,即使迷糊感觉这里是你的世界,但是清醒的神经告诉,这还是梦,没有醒来,倘若一直流转梦中,未必醒不过来,只需一个意念。”

这本书是《逍遥传》一个闲散混头写的故事,其中很多话都对人有或轻或重的影响,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本书,而且世上仅有的几十本中之一

想起和小玉在一块的日子,并非迷茫时候,而是我最轻松快意的时刻,因为有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知是不是被她迷惑,也许与她在一起就是心甘情愿的一场梦,梦里的我很是清醒,时刻记着,但在当时并不是这样,现在才能知道我有多在意

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为敬(一)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相印(一)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守丧(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为敬(二)卷一,隔离。守丧(一)卷一,隔离。深宁(二)卷一,隔离。落目(二)卷一,隔离。江天(一)卷一,隔离。江天(一)卷一,隔离。相印(一)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深宁(二)卷一,隔离。相印(一)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为敬(二)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落目(一)卷一,隔离。从来(一)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相印(二)卷一,隔离。为敬(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清言(一)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故缘(一)卷一,隔离。守丧(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为敬(二)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深宁(二)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落目(一)卷一,隔离。清言(一)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守丧(二)卷一,隔离。深宁(二)卷一,隔离。落目(二)卷一,隔离。为敬(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相印(一)卷一,隔离。守丧(一)卷一,隔离。生异(一)卷一,隔离。为敬(一)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从来(一)卷一,隔离。相印(二)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为敬(二)卷一,隔离。从来(一)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守丧(二)卷一,隔离。落目(二)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清言(一)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落目(二)卷一,隔离。相印(一)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守丧(一)卷一,隔离。江天(一)卷一,隔离。清言(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故缘(二)卷一,隔离。深宁(一)卷一,隔离。江天(二)卷一,隔离。清言(二)卷一,隔离。守丧(一)卷一,隔离。江天(一)卷一,隔离。生异(二)卷一,隔离。江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