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猎

朱鱼偷窥张寡妇被抓个现行,全村人都知道了,赵老四教唆无知孩童干这肮脏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村长朱有才家。

“各位乡亲,大家都安静一下,下面请村长出来说几句话”

等了很长时间,朱有才慢吞吞地从屋中走了出来,脸色不愉,手里拿着跟细竹条。

院子里,张寡妇居中站着,一手拿着扫着,一手抓着朱鱼的衣领,横眉冷看赵老四,气势无二。

至于朱鱼,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辜样子,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他,想跑又跑不了。

“村长,吃饭了吗”,赵老四自觉理亏,尴尬一笑,先给村长打了招呼。

朱有才冷哼一声,也不理他,内心却把赵老四的祖宗都问候了遍,偷窥就偷窥吧,还带着自家的娃,带着就带着了,还把娃给落下了,真是屎盆子扣下来,大家都有份。

“张寡妇,你先把我娃放了,老子会教训他”

“不成,今天要给个说法,你这娃可长本事了,直接掀窗翻我屋里,我当时正午睡,那么个人儿掉床边,把我吓得不轻,小心肝到现在还噗通噗通跳”,张寡妇说着,还用拿扫帚的手捂了捂胸口。

“你不看这娃才多大点,他什么也不懂,都是赵老四干的蠢事”朱有才走到赵老四身边将他一脚踹到张寡妇面前。

赵老四屁股吃痛,抬头就看到张寡妇不善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我是怕你身子虚,给你送鸡去的,那两只山鸡还在你家门前呢”

“老娘身子虚?”,张寡妇一扫帚甩过去,将赵老四打翻在地。

村里人都哈哈大笑,赵老四真是偷窥不成还丢了鸡。

朱有才倒是突然想到了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走到了张寡妇跟前,看了眼啥也不懂的朱鱼,叹息一声,便道,“你看这样成不,以后两年就让赵老四给你打些野味,也省得你一个妇道人家生活上不方便”。

张寡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这样还不够,村里这些个臭不要脸的时不时总会来翻窗,扰得自己不安生,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年?那也太便宜这个憨货了,怎么说也得五年”

赵老四不干了,刚要说句话,村长又给他踢翻在地。

“五年实在太长了,赵老四也是光棍一个,你不怕人会说闲话吗”,朱有才在旁劝说道,内心却是在想,五年?那还不让你们两生米煮成熟饭。这张寡妇屁股又大又圆,可不能就那么让赵老四糟蹋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村长夫人李小兰领着田秀才挤到了前面来,看到朱鱼没事,松了口气,让读书人田秀才说两句公道话。

田秀才在几人目光注视下走到院子中,有些紧张地整整衣衫,轻咳了两声,才道,“依我看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古语有云……”。

“你给我闭嘴”,张寡妇想到这田秀才刚来村里时,自己隔三差五给他送些吃的,结果他后来竟然和别人好上了,胸中莫名生出一股鬼火。

“你到一边去,别给这里添乱”,朱有才推开了田秀才,继续劝说张寡妇,说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日后好相见啥的。

田秀才听了一阵,突然插嘴道,“那干嘛不让他俩在一起啊,张寡妇是独居,赵猎户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两人正好相互帮持过日子啊”。

张寡妇有些意动,赵老四会打猎,日子也能过得充裕些,还可以避免了那些臭男人来翻窗户,这独居的日子,老娘也不想过了。于是,张寡妇突然觉得田秀才还是个人才,说话也好听。

有同样感觉的还有赵老四,他寻思着改天要给田秀才打两只山鸡补补身子,看他那身子虚的,风都要把他吹倒了。

“我也是寡家孤人一个”

“还有我”

……

村里的男人都起哄,女人们则张口大骂真不要脸。

朱有才额头皱纹夹着黑线,怎么看田秀才怎么不顺眼。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在劝说什么。他注意到亲家公李三也来了,正在人群中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两块板砖,估计自己要是在劝说两句,肯定要遭殃。当即不再废话,说道,

“田秀才说得好,我看就这么办了,你们两今天就拜堂,成就一番美事”。说罢,不忘将朱鱼拉回来。

朱鱼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难道这就是赵叔要干的大事?难道娶媳妇儿就是这样的?朱鱼的脑袋晃了又晃,目光在他爹娘间来回的看个不停。

张寡妇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轮到了朱鱼。

“你今天又翘了田秀才的课,这书你还读不读了”

朱有才的细竹条还没扔,指着朱鱼的屁股就是一阵打,打得朱鱼嗷嗷大哭,村子里还没走远的人群又赶紧跑了回来。

李三速度更快,过来就是一脚踢翻朱有才,把朱鱼护在身后,说道,“不就翘个课嘛,好大点事儿,看你下手黑的,娃都让你打哭了”。

李小兰赶紧过来,也拦在了前面。村里人也在旁边相劝,你一言我一语。

“老李,这是我的娃,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别瞎掺和”,朱有才气道。

“我是你老丈人,他是我外孙,我说不能打就不能打”。李三也毫不示弱。

村里人又笑了。这两人从前是好兄弟,现在成了亲家,辈份也一下子变了。朱有才做了晚辈,李三是长辈,关键是朱有才这个晚辈还比李三的年龄大。这一出搞笑成分居多,不得不说朱有才给自己找了个好丈人。

朱鱼也不哭了,躲在后面,壮着胆子,大声说道,“不读书了,我要学打猎,我要娶媳妇儿”。

朱有才气乐了,打猎有什么好的?还娶媳妇儿?毛都还没长齐呢。抓起细竹条又要上来打,好叫这个娃觉悟,读书才是正途。无奈几次三番被李三和李小兰挡住。

“你们别拦我,我今天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李小兰妇道人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李三哈哈大笑,说道,“好外孙,现在就知道娶媳妇儿了,比你那个不成器的爹要好”。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叫他去打猎了”,朱有才狠狠道,对这位老兄弟兼亲家公非常不满。

“打猎有什么不好,不愁吃,还长身体,打了好货还能上市集卖几个钱”,李三遇到机会就挤兑朱有才,看到朱有才吃瘪就暗爽,谁让这混球拐走自己的女儿。

“我说不行就不行,必须要读书”,朱有才情绪激动,脾气犟。

“我说行就行,你要不同意,娃就跟我过”,李三不再啰嗦,领着朱鱼就走。

李小兰着急了,忙拦道,“爹,你在干什么,娃还这么小,你就别折腾他了”。

李三不说话,脚步也没停。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有才你快说句话啊,我看打猎也挺好,有一身力气,将来娃也不会被人欺负”。

李三越走越远,中途朱鱼不时回头,不知所措。

“打猎就打猎吧,你赶紧把我娃还回来”

朱有才冲出去,追上了李三。他终于还是想通了此事,李小兰说得没错,打猎可以长力气,不容易被人欺负。况且打到猎物拿到市集去卖,也能挣几个钱,将来自己和李小兰离开后娃也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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