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小尤好奇得不行,可这些姐姐们都神神秘秘的没有告诉他是谁,都只是说他见到那人保准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一个一见难忘的人。
只是让他不要单独去找那个人,可不单独去找那个人,他怎么去确认又怎么去给他哥制造机会?无论他怎么问那些姐姐们都只说他肯定能认出来。
将明日生辰宴各方面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温小尤这才和姐姐们告别离开。
意外的,今天管家没有来告诉他他哥在等他,温小尤竟然觉得有一丢丢的不习惯。
突然他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先前去找任怜的时候看到他哥和闻和在一起,哪怕是他明示撵人闻和都还在旁边等着。
这两人不会还在一起吧?
温小尤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是他哥的选择,可总有一种这人配不上自己哥哥,一种自己家的白菜被野猪抢走的感觉挥之不去,还是那种想要许多白菜的野猪。
温小尤想到这里就加快了脚步,怎么着也要尽力去拆一拆。
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安慰自己这次情况不一样。
行至半路,温小尤看到李冉坐在一块石头边坐着很是悠闲,她视线无意间对上温小尤,立刻对他招了招手,格外兴奋的喊着他:“小尤!”
温小尤虽然心里挺紧迫的,可也不至于不理人,还是他哥的客人,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走了过去。
“姑娘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李冉似乎对温小尤的称呼非常不满意:“小尤,你突然这么生疏干嘛,我又不挑,哪里都住得惯~”
“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喊你啦!这两天你都好忙的样子,几次看到你都来去匆匆的,本来想叫你陪我一起去溜达溜达还没开口你就没影了,你在忙什么呢?”
“我哥明日生辰宴,就有许多需要我准备的地方,不过现在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冉狐疑:“你哥?”
温小尤点了点头。
李冉表情奇怪的看着他:“怎么就又是哥哥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你果然在这里。”
谈话被打断,一女子气喘吁吁的出现,额前几缕头发搭了下来。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我都说了不要乱跑。”
李冉挥了挥手:“清姐,我有带着你给我的东西,诺~”李冉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用纸叠起来的三角形,“所以你不要担心了,在房间里真的好闷,我这脚不是说还有几天才能好呢嘛!我总不能天天都闷在房间里吧?”
张清这才注意到温小尤,对他点了点头,虽然此刻脸色不渝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不会是专门出来找我的吧?”
张清无语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伸手从怀中摸出来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了一个和李冉手里一样的东西递给温小尤。
“小尤,这个你收着,保平安的,之前说给你一个一直忘了。”
“平安福?”温小尤拿过来有点新奇,他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类东西,仔细看了看,觉得有点眼熟,就像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求的?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李冉在旁边笑了一声:“清姐的业务范围看来还是挺广的。”
温小尤疑惑的看过去:“什么意思?”
张清瞪了李冉一眼,李冉这才笑嘻嘻的:“没什么,只是觉得清姐确实是客户范围还挺广,看来这款还得是畅销款。”
温小尤听得云里雾里。
张清淡淡道:“这平安福要贴身放着的,某些情况下可挡灾祸,你好好收着。”
温小尤见对方这么贴心给自己求了平安福,也就收下了。
他看了看天色:“快到晚饭时间了,你们还要待在这里吗?要不要一起用饭?”虽然他心里还记挂着他哥,可身为主人,总不能怠慢了客人。
张清:“我们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李冉挥挥手:“都这么熟了,就不要客气啦!我知道还有人等着你~快回去吧~”
温小尤示意了下手上的东西:“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平安福~”
温小尤心里装着要努力去拆散自己哥哥和闻和的事情,健步如飞正疾步走着,突兀的一声男人的嘶喊声响起,在空旷的四周显得格外的凄厉。
温小尤皱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四周静谧非常,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什么重物在地上被人拖拽着前进。
此处正好是一处池边,周围都是花草树木,岸边绿树环绕,并不密,一眼望去视野是很开阔的。
可就这一眼看过去他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动物也没有人,这声音就很怪异了。
心中好奇心起,加上明日就是生辰宴,很多客人都来了。
按照他哥的习惯,客人们都被管家安置在西边的客房,此处是东边,按理说客人也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一片都是他哥单独的住所,并不常有外人来。
任怜喜静,并不喜欢太多人。平日里除非必要,连丫鬟都很少过来,所以温小尤这才会好奇,他没有安耐住一探究竟的心思。
温小尤走到池边,抬眼四顾,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凉亭也是空落落的,树丛很矮看过去也什么都没有,树木之间只有偶尔落下的落叶翩翩起舞。
温小尤视线停留在池边,难道是水里?
他缓缓走过去,往水里看了看,这水却不是清澈得能看到底的池水,只是碧绿得幽深不见底,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推了他一把,温小尤来不及回头脚步不稳滑下池边,只听“扑通”一声,他掉进了池里。
那岸上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惨叫,温小尤掉进池中的那一瞬间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声音和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这里至少得有两个人。
一落入水中,温小尤就感觉自己身体千斤重,一直往下沉,水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攀附他的脚踝,在触及他的一瞬间又缩了回去,随后又伸过来将其脚踝勒住试探性的使劲将他往水底拖。
温小尤无法反抗的被拖着往下沉,伸着手却没有攀附物,他只觉得窒息憋闷不已,憋气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松懈,水就不断的从鼻子往里灌,脑袋胀痛,无论他怎么摆动身体都没见他往上浮起来哪怕一点。
他是个实打实的旱鸭子,那种遇水即沉的。
他心想:完了,他哥的生辰宴他准备得这么好还没有得到他哥的肯定呢,这下好了命都要没了。
他不甘心的在水里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拉住的东西,四肢在水里挥动却只能摸到从掌心不停溜走握不住的水。
过分绝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人死之前都是想到什么就能见到什么吗?
他竟然产生了错觉,竟然在水中看到了他哥的脸。
任怜的长发尾端被束缚住散在水中,一袭红衣在水中飘荡,平日本就冷淡的五官此刻依旧是那副模样,处变不惊。
连在水里面都这么耐看不愧是他哥,温小尤在心里念叨着,感叹着。
果然是错觉,如果是他哥,至少看到自己沉湖会着急的吧?毕竟,自己曾经差点淹死那次,据说他哥可是在他旁边守着伤心的哭了一个小时,直到他醒来。
温小尤感觉自己力气在流逝,他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人一旦产生了错觉,似乎就会幻想更好的事情,比如他竟然恍惚中感到脚上束缚自己的力道散开,腰被人环住止住了下沉的力道,再比如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唇。
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唇被撬开,大量的氧气涌了进来。
他下意识的开始争夺氧气。
不是……幻觉?
温小尤吃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哥放大的好看得不像话的眼睛和俊挺的鼻子。
真的是他哥,他哥来救他了……
他努力的想抬起手环住他哥让他哥轻松一点,可他此刻没有力气,抬起来的手还没有摸到他哥的肩膀,就软软的落了回去飘在水中。
如果这次活下来了,他一定好好听哥哥的话,他这辈子都要离水边十米远!温小尤在心里发誓,然后在他哥凑过来再次给他渡氧的时候终于憋不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