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胡太死了,那个货还留在咱们村不?”
家里男人好颜色的妇人心里就不得劲儿了“就没一个好的,那个蛾又妖里妖气的,她一个俏,还不得勾的村里那几个闲汉爬她的墙啊。伤风败俗了哦——”
“那老天爷可得保佑胡太别死,他要是死了,咱们村里不得出个妖精啊。有些人啊,可要吃不准睡不香了。”
“别阴阳怪气儿的,谁呢你这是?”
“我可没谁,别自己认了懒我头上。”
“呸——不是个好东西。担心你自己吧。”
就这样,这话,两个本就不合的妇人吵起来了。
据是其中一个女人跟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私下里过几句话,两女人就结下仇了有机会就掐。
而老天爷太忙,没能保佑那个传中胡太,八卦风波没过几天,主人公就死了,留下一个俏,和一个刚满一岁的儿。
这些事情本跟胡家没啥关系,但某一天,白氏从地里回来,脸色就很差。
院里乘凉的董氏在心里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嘚瑟,惹婆婆不高兴了。
白氏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缓了缓,走到一边儿打水洗手,不经意一般问道“呢?在家不?”
“没在,惹您老不高兴了?”董氏试探着问道。
懒货一个,也好意思问这话。白氏横了她一眼,也没再问,反而好心气儿的嘱咐董氏“你下月初就该生了,没事儿就待家里,别往外走了。”
董氏喜滋滋的‘哎’了一声,“我听娘的,保证不往外走,娘你别嫌弃我这会儿懒啊,大嫂的事儿我害怕。等以后孩落了地,我一准儿吧以前的都补上,不能再让您老受累。”
随着临产的日一天天靠近,董氏对死去大嫂的事情记的越发的清楚,她就越怕,怕难产,怕死。
所以无论白氏心里怎么不高兴,都没过要董氏必须干家务活的话,她也怕,不想在死一个儿媳妇。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白氏对自己这个二儿媳妇早就恼到心里去了。
便不冷不热的道“你的话我可都记着呢。”
天还没擦黑,家里就开始吃饭了,众人也没什么讲究,白氏他们坐在桌旁,胡有财带着大宝,跟二哥端着碗蹲在院里唏哩呼噜的吃饭。
胡有水放了碗,就要出去。白氏压了压心里的火,叫住他,“,别在村里胡跐溜了,跟我下地。”
“咋这会儿了还下地?”董氏咬着馍馍问。
白氏一边儿拿锄头,边解释“坡上头长了灰灰草,得赶紧锄了。”
胡有水今天去东边儿坡地上还没发现灰灰草,怎么这会儿就冒出来了。
便纳闷道“我今天去地里的时候没看见灰灰草啊!”
白氏假装没听到,扛着锄头走了。
“你那俩眼能看见啥,赶紧跟娘干活去。”董氏催了一声,胡有水就跟上去了。
地上铺着的竹席上面,妞妞抱着自己的脚玩儿,大眼珠倒翻着看奶奶跟二叔的背影。
直觉告诉她,锄草这件事儿是借口,奶奶一张脸拉很久了,也就不大关心自己娘的二叔他们没发现。
奶奶找胡有水有啥事儿呢?
董氏也在想一个问题,不过她还挺淡定,吃了大半块儿馍馍才离开饭桌。
董氏溜溜达达的出去了,也就妞妞看见了。
妞妞一个乌龟翻身,就趴在席上,盯着董氏略显匆匆的背影,她嘴里吐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靠。
这是要出事儿的节奏。妞妞犹豫,她的异能直到现在都没恢复多少。可以用一回就大伤元气,不到一定份儿上她都舍不得用。
但直觉告知她不好,她可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精神力就跟着董氏出门儿了。
董氏,总觉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直到出了村口,这样的感觉才消失。
而妞妞仰面朝天,让董氏自求多福了。
她的精神力跟不了太远,到村口已经是极限了。
董氏是因为发觉婆婆为了什么事儿很不高兴,而且一下午都待在家里没做什么事儿,偏偏天黑了要叫去锄草,这事儿无论怎么想都透着不对劲儿。
是谁在婆婆面前自己什么了。
还是家里要背着她做什么?
或者是干了啥事儿?
董氏一面胡乱猜想,一面脚下心翼翼的往不断伏高的山坡上走。
靠山屯的地势便是如此,高的地方能高出路面好几米,起起伏伏的。
这就方便了董氏,她微微猫腰就能避开坡上的人,躲在斜坡路旁,支棱着耳朵就能听见坡上的人话。
而白氏他们比董氏早到一步,此时白氏正在质问儿“村里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儿瞒着我?我是瞎聋,别人也是瞎的不成?都是冤枉你的?你要是还要一点儿脸,就敢作敢当!”
胡有水今年刚十九岁,被自己娘指着鼻骂,心里还是发杵的,在一听村里都传来了,他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辩解,“我就是帮着挑了几回水,话都没多一句。那些长舌妇咋就乱传,让人听见了还怎么活。”
这是变相承认他与其他女人接触过,而听着他话中的意思,还很维护那个人。
董氏瞬间气的浑身发抖,双手攥着土壁上的野草,努力忍着眼眶里的泪。脑里闪过几个人。
白氏不比她气的轻。她攥着拳头就朝胡有水胸口上打,她是某足了劲儿,打的胡有水缩着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