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路之时,禹木凑到井魔龙跟前,好奇地问道:“你说你以前是妖灵?”
“对,我以前是幻色龙。”井魔龙应了一声,冲禹木使了个眼色,“怎么了?我们以前见过吗?”
“不是这个问题。”禹木顿了顿,继续问道,“你知道你们妖灵在这锁龙井中无法动用灵力的事情吗?”
“开什么玩笑,妖灵为什么在这里无法动用灵力,我这不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嘛?”井魔龙一边变化着身上的眼色,一边回道。
“这就是我纳闷的问题,照理来说,在这锁龙井里你们不该能使用灵力,不仅如此,所有兽类,尤其是龙类都会受到锁龙井法阵的影响,被吸入其中才对。”
禹木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可是井魔龙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一窍不通,归结到最后就是一句“他比较特殊”。
要说起来,这个井魔龙真得很特殊,被龙气污染以后,心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仅如此,还将这锁龙井中残留的龙气化作了自己的力量,改造着自己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货在禹木见过的众多生物中也算是个怪胎了。
跟在井魔龙身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禹木见石阶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片粘液。
“这是什么东西?”禹木皱眉问道。
井魔龙踩在那粘液上边,无奈说道:“这是大泥鳅留下的,它身上都是这种分泌物,恶心死了。”
“你知道恶心还踩?”波伊嫌弃地说道。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不踩怎么过去?”
井魔龙脚下有很多倒刺,就算是在这种粘液上边也能自如行走,但是禹木几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没法安然无事地度过这片粘液。
“我不管,我宁可跳下去,也不从这儿走。”波伊鼓着嘴说道,“这东西绝对不正常!说不定一脚下去就会把脚给融了。”
“不会的,我这不是都没事儿吗?”井魔龙摊着手说道。
“你皮糙肉厚的跟我们肯定不一样!”
波伊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但是面对这种不明粘稠液体,她实在是没法“不计较”。
这种场面,禹木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抽出几块木板,对几人说道:“我们踩着木板划过去吧。”
“我不会,禹木你带我!”波伊抱着禹木的腰,似乎不下去,大声喊道,“我要是不小心摔倒,一定会粘到这种不明液体的;要是粘到这种不明液体,我一定会晕过去的;要是晕过去,我一定会掉到井下边摔死的;我要是摔死了,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感觉我认识你就会后悔一辈子……”禹木尬笑道。
“我不管!你快带我下去,我不想看到这种东西了!”波伊大吵大闹道,一点没有了之前的稳重。
禹木也是没辙,冲兰哲说道:“凉城就交给你了,小心点她手上的伤。”
兰哲点头应了一声,他自己本来也是个爱玩的人,所以滑板这种东西平日里也没少接触,载个人下去也不是难事。
凉城看着前边吵吵闹闹的波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小姐,怎么了?”兰哲顺着凉城的眼神望向禹木他们,轻笑道,“小姐你不会?”
“你别瞎说,我就是看他们挺合得来的而已。”凉城虽在板着脸,面上却是多了丝红晕。
其实,兰哲一早就瞧得出来凉城的心思,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毕竟,自己跟她可是从小玩到大的,这点事情还是明白的。
波伊性格爽朗,多数时间成熟稳重,涉猎又广,确实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而自家的小姐,妥妥的一个冰山美人,心里的话从不向外吐露,虽说追求者众多,可偏偏没一个瞧上眼的。
兰哲有时候为自家小姐也是操碎了心。
“我们也走吧,他们一会儿就走远了。”兰哲让凉城站在木板前边,自己在后边控制着木板前进的方向。
井魔龙在一旁,看着人家都有个伴儿,自己则孤零零的在一旁,跟个单身狗一样,突然有那么一丝落寞。
别说是有个红颜,或是青梅,就算是来个能说话的也行啊。
无奈自己在这锁龙井中待了这么久也没能找个伴儿,实在是寂寞地很。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在这种地方,想要找个能说话的都难,四处全是只会张牙舞爪的凶魂,只能当个口粮,当朋友还是算了吧……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井魔龙将脚下的倒刺一收,也踩了一块木板滑了下去。
心想毕竟自己现在是人形态,还是别露着奇怪的大脚了。
这锁龙井的石阶之上,几个人顺着泥鳅留下的粘液一路滑了下去。
初时,波伊对于这些粘液还厌恶地很,但是一路下来,踩在滑板上,抱着禹木,突然还有点小激动。
“禹木,你说这粘液还有多远?”波伊突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怎么了?”禹木随口问道。
神识空间中波伊都快被禹木这块木头气吐血了,骂道:“木头,你是傻吗?这种问题都能问出口。”
禹木正在专心控制滑板,意识没有完全潜入神识空间,冲着堕天喊道:“我又怎么傻了?”
堕天长叹一口气,没回应禹木,反正跟一旁的九歌聊上了天:“小狼崽子,你说你这兄弟是不是又傻又蠢?”
九歌翻着白眼,不悦地回道:“我不是小狼崽子,我叫九歌。禹木那个货本来就是蠢,这还用说?”
波伊连连应道:“好好好,知道了,九公子,那你说说他到底蠢在哪儿?”
九歌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就是蠢,干嘛都蠢……”
堕天还以为九歌的情商能比禹木高那么一点点,但是现在看来,可能确实是难为他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堕天突然觉得自己很累,禹木和九歌这两个货纯粹就是两块木头,还是朽木,不可雕也的那种。
禹木又问了一遍:“我刚才到底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