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无形的茉莉花绽放在金环魔蜂的记忆里,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那补养的来源。
不过才傍晚时分,整个空难堑的天『色』却暗淡许多。
还在把守蜂巢的棕服魔怪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身陷在蜂海的保卫中。
怎么回事?按照惯例,不是老的金环魔蜂死掉之后,新的金环魔蜂才会诞生吗?它们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魔怪们小心打量着它们,发觉它们的身形也和寻常的不同。
往日的魔蜂个头较大,尾部金环耀眼明亮,就连蜂针都有半指来长。而这些魔蜂颇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感觉,个头小不说,尾环也『色』泽浅淡发白,更不要说那指甲盖大小的尾针了。
完了,这蜂兵是一波不如一波了!魔怪们对视一眼,忧心都写在脸上。
为首的金环魔蜂旋转着飞了一圈,见守卫并无多少恶意,便召令伙伴们继续寻找睡梦里的味道。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金云的尾稍终于彻底离开。重新照『射』进来的阳光晃过棕服魔怪的眼,它们这才回过神来。
“快去报告大王!”
再说阿婉这边,拼尽仙力才把九尾狐血的味道发散出去,之后她便再支撑不住了。所有的神魂丝缕没了仙力维系,纷纷感应着本体吸引急剧抽离退回。
噗!
神魂归位,耗损太过的仙体因承载不了突然的负荷,猛地激坐起来,一口鲜血随之从口中喷出。
毒念央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因为她的伤害惊得阿婉走火入魔。所有的记恨在一刹那消散,她只紧张着她的生死。
“阿婉!阿婉你没事儿吧?”她抓着阿婉的肩膀,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处。
一直在外蹲守的胡赛花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而入。但入目的景象却把他吓了一跳。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捉『奸』不成,怎么赶上谋杀现场?若魔尊知道了自己的袖手旁观,那还得了?!
他顾不得问明缘由,慌慌张张抽出一把长剑便对准了毒念央。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四下里的门窗全部破裂,无数的金环魔蜂围拢而来。
哐啷!胡赛花的脸『色』惨白,长剑掉落地上。这种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阵势,他打娘胎里出来也未曾见过啊!
一个魔蜂就是一个包,这么多魔蜂要招呼到身上,那蜇的恐怕爹娘都不认识了——死——非得这般难看吗?不过,一想到临末了,阿婉和他一样的下场,魔尊就是赶来了也分不清楚他们仨了,他又心里一阵苦涩的欣慰。
剑丢了就丢了吧,他不弯腰去捡,只张开手臂护在毒念央和阿婉的前边。
他是个男人,死也不能丢面儿。
胡赛花的举动叫毒念央回过神来,她默默站起身来,又护在了阿婉的前边。
不能同生,却能同死。挺好!
金环魔蜂感应到了他俩的敌意,身体拱起,尾部的毒针笔直的对准他们。眼看着一场恶仗在所难免,床上的阿婉不知怎么醒了过来,气若游丝道:“等一等!”
等一等?毒念央和胡赛花此刻极度紧张,压根儿没听到她的话。反倒是蜂兵们和她心意相通,随即感觉到了气流的震动,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凌人气势。
一放一收,局势瞬间又起了变化。
“等一等!”阿婉积攒一些气力坐起身来,声音又强撑着放大许多,“别动手!它们没打算和我们动手。”
毒念央最先回过神来,她欣喜的扭头,连把整个后背『露』给蜂兵都不介意。“阿婉!你没事?”
阿婉点一点头,虚弱的朝她扯一下嘴角。虽然有神魂镇守,她亦知道之前毒念央想对她不利,但她却没有丝毫想要怪罪于她的念头。
“它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嗡金才是……”
阿婉成功的阻止了一场『乱』仗,而后才讲起她麻痹嗡金、断其根本的整个过程……
“这么你现在说我们现在可以大张旗鼓的离开了?”胡赛花听完阿婉的讲述,眼睛变的闪闪发亮,这该死的地方他早呆腻了!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你的梦晶还落在嗡金的手里的话。”毒念央虽然面对阿婉心有愧疚,但怼起胡赛花来却丝毫不客气。
“啊呀!差点忘了他们两个!”阿婉喝了一些玉『露』天王浆,体力恢复不少。她想起小白临走时的默契暗示,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走。但蜂兵们哪里肯叫它们的王这般狼狈,它们一拥而上,直解化作一顶软轿把她抬了起来。
毒念央见状在心里叹一口气。原来,深入到阿婉的内心,她也没有看清她;原来,心持怀疑和放弃的是她自己。从始至终,阿婉不争不辩,却一直都是那个自己。
胡赛花也在心里叹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和他相比,阿婉实在是优秀太多太多。且不说她的法术有多高深,单是那颗不惜一切代价、勇往直前的心,便足以叫他自愧不如。他的魔尊眼睛未瞎,若他未改『性』向,恐怕也会喜欢这个丫头吧……他输的心服口服。
“走吧!咱们也一起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他收了心思,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认真的说了句“人”话。
……
平天厅,气氛异常火热。之前的无边春『色』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原来,陶昕领会了白裔的意思之后,很快扭转局势占据主动。轻拢慢捻抹复挑,虽然他把嗡金当作一件乐器,刻意避开了那些qing『色』的部位的触碰,但禁不住嗡金沉醉其间,靡靡之音的附和。
暗诡应对着白裔的戏弄本已捉襟见肘,耳畔再听着自己女人的****,心理的屈辱终于压垮了心理的最后一根防线,他崩溃了。
他的心明明冻做冰茬儿,偏又燃着熊熊不熄的火焰。什么语言、心计,曾经自以为傲的种种手段都不足以宣泄他此刻的愤怒。他只想用最原始的、拳拳到肉的生搏来维护他被践入泥里的尊严。
一直留意他的白裔,发觉火候已到,找准角度、不着痕迹的把一个匕首送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