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满抓这十月的后脖领,把她拎起来,冷冷道,“再敢对惊蛰骂骂咧咧,我就让你哭着道歉,明白了?”
“你敢——”十月一下哭了,扭着身挣扎。
董氏慌的去掰满的手,“哎呀,满,你干什么呀?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打你妹妹你太过分了啊。”
“就是满,感觉松了十月,”刘巧儿腆着张笑眯眯的脸,抱着孩劝。感觉像添油加醋。
刘七草也喏喏劝。
“姐。”惊蛰有点呆,隐隐明白这是为了他。
“给惊蛰道歉,”胡满特烦自己人窝里反,更烦十月欺负惊蛰这个傻。
董氏又逼叨叨:“道什么谦,她可是你亲妹,你能仗着厉害就欺负她吧,还把不把我这个二婶放在眼里不?还把你奶奶放在眼里不?”
一个寒冷的眼风扫过去,想话的人都闭嘴了。
胡满把十月松开,异常严肃,“惊蛰他既然姓胡就是咱们家的人,是我大房的人,我胡满的弟弟,你道歉就罢了,不道歉,掂量掂量可得罪的起我。”
“还有你们,”她把在场的都扫过,“在腻腻歪歪的窝里反,别怪我手黑。”
没有预兆的翻脸,把几个人吓的不轻,尤其是刘巧儿,连声保证不敢生事。董氏的脸色很难看,刘七草则是迷糊。
胡满对他们没别的要求,转而有看向哭的要死的十月。她就坐在地上,哭的很大声,帮忙的妇人都围过来看,白氏也回来了,问怎么回事儿。
然后白氏就不话了,默认满的行为。
十月也要脸,慢慢的不哭了,站起来,脸胀红。董氏也人气好话。
“道歉,”胡满不松口。
“你自己瞧瞧你的好闺女,在绣房学了这么久,就学会撒泼,跋扈,最起码的识大局都不会,要是不改些毛病,今后不用去了。”她这番话称的上语重心长,十月跋扈的性全是惯出来的。
“你凭什么?这个家还不是你了算。”十月哭喊,有点慌,又哭起来。她哭的挺有风情,眼泪顺着白皙的脸下滑,凄凄楚楚,张的又漂亮,让人心生怜惜,几个妇人就胡满性暴烈,得理不饶人。
有多堵心就不提了,胡满不放过,就要杀鸡儆猴,惊蛰是个好苗,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护着,谁护着他?
董氏劝十月,连带骂。
“十月啊,惊蛰救过你大姐的命,”白氏忍着气,试图劝她。
十月下不来台,对这胡满叫,“对不起——
好了吧?你满意了吧?”
十月跑了,胡满生了一肚气,但还是在灶房里做菜。
外面热火朝天,闹到月上中天。
要是觉的报喜的人只待一天?那就错了,第二天是曹青家招待的,一连三天,那俩报喜的吃喝卡拿够了,才被恭恭敬敬的送走。
人走了,全村人都松口气。他们出资,已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请来一位道长,驱鬼。
胡满也被请去看热闹。大宝二宝偷着跑过来,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这天儿旱的水都没了,也没见他们这么急过。胡满无不讽刺的想道。
道士那边踩着步围着村转悠,又问最近是不是死人,起火。
村民们没脑似的,特别相信。还有人怎么,怎么见鬼了,讲的跟真的似的。
道士掐指一算,的老准了,在什么,什么地方见的鬼。然后开始表演,打个响指,指尖欻的窜出火苗。
众人被镇住,爆发出一片惊呼。
“啊呀,高人啊。”
“厉害,厉害。”
“请对了。”
道长自信一笑,手掌心里托着火,嘴里念念有词,围着埋葬胡老大的地方做法。
随着道长年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吱吱吱’的声音传出来,众人眼一花,就见几个黄鼠狼从土里钻出来。放了几个毒气,一溜烟儿的跑了。
众人立马跪倒对着黄鼠狼消失的地方拜,请他们别来了。
都知道黄鼠狼有个别名叫黄大仙,在文明世界还有人相信,别是这里了。胡满差点被二宝拉跪下。
全场人就她跟惊蛰站的笔直。
那道士瞄了他们一眼,也没吭声。
法事以每人都买了几张驱鬼的符纸结束。
打这以后,村里果然安静了不少。
路上的粮食也到了。果然没多少,胡满看着抢粮食的人,又看看艳阳天,犯愁了。头一次感觉到无力,也深深感觉到不可抗力的大自然。
“不好了,满,快跟我回去。”胡有水从粮车上跳下来,边跑边对纳凉的胡满喊。
能让他放弃分粮食这个肥差,那一定是出大事了。胡满从地上站起来,迎上去。
还没等她开口问,胡有水急道:“老太太不行了,赶紧回去,走走走,晚了你爷爷不定就答应她什么了。”
“”胡满真就没他想的多,听到老太太不行了,她愣了愣,放开手脚往家跑。
惊蛰跟这跑。
胡满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她暗道晚了一步。
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去。
“大姐,老太太,去了。”二宝心里也怪不是滋味,悄悄跟满了一句,“爷爷哭的厉害,你就站在门口看看吧,别进去。”
躲着有什么用。胡满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进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