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 贝小诺身上有种旗帜鲜明的悲剧气质,于是,在最混乱局面之下, 做了一个无可奈何且糟糕解释的我终于非常成功的, 让制片人康健和大导演杨扬以及大明星徐亦然打成了一团。
杨导演叫嚣着让我滚, 康健吼着让杨扬滚, 徐亦然张牙舞爪跑上去在杨导鼻子上刮掉了一层皮。
一片混乱中, 大义凛然的徐前辈也不知道被谁的九阴白骨爪挠了一下,只听他哀嚎一声,“啊呀, 我天价买的美瞳啊啊啊~”
最后是一干人等跪在地上帮徐前辈找他那什么天价的美瞳o(╯□╰)o
事情闹到这种境地,总得滚一个人, 我觉得还是我滚最能够平民愤。
热闹打着架的几个大神们被人架着扯着走了。剩下我一个人默默滚到小黑屋静静冥想许久。
问题出在哪儿呢。为什么我明明想和大家的关系融洽起来, 结果却和所有人格格不入;明明想帮我哥和徐亦然, 最后却越帮越糟糕。
难道,贝小诺永远也无法在精神上成熟起来长不大, 永远只能做大叔的累赘?
手机响了,我掏出来,是我家大叔的短信,“小黄瓜,你在干什么?”
我撅撅嘴巴, 回了过去, “发呆。”
“怎么了, 不开心吗?”
“有点, 大叔, 你老实告诉我,我这么糟糕,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糟糕?为什么这么说,在我看来,小黄瓜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
“哦。既然这么说,那俺姑且相信大叔吧。”
“姑且相信?小黄瓜好像不怎么开心,想我了吗?”
“嗯,非常非常。”
“好,既然很想我,我会给小黄瓜一个惊喜,很大的惊喜哦!!!”大叔还特意打了三个惊叹号。
我咧嘴乐乐。说老实话,我对大叔所谓的“惊喜”两字,真是非常非常怵,大凡楚莫言觉得能给予我惊喜效果的最后,我能感知的情绪简直只能用“惊骇”两字确切表达。
这一次,带着某种阴暗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窃喜”,我回了一句,“谢谢大叔又给我惊喜啊,那我也给大叔一个惊喜,记住,很大很大的惊喜哦!!!”
背着行囊回家,老老实实呆在楚莫言身边,再也不做什么明星梦。对于他,应该是最大的惊喜吧。
这么想着,我出了小黑屋,准备回宿舍收拾东西,这个时候,应该是上课的时间,本来,今天下午上的是我期盼已久的训练课程中第一节表演课,可是,现在所有训练课程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拐过楼道,出了空荡荡的舞蹈室。隔着厚厚的玻璃,朝里面看。
仿佛看见贝小诺在旁若无人的跳舞。
音乐流动,他舒展着身体。时而激越,时而舒缓。时而跳跃,时而宁静。红色的花瓣雨片片落下。落在他的肩头和脸庞。
眼睛不知不觉湿润起来。不到离别的瞬间,我或许还意识不到,那个舞台对于我意味着,血液澎湃在血管里的感觉,每分每秒能感知妈妈在天上温暖看着我的慈爱目光,还有莫名的,归属于这个舞台的充实感。
我慢慢走过舞蹈室。
经过表演室,看见表演室的门没有关严,还露出一条宽宽的门缝,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知受何种心念的驱动,我悄悄走过去,从那道宽宽的门缝往表演室看。
奇怪的是,有熟悉的声音从门缝绕出来。
“表演的艺术,源于生活。。。”
我耳朵凑过来,贴着门,听那奇异的声音,很有磁性的,温暖的声音,我专心致志聆听着,从门缝的角度望过去,看见椭圆形讲台挡住一个人的大半边脸庞,隐约的,只能看得出来是个年纪不算大的男人,此时正低着头,黑发搭在额角,修长的手指捻弄着一支笔,时时的,抬腕看看表。为什么这人给我如此熟稔的感觉呢?情急中的我又把门缝推开一些,这次又看见讲台边缘露出一只翘着的淡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的修长小腿,以及一只穿着三叶草球鞋的脚。
咦,就连这双鞋看着都非常眼熟呢?!
我怔怔站在门边,直到坐在讲台前的靠背椅上的男人猛然抬起头,眼睛定定看着我。
我和他四目相投。
啊啊啊~
楚莫言?我记得杨导是说过,要请一个让我们大吃一惊的老师给我们上表演课,原来是楚莫言!!!
这就是大叔所谓的很大很大的惊喜???
“咚!”我的脑袋撞在门框上,疼得我龇了一下牙,倒吸一口凉气。
唐落冰,龙跃飞几个都在座位上,张口结舌看着我。
楚莫言从讲台边椅子上站起来,长长的腿三步两步走到我面前,胸前一起一伏,呵斥我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你也是培训的学员吗?怎么来得这么晚?上课已经很久了,这位同学,假若上我的课,拜托你有点时间概念好不好?快点进来!”
大叔,您可来的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等小黄瓜正准备收拾包袱滚蛋的时候,您来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