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丧期已过

身份尴尬的楚娉婷在一边看了许久,笑这对惊蛰道:“天天好可爱啊,我们家就少了这样的孩子。”

淡淡‘嗯’了声,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惊蛰不为所动。

已经如此暗示他都不接话,楚娉婷黯然伤神,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胡小满。

“多给他们些扣回自然也就把路子打通了,我相信爹能处理好。不过路途远,我多给你安排几个人,”胡小满细细的与愁眉不展的胡栓子说生意上的事儿,看到楚娉婷的目光就把谈话停住,交代了几句才走过来。

“好久没一块儿聚聚,正好都在,留宿一晚在走。”她浅浅笑着邀请,本该青春洋溢的脸上除了沉静,就是沉静,始终不变。

“好,”惊蛰话少的应了一声,走过去跟胡老爹一起收拾,把空间留给她们。

“小满,我心里苦,”楚娉婷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抓着她的手,余光却看向不知道在跟胡老爹说什么的惊蛰。

胡小满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人得到了一些,就像要的更多,惊蛰对她不体贴,小满能怎么办,这帮的了吗?

她叹气,把说了很多次的话拿出来劝慰:“惊蛰就是冷酷性格的人,但又不是没良心,你对他好,他心里都清楚的。”

楚娉婷这两年却变得格外愁苦,闻言就落下眼泪。

她心中哀怨,嘴上也带出来道:“他整天在军营里忙,见他一面都难,我又不是石头人,也需要关心呀。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求过回报,但他现在连成亲的事儿都不跟我提了。我爹病这,早就想看着我们成亲,他都无动于衷,权势在惊蛰心里大于我,我哪能不心痛。”

……

这是在抱怨等的太久,也是在抱怨惊蛰跟胡家过于亲近,也是在变相的施压。

楚娉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又没有想象中的满足,几年下来过的压抑,心性变了。胡小满心里都明白,多活了一世,她已经学会在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计较,依旧浅浅笑着道:“等了惊蛰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但他孝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人又固执,负责,你多理解。现再已经出了奶奶的孝期,你们的婚事该提到日程上来了,今天留你们住宿的目的也是商议这个。”

一番话说到楚娉婷心里去了,她爱的不就是惊蛰的这个人吗?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的笑这点头。

也不再提揭过去的话题,胡小满回头朝石碑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先跟他们回去,我想在待会儿。”

“那你别待太久,还病这,小心旧伤复发,”提起白氏来,楚娉婷心里也是难受慌,关心了几句便叫上惊蛰想留下来的惊蛰走了。

胡天天扭着脖子打了好几声招呼,才不情不愿的骑在惊蛰肩上随他们下山。

空荡荡的墓地,就只剩她。

胡小满坐在台阶上,抚这光滑冰冷的石碑发呆,其实她隔不了几天就要过来看看,心里的那份伤感却没随着时间流逝。

今天是奶奶死去的三周年,突然很想很想她。

这种想念她说不出来,小满细细感受着,望向天边的云卷云舒,觉得这世间一切静好,唯独少了几个人,多了许多的遗憾。

肩膀上突然一沉,她侧头,看到肩上的披风,还有那双熟悉的手。

——是惊蛰。

他总会冷不丁的出现,带来一件挡风衣裳,或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吃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小满依旧坐着,头靠在石碑上,懒懒的,没有在站起来的打算。

惊蛰在她腿边的位置半蹲下,看着她,眼睛是黑沉沉的深似海,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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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低的声线道:“不知道你要待多久,就送披风过来,省的在着了风寒。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自打两年前她带病耗尽精神力后身体就时好时坏,药石不断惊蛰寻遍名医却也没能将她治好。

胡小满认真的点点头:“有你这个副将盯着,我哪敢不按时吃药啊。不用担心我,你把精力多放在娉婷身上,那是你未来妻子,你应该多关心她,别整天就是军营里那点破事儿,连关心老婆这种事儿都还要我教你。”不自觉就带上训诫的口吻。

惊蛰接手楚大将军的职责,早就荣升为副将了,军营两三万大老爷们,破事儿多,军务也繁杂,他有限的时间一半儿都用在给她寻医问药上了。

闻言,他习以为常的眸底暗光沉了沉,表情又些冷的道:“她又跟你抱怨什么了?”

胡小满睁开眼睛斜睨着他道:“你的妻子都要找外人抱怨的话,可见你做的不称职。”

惊蛰讨饶的笑笑:“你这份儿偏向她的心,能分我一半儿,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你这么大的块头,用的着别人偏心吗?”胡小满与他开起了玩笑,说着扶着石碑站起来,惊蛰便伸出双臂在一边护着,她病时总是强撑,在你觉的她很好时,突然就会晕倒,惊蛰从来都没办法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行了,行了,走吧,”胡小满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灰尘,朝着外走,边走边道:“等会商量一下你们的婚期,也该成亲了。”

走了几步才发现惊蛰没跟上来,胡小满回头,明锐的察觉到这人不太高兴。

她没问,不紧不慢的揣着手往山下走。

很快,惊蛰跟了上来。

她旧话重提:“两年前你就答应过娉婷,奶奶的丧期过了之后会与她成亲,你别让她再等下去了,更不要在意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怎么说,他们就是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