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羽这几日倒是摸索出了不少封印的用处,将自己的气息和容颜悄悄锁起,着了一身不起眼的淡青色,只是携了寂忻这么个出色的婢女,倒是显得有些显眼儿。
不过也正是因为寂忻替卫清羽吸收了不少年的视线,倒是让卫清羽乐得自在。
只那日见了卫清羽几分的真容,今日在见她,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寂忻总是觉得有些异样,原本出色的容颜,好像瞬间变得平凡,可看去还是那般。
寂忻素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双堪称勘探器的宝眼在卫清羽身上扫了一圈儿,没有扫到什么可疑的光芒便停止了。
卫清羽自是不知道身边带了个移动的勘测宝器,不过她的内心却是极其的激动,随着她进入了寂寞城,便是感觉到了那阵波动。
心底丝丝涟漪泛起,这种感觉好像是千百年的相守,卫清羽不仅闭上眸子细细的感受了一番。
与此同时,寂寞城的主城内,原本打坐的女子突然猛地睁开了眸子。
随着那女子睁开眸子,便听外面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师父,那剑,那剑竟然动了……”
“十几天前就动了,你急什么!”
“不是这次动的十分厉害,想要拔地而起。”进来的女修出了一头冷汗,“现在几位师叔都在那里才勉强震住,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竟有这等事?”那原本盘膝不动的女子霍然起身,“随我去看看,这事就不要让师叔知道了。否则不知道会给门派里惹多少麻烦呢。当年那个女人就是这个麻烦,我们云间也只因为得了那人这一件宝贝,不过却听说是那人最心爱的贴身佩剑!只是炼化了这么久,竟然会有如此,难不成这次放进来的炼药里有人想要渔翁得利?”
显然这两个女子都是寂寞城的主事,年长的那女子赫然是寂寞城主烈焰红唇——崔玉。旁边正是她心爱的小弟子连欣。
连欣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师父。不是说快要好了吗?这剑果真是太过邪性了!”
崔玉心中暗叹一声,可不就是邪性,就如同那人古怪的性子,如不是因为师叔与那人交好。知道那人死的连渣都不在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大胆的收服这样一把邪剑,这剑当年就有天下第一邪之称,听说与那人血脉相连催化而生。
那可是天下第一奇材,竟是凭着一己之力让魔界和修真界都不敢小觑,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她们这些邪修们极其的崇拜。
就是崔玉一想到能够得到那前辈的佩剑,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油然自傲之情。
可惜,那人再是容倾天下,誉满才冠。却也不过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如今连自己的殿宇也成了对方的巢穴,当真是可笑。
情之一字!崔玉脸色不由得一些阴沉,“都怪这天下的贱人太多!”
连欣身子一抖,素来知道对那位的尊崇。整个云间又有哪个人不崇拜和羡慕那个女子,就算是她早已香消玉勋,这天下之间能够有人能活出那般风采。
只可惜那个有福的贱男,却是为了个什么所谓正道的女子竟然丢了这金镶玉。
不待连欣想出什么话劝慰师父,师徒二人就已经到了这宝剑之下,那剑竟然飞涨了一米多高,只是被几位女修用仙绳束缚着。才不至于飞走。
崔玉眼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对那位极其的崇拜,这剑亦是极其的渴望。
别看崔玉如今已经是中年女子的模样,想她当年还是个娇俏的小女娃娃的时候,还有幸跟在师叔身侧到过那女子的殿宇,那里才是真正的逍遥窟。只是如今还被那个贱男人占据着。可惜她不过是方外之人,就连小师叔也是被门派禁足了,生怕得罪了那贱男,说来那贱男也着实的厉害,如今也是这方里之中难得隐世大能了。说不定早已经到了渡劫期。
连欣小心的看着师父神色的变化,知道她又想起了旧事来,大气不敢喘。
崔玉盯着欲飞冲天的长剑,唇角勾出一抹嗤笑,“我倒是看看,是谁敢到我这里来拣这个大便宜!”顿了顿,“不若就用她们的血祭祀了我这宝剑——”
晶莹的闪着红光的透明剑身熠熠发光,周遭带起层层热浪。
寂寞城内卫清羽与寂忻在城内引路人的引导下安置了下来,因为寂寞城说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私人府邸,所以这里统统是城主的产业,卫清羽与寂忻便被寂寞城的人安排进了一个小院内。
卫清羽躺在床上,身子极其的不适,有些什么东西像是要破体而出。
寂忻跟在她身后,却也是知道避嫌的,毕竟他不想对这么个来历诡异莫名的少女负责,而对于女修,名誉也是极为重要的。
但是此刻他对卫清羽却是有着浓厚的趣味。
而且卫清羽又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对卫清羽极为的关注,此时看见卫清羽身上又出现这种诡异,心中更是阵阵惊愕。
床榻上的少女便是被一圈红波从头到尾的不断包裹着,寂忻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生怕引来了寂寞城的其他人,凭着他对寂寞城的了解,这次的气氛比之以往更要古怪一些,尤其是主城。
在主城的外援则是一些府邸这些府邸里多是一些被juan养的容貌清秀的少年。
寂忻不知道怎么办,伸手握住了卫清羽的胳膊,“你怎么样,你可别吓我啊,这里可是寂寞城。”
寂忻是没有办法随意出去的,他是卫清羽带出来的,除非想被那些女人呆去当什么玩wu。
而且眼下不是暴露自己的好时候,最好是等着这些女人参加那个什么大赛的时候。
卫清羽却像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身上那温度却是越来越烫,将寂忻烫的一缩,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清羽才浑浑噩噩的醒过来。
她呆呆地盯着窗幔,知道自己又一次犯病了,可偏偏自己找不到症结,当然最要命的是她现在是一个修士,修士素来是不会生病的,除非是要死了。
卫清羽闭了闭眸子,她的睫毛很长像是一把刷子,小刷子下是一汪漆黑不见底的深潭。
寂忻原本正无奈的摔着被烫伤的手,好似自从他遇见这个女人就没好事,不过见她醒了,心中多少是有些惊喜,“你怎么样了?”
卫清羽原本呆愣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不由得蹙了蹙眉,可寂忻这家伙好似没有看见一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唠唠叨叨的比个女人还烦。
卫清羽神识一封,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现在需要养精蓄锐,寂寞城看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寂忻一个人无趣,又不想打草惊蛇的乱动,见卫清羽又睡了过去,也打起了瞌睡。
其实寂忻原本是想告诉卫清羽,这一次他竟然发现寂寞城主城内进来了个男人,他的眼睛素来好使,那男人施展着隐身类的法宝,却还是被他寂忻一眼便给看穿了。
那小子,当真以为寂寞城就是这么点底蕴吗?不过寂寞城这次却是破天荒的不驱逐他们这些混进来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顾不上,还是别有用心。
这被寂忻看到混进来的小子不是别人真是当年与卫清羽在深海抢夺神药玉符的墨痕,这一次他依旧不是自己来的,不过却不是带着那个冷宁,两个人虽有交汇,多数是那女子在明,而墨痕在暗。
寂忻因着修为原就是个筑基初期,折腾了这么久,便是一头倒在了卫清羽的床上睡着了。
卫清羽正封了五感,便没有注意他。
外面进来的其他地方的少女皆是趁着这顿时日卖命的结交和拉盟友,但是卫清羽和寂忻却是显得有些特立。
墨痕对自己门派遮瘾身形的法宝十分的有信心,要不然这也就不会是碧水门的镇门之宝了。只是却是忘了个能够一眼看出宝物周身色彩,并辨别出来的寂忻。
墨痕行走在小路之中,悄悄的打量着路边儿两侧被安排进来的人,似乎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走到卫清羽和寂忻所在的小屋。
墨痕皱了皱眉,这里似乎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墨痕轻轻地推开门,视线有些诧异的打量了四周一眼,这里的装饰与别处不同,看来寂寞城的人对这家主人还是很在意的,说不定便是将来能够获得冠军的一位之一。
墨痕摸了摸腰间的软剑想要趁着对方不注意将对方咔嚓掉,以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不过里面却寂静极了。
墨痕一层层的撩起帷幔,长剑刚想伸过去,却是陡然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一对上墨痕的那张脸,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而墨痕亦是,手里的长剑不由得缓缓下降,却是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视线扫在卫清羽旁边的寂忻身上,眉间陡然变成了一个川字。
卫清羽见状神色一冷,可是心底的那种熟悉感如何也抹不掉,但是又觉得对方有些不怀好意,便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哥你是谁?我是不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