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草药

三次日果然走了,这让胡青青害了相思病,整日里看着那对儿兔发呆。胡满也觉得寂寞,家里没有大宝他们实在是太冷清了。她把昨日廖先生给她开灶教的几个字写在地上练。猛然间想起她似乎把李显那个家伙忘了很久。

“我还是适当的抱一抱金主的大腿吧,”她撩了树枝就回屋铺开纸写字。

白氏就问她:“你不是不用纸写吗?这是干嘛?”

自家这个孙女从来都是在地上写,就是为了省下纸墨给大宝他们,这次倒是拿炭笔在纸上写起来了。

胡满欻欻的写,头也没抬:“我给李显写信呢,上次忘了回。”

“上次——”白氏想了想,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你这孩,那都是多久的事儿了你怎么才想起来回信?”

要不是胡满手劲足,被冷不丁的拍一下写出来的字算是白瞎了,她也不吭,字完了还看了一遍。

白氏好奇,拿着纸看,她也就能不把字拿倒的水平,两眼一抹黑的看了一会儿,又还给胡满了,“你给我念念你咋想写。”

窥探隐私还这么理直气壮。胡满撇嘴,乖乖拿起纸条念:“事多才静下心来回信,勿气。诸事一切皆好,勿念。如有空就来玩儿,胡满书。”

这写的是个啥?白氏不懂,但没有不妥的就让她把信送出去。

没正事儿干的喜鹊灰妹忽闪着翅膀飞了,但它一进李家那重重深宅大院就被捉了,管家拿这信瞥了一眼就仍到一边,让人把鸟关紧笼里,他把信的事儿跟李夫人提了一嘴。

“乡下粗鄙之人,别教坏了公,不许他们传信。”李夫人不喜,挥挥手就让管家退下了。

等管家忙活半天,在看鸟笼的时候灰妹早就跑了。

李显等回信等的都快忘了,自然不知道有这档事儿。

灰妹气呼呼的飞回靠山屯,叽叽喳喳的试图告状。胡满又不懂鸟语,听不懂,气的灰妹朝她丢下一堆鸟屎。

“你有本事去欺负别人,”胡满把衣裳在树上蹭蹭,她猜也能猜到信没有到李显手上,李家家大业大,李显还只是个孩,等他问起来也有个托词就够了。

这件事她没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按照从老朱掌柜哪儿拿回来的草药册在山上扒拉草。若不是老朱为人心善,这东西不能够给她。

册不厚,也就几十页纸,上面是图文并茂的样式,文字写的很详细,连功效都写了,但画的真他娘的抽象,反正胡满按照图上面的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味能大量晾晒的白芷。

长颈形状头顶大片白色花朵,表皮呈灰褐色的就是白芷了,挖出来取其根部,胡满手一扬把块的木头疙瘩扔进背篓。

她则是蹲在地上把一片白芷连根拔起,留下个头的继续生长。

挖了药材她也不拿回家,而是拿这柴刀去了竹林,挑粗壮的竹砍,手起刀落跟切豆腐似的,连连砍了四五根,胡满拖两根,蚯蚓拖两根,晃晃荡荡的走了许久,找了片不算茂密的林进去了。

蚯蚓无聊的游来游去,看这胡满上窜下跳的绑竹,活泥巴。

真无聊。

它埋头睡觉,等在醒来时就见一座的竹屋落成了。

屋怎么呢,丑——

但看那五花大绑的样,结实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怎么样蚯蚓?”胡满自卖自夸,“不错把?住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质量有保证,你进去看看,我肯定它不会塌。”

蚯蚓拒绝,假装没听听见。

她弄这个就是想在山里有个窝,以后少不了要在山里落脚,虽然有点简陋,但好歹遮风避雨没问题啊。

满意而归的胡满去了刘豆豆家,她从几天前就正事拜刘猎户为师傅了,进了门就问豆豆娘:“师母,我师父呢?在家不?”

豆豆娘接过她的背篓,嗔怪:“你就是故意气人,要是让你奶奶知道你想打猎看她不剥了你的皮。”

“那你完了满,下次不带我玩儿我就找白奶奶告状去。”刘豆豆挑眉撅嘴的背对着自家娘朝堂屋使眼色。

“我师父呢?”胡满接到,嘿嘿笑着进了堂屋,脸上的笑顿时就消失了。

该去学堂上课的胡有财梗着脖看了她一眼,就撇过眼不搭理人。

胡满跟刘猎户父打招呼,没好脸色的问:“你咋在这儿?”

胡有财是个硬茬,这会儿心里不痛快,同样没好脸色:“你能在这我为啥不能?”

跟熊孩僵什么嘴。胡满脸色缓和,轻声细语的道:“除非是天大的事儿才耽搁上课,要不然你少学一点就跟不上别人的脚步了,你已经被其他人甩在身后了知道吗?”

“不别跟我将大道理,我才是你老叔。”胡有财不过她,就回来硬的。

“是这么回事儿——”黑嘘嘘道来。

胡有财今天在在河里洗澡,还没上岸呢就听见惊叫声,游到上游一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人摁住了,他偷看姑娘洗澡,非得找胡老爹他们道,最后更是赖上胡有财要把那姑娘定给他做媳妇。

被人冤枉了,还要娶人家做媳妇,虽然那是几年以后的事儿,但叔能忍婶不能忍,他损的很,去茅厕里舀了一瓢粪,把人家姑娘身上泼的成屎人了。

这还了得,人家哭的要死要活,胡老爹气的抽了他几巴掌,让他滚蛋。

“那我先给你道歉,”胡满认真的道了歉,让胡有财安心的刘豆豆家呆着,她则回家看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