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胡满望着地上的光,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没得到回应,李显的手滑到她下巴处,握住轻抬,想从她脸上看到动容。
可惜,一个少年如此真挚的情话,没有打算胡满半分,她眉头微蹙,眼底闪这点点亮光,抬手打掉李显的手,眼睛依旧直直的看向他。
“你要真想变强,就别想这么乱七八糟的,”她如是,“你变强我自然是高兴的,但你这种态度,不对。你的心思应该用在学问上,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懂?”
闻言,李显的脸色瞬间难看,心里慌乱“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是现在,将来,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看胡满脸色不好,他缓了缓冲动的语气,双手撑在后面的桌上,一点点靠近。
“我十二岁了,可以定亲了,你知道吗?”李显眼中似有什么有冲出来,带着急迫。
这意味着他可以定亲,甚至能有通房。胡满听出来了,感觉到他心里压力很大。但这都是没必要的啊!麻蛋,早恋还有理了!
俩人的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着被调戏的!胡满把人推开,冷冷的看着他,斟酌着怎么开口跟这个执拗的少年话,想她一把年纪的人,被一个孩喜欢,这感觉,一言难尽啊!
“话,”李显被推的趔趄,也不敢靠太近了,皱着眉要她表态,要不然他不放心,臭丫头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她那村里暗恋她的不知几何,万一被人翘了墙角,虽然不太可能!但就想亲耳听见她喜欢,喜欢自己。
“兔不吃窝边草,你别胡想八想,”胡满一字一句道,“你,我,变不成我们,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
“我就要你一句话,只要你,”他当然懂,很久很久以前就懂,李显身发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我带你私奔——”
这话出来,他自己都惊呆了。然后胡满已经一脚踹过来。
“啊——”
李显抱着腿跳了几下,要不是练过几下,他这下非得被踹趴哪儿。但顾不上别的,放了腿就去拉住胡满,一迭声的道歉,“我错了,错了。”
“错你妈——”胡满甩开他的手。猛的转过身,冷笑,“聘则为妻,奔为妾,你找别人私奔去吧,我没空陪你过家家。”
顿了顿,胡满别开眼,不愿来他受伤的脸。
“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在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没有喜欢身边人的习惯。”她的还算留情面。
但李显受不了,气到脸扭曲,失控的大喊,“不喜欢我你打算喜欢谁?我有什么不好?你凭什么这么嫌弃我?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没你有家世,就该喜欢你?这会儿真不适合废话,胡满抬腿走了,在李显没反应过来时狠狠摔上门,溜了——
“砰——”拳拳砸在门上砰砰响,李显眼眶红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死丫头!”他想不通,明明很多丫头都喜欢他,他不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好,偏偏对不上胡满的眼,要有的话,也就是着该死的家世了——
走到门边的鸣鹤停住了,赶紧贴到门上听,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没了。他狐疑这又扭身朝楼下看,正好看到胡满头也不回的出了茶楼大门。
又不欢而散。鸣鹤涩涩的想。
“公,该回了,”鸣鹤心翼翼道,又趴在门上听,心里开始骂胡满不是个东西,她又什么资格跟公闹,知道公为她做了多少吗!
门内的李显抽抽鼻,拉开门,直直的看着低头的鸣鹤。
鸣鹤明白“的一个字也不会露,公放心。”
“嗯,”李显嗯了声,顺着楼梯走,目光下意识的搜寻胡满的身影,回过神来咬后槽牙,觉的自己犯贱,人家话的那么明白了,还他娘的往上贴——
寥寥数人的大街上,鸣鹤举目四望,干巴巴的问站在太阳底下的李显,“主,现在去哪儿?”
“摘星轩,”李显转身,翻身上了马,一鞭一下,留下一片狼烟。
鸣鹤呆呆的,摘星轩,美女如云的地方,有钱人趋之若鹜,捧个摘星轩的姑娘好有面。比青楼高级,但着不是公该去的地方啊!
回过神来紧追上去,鸣鹤一颗心跳出来了,平时公在胡闹,也不会往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去,这次是怎么滴了。
另一边儿,闷头走路的胡满回过头朝那胖背影看。
“老王掌柜,”她将人叫住,想起还有事儿没处理。
“呀,是胡姑娘啊,”老王大胖脸上全是热汗,下意识的摸了摸袖里的银票,问她怎么在这儿。
“办点事儿,”胡满随意敷衍,正事儿,“分期付款的铺被拆了,我把尾款一下都给你。”
青霉素的订单接到手软,她挣了不少。
“啊?”老王的眼珠乱转,权衡一下利弊,八卦脸道,“你不知道有人已经把银帮你付了吗?”拍拍袖,他笑,“我这还没啊揣热乎呢,刚给我,你不知道啊?”
不用想了,是他。胡满觉的有点头疼,刚跟伤了一颗少年心,自己还没走人呢,就欠人家人情,还有银。真牙疼——
老王不急,就看着她笑,“胡姑娘是有后福的人,当初鄙人没能上话,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这是在卖好。胡满点点头,了几句客套话,对于银,她道,“下次再遇见给你银的人,告诉他,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老王掌柜还是把银还回去,不是谁的情我都承。”
还回去?老王脸上的肥肉抽了抽,“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嘛,人家也是好心,你不领情,我这种人物不敢惹的啊,那可是李家。”
“再回,”胡满棱模两可,没多,她倒想真为难,为难这个老王,这个人情欠的气闷,虽然已经欠的很多,但保不准老王会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