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木仔细看着眼前的薛一冒,他的两眼无神,嘴里不清不楚地重复着之前的话。
突然,薛一冒站起身,将眼睛闭上。
再睁开时,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一字一句说道:“任务完成,清除所有在场人员,检测到:1人,开始清理。”
机械地说完这番话,双手交叉夹在腋下。
越看越不对劲,禹木晃着他的肩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薛一冒也不作答,两只胳膊突然往外一撇。
这一下可把禹木吓了一跳,薛一冒的小臂还是腋下夹着,他竟从小臂里抽出两把短刀。
“咣!”
只见他胳膊一松劲儿,两个小臂连带着双手便掉到了地上。
“双臂内是短刀?你还是个人么?”
薛一冒已经不答,快速向禹木挥刀斩去。
“再不住手我可就动真格的了。”禹木最后一次警告道。
“封穴!”
禹木快速用雷切的刀柄撞在薛一冒的穴位上。
这一手打穴是凌云教他的。
只定身,不伤人,确实好用。
不过禹木用得不多,还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两下打穴之后,薛一冒果然楞了一下。
但是很快,便是当头一刀。
禹木大声骂道:“死凌云,就教一手打穴还是假的!”
薛一冒刀刀要命,不按章法出手,这让禹木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击风斩!”
闪身一击斩出,禹木以为会看到鲜血直流。
但是,整条胳膊被卸下来的薛一冒,一滴血都没有流。
禹木记起凌云曾经说过打穴失败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实力相差不大,无法进行打穴碾压;第二种,对面根本不是人。
这第二点禹木还当凌云是开玩笑的,看来今天还真遇到一个不是人的。
“三击虎啸!”
刷刷刷三刀,禹木直接夺去了他的行动力。
薛一冒摇头晃脑,还真冒烟。
禹木连忙闪到一边,怕他会自爆什么的。
“咣——”
薛一冒嘴一张,“肚子”翻盖一样落在地上。
“他是木头做的?”禹木自言自语道。
堕天摸着下巴,点点头:“好像是个傀儡人,怪不得看着傻傻的。”
傀儡人内部像是一把剑的模子,就像是里边本来应该有一把剑一样。
“木头,这个剑的形状……我怎么觉得有点印象?”堕天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是在哪见过。
“你是说原本真的有一把剑在它身子里存着?”
“或许吧,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把剑扔在傀儡里有什么用,当剑鞘么?”
堕天这么一说,禹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堕天,赛场里的那些人如果真的是受到了鬼器七罪的影响,你说哪一把最有可能?”
“木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鬼器七罪只会影响持有人,怎么可能影响这么多人?你要是非要说那肯定是愤怒之罪——莫邪剑了……”说到这里,堕天连忙又看了看傀儡中剑槽的形状,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剑柄、剑身的形状,是了,这个傀儡真的是用来装莫邪剑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有人莫邪剑还在赛场,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将剑的影响范围扩大了。”禹木点头道。
“还是不对,愤怒之罪是双剑,莫邪剑为雌剑,干将剑为雄剑,两把剑不会分开的,干将剑略长,瞧这傀儡的尺寸也装不下。”
禹木心想赛场现在还受着“怒气”的影响,说明双剑还在,那单独让一个空壳傀儡出来是为了什么?
调虎离山!?
回头再向赛场望去,只见观台外围,升起无数光柱。
禹木暗叫不好,连忙往回跑去。
光柱很密集,根本钻不过去,而现在已经升了很高,想要从上边翻过去也已经不可能。
唤出雷切,用力斩在光柱上,竟是半分也砍不动。
往上望去,光柱在上方突然停住,向着中间靠拢。
整个赛场就这样被罩了起来。
“木头,试试用空间之力折断这光柱。”
禹木摇摇头:“我刚才试过了,光柱是不断从地下冒出来的,只要折断立马就会被新生成的光柱替代。而且我自己也无法瞬移到里边,就像是有一层过不去的结界。”
实在是没辙,禹木决定先去和婉儿几人会和。
“劦霄说会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着,周围哪儿显眼?”
“木头,那边的高台,够不够显眼,我看那个喝茶的有点像劦霄。”
禹木往那边望去,果然是劦霄,飞身向那里赶去。
婉儿见到赛场上的“大笼子”正着急呢,突然看到了向这里跑来的禹木,招呼着几人道:“禹木他回来了!”
劦霄将茶杯放下,眼睛慢慢移向赛台。
“诶我去!我让他去把背后搞事情的家伙揪出来,他弄个鸟笼子在这儿干嘛?”
“这应该不是禹木弄的吧,我不记得他会这种术法……他连基本的水元素术法都不会……”婉儿尴尬地说道。
劦霄眉毛一挑,脸上明显有些自豪,笑道:“回头我给他指点一二,问题不大。”
不得不说劦霄这一手“土筑”确实玩儿的溜,这高台建的是有模有样。
高台下,禹木调理着呼吸,冲上边喊道:“劦霄,那光柱怎么回事?”
劦霄向下扒了扒头,问道:“什么光柱?我就看到一个大鸟笼。”
“土筑——一柱擎天。”
劦霄右手按在桌子上,禹木脚下很快便升起一方土地,将他送到了高台。
“一柱擎天……真会取名字。”凌云在一旁眯着眼尬笑道。
“禹木,你没事吧,那边发生什么了?”婉儿连忙问道。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劦霄指着鸟笼说道:“现在好像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先说说那边的事儿。”
禹木点点头,对几人说道:“我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去后场发现一个正在往外跑的人,你们猜是谁?”
“这还用猜么?赛场上只有一个薛一冒没有参赛,除了他还有谁,你是说他是这件事的背后的人?”劦霄推测道。
禹木摇摇头,将薛一冒身为傀儡的事情告知了众人。
劦霄皱眉问道:“有这种事?那就算有人能将愤怒之罪的影响扩大到整个赛场,那他是为了什么?还有这鸟笼,难不成他想将这些学生囚禁起来?”
这个问题禹木也回答不了。
他只是将自己所见叙述给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