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两层小洋楼的我,只感觉房间太多,我回头盯着容妈问:“你家先生在哪?”
“先生……”容妈支吾其词。
“说!”我冷声。
“在地下室。”容妈小声地说。
“从哪下去?”
容妈指了指楼梯口方向,我赶紧奔下去,似乎容妈还在后面喊话,只不过我无心过问。
直接奔向地下室,昏暗的楼梯道,我狂奔而下,远远地,一抹烟火的红晕在冒着雾气,我放慢脚步。
大概意识有人靠近,秦风抬起头,一抹惊喜拂上眼角,捻灭烟头,大步朝我走来,没来由地抱起我,“怎么不穿鞋?”
我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脚,刚刚太急切了,都忘记了穿鞋,“你离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
“我说我会娶你!”情浓的化不开的眸子看着我。因为多疑记恨蒙蔽了我的眼,他在我眼中只是个病态的存在。
“那你一开始就说了,谁知你的话是真的?”
“对你,我从不说假话!”
认真的眼中,我瞥见傻楞的自己。
我白了他一眼,“我不信!”你对我说的谎话都能堆成山了。
“我们上去,这里阴暗潮湿,对身体不好!”秦风抱起我,沉稳地向楼梯方向走去。
“知道对身体不好,你还窝在里面抽烟?”我没好气地揭短。
“我需要思考问题。”
看着他的脸庞,伸手触摸他那黑眼圈,“要注意休息!”
秦风给了我一记微笑,将我放进被窝里,我看向他之前扔向我的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拿起打开。
眼中的雾气氤氲开,端着白开水转身的秦风与我对视,瞳孔紧了又紧。似乎难以启齿,“欢欢,如果……你……接受不了,趁我现在情绪稳定,你走吧!”
我捏着医院的诊断书:情绪狂躁症。
“你什么时间开始患病的?”我问。
“你不走吗?我现在情绪很稳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可以离我远远的。”
“你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我下床走到秦风身边,仰视着他的高度,以前容妈提过,秦风出过意外,莫非是这个。
“欢欢,你不走,我不保证失控了,会对你做出什么让你痛苦,也让我后悔的事来。”
“我不怕!”我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你以前从不伤害我,后来伤害我,是因为怕失去我?”
秦风没说话,将我搂起,躺在床上,我认真地说:“秦风,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过,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交流,现在,我们就好好交流一次?”
“真的要听?”秦风拧着眉,我点点头。秦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将我贴在他胸腔处。
“17岁时,我高二,学校开冬季运动会,父亲不容许我参加任何课外活动,我只能一个人在教室自习,结果,我被人迷晕掠走,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铁皮屋里,每天给我一个馒头,水也不给一口。”
秦风说话间,眉骨凸起,隐忍的特别痛苦。
“他们为了勒索我父亲才绑了我,只不过,父亲?他视我如毒瘤,他怎么会舍得三千万救我!”痛苦的脸几近扭曲,我拂过掌心,秦风将我圈的更紧。
“就这样,过了三天,还是没有等来我父亲的赎金,他们五个人开始发狂,开始给我断食了,每天只是对着我小便,而为了活命的我,天天靠着他们的小便耐以生存。”
听到这里,心痛的无法呼吸,我的泪如泄洪的大坝,汹涌澎湃!
“已经过去了!”秦风摸着我的脸颊,“后来,他们实在等不下去了,也是怕警方调查出来,他们就准备活埋我,在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
我的心揪着难受,秦风将我带回他的记忆中,我跟着他一起痛。
“他们一直挖着那个坑,越挖越大,直到挖到隔壁的一座陵墓,他们将我直接丢了进去,因为身体的重量,我直接在里面扎出一个洞,而我也掉进了洞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丝光亮,若隐若现的一堆堆白骨,让我惊吓到失了魂魄。”
秦风停了下来,将脸贴着我的头发,久久的沉默。“再后来的事是张一山告诉我的。”
“张一山?你的司机张伯?”我问。
“嗯,张一山是个盗墓贼,那天夜里,刚好进了那个墓,起初,他拿我当干尸待,张一山这人胆大,也争强好胜,为了在同行面前显摆,他就把我扛回家了。我无声无息,如死了一样,而我被他们当做标本,观看了好多天,直到一个礼拜后,警察才找到我,据说在医院救治了很久,反正我就活过来了。”
“那你就患上这个病?”我小心翼翼的问。
“医生诊断,我患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发作,直到卞羽嫦回国,她无意间说漏嘴,说知道我有病,这个事,除了我,张一山,主治医生,还有我的父母知道外,其余人已经封口了。”
“张一山说出去的?”
“不是,我绝对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不救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我的秘密吐露出去。”
“你父亲的本意,大概是希望卞羽嫦多关心你,让着你。”
“谁说的?”秦风突然变脸,阴沉的可怕,抱着我的力道圈到极致,我呼吸困难,怯怯地看着他,小声地说:“秦风,你冷静点?”
扭曲的脸,痛苦地挣扎着,我壮着胆子凑近他的唇,“秦风,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唇,秦风瞳孔空洞,茫然地盯着我。
回过神的秦风炽热地霸道地袭转着我的舌,铺天盖地的吻落在我的身ti上,si?处被他狠狠地侵占着,痛与快乐并存,一波波的占领让我呻yin,“欢欢,爱我吗?”秦风低沉的声音让意?乱?情?迷的我回归现实。
“我爱你,从未变过!”
“你还愿意嫁给我?”
“我愿意!”
秦风的欢感来了,闷哼一声,趴在我的前胸,闷闷的声音:“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华夜的?”
“你觉得呢?”我反问,如果这么多次的水火相交,他还不能信任我,那我们就算滚一辈子床单,也不会真正的相濡以沫。
“不是!”秦风抬起头。
“那你何必再问我?”我笑。
“我以后都不会再问!”秦风亲了亲我的脸,“欢欢,你真的决定要跟我?”
我娇笑,“你这样不自信,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阴冷腹黑拽的跟那什么似的大总裁?”
“对不起,我会控制情绪,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我帮你控制情绪!”感觉秦风告诉我的事情,还另有隐情,不然,秦风不会再次失控。不过,他不说,我也不会问,确定好与他一起走下去。“明天去领证吧!”
“好!”秦风抱着我。
“这是哪里?”我问。
“这是我母亲的家乡俪城,上次陪我母亲回这里,刚好看见这么一处美景,我就买了下来。”
秦紫薇说他父亲出轨,母亲心情不好回老家散心,秦风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时间。
“这么远,公司不好打理,你也不方便住啊?”
“见它美,就忍不住地买下来,想送给你!”
我笑而不答,忽然想起,他怎么将我掠到这里的?“秦紫薇给我的药丸,是你指使的?”
秦风转过脸装睡。
“你别装,大白天的有瞌睡?”
“能没有吗?昨晚抱着你这头猪,害得我一夜没睡,胳膊都酸死了。”
“你才是猪!”我不甘示弱。
秦风帅的掉渣的脸,正笑的一脸春风,“那你喜欢我将你偷回来吗?”
“讨厌!”我娇羞,“对了,你是怎么骗过华夜的?”
“他呀,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你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谁让他色胆包天,敢娶我的女人?”
……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鉴于这里环境太好,我们都没有急着回京,而领结婚证的事也一再搁置。
我们腻歪在一起,我见容妈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容妈说秦风以前被寄养在外,也不知道寄养的生活是不是更艰难困苦,只不过,秦风不说,我也不追问,余生,我还是安心地陪在他身边,再也不会多心旁人的事。
“工作不打紧?”窝在沙发上的我们,盯着肥皂剧看,“陪我看没营养的电视剧,会不会无聊?”
“确实无聊!”秦风冷冷地说,我皱起眉头,不乐意地瞄着他。
“不过啊,得看与什么人一起看!”
我心底甜蜜蜜的,“秦风,你能陪我回家吗?我想让我的父母见见你!”
想到上次母亲急匆匆离开,我总感觉母亲有事瞒着我,母亲软弱的性子伴随着我一同长大,突然有一天,母亲竟然强硬到无视罗强的存在。
“好呀!明天就去!”
“只不过我父亲,可能有点……”我说不出口,罗强自私贪婪,大男人主义……罗强的缺点太多……
“我知道,放心吧,有我呢!我们下午去买些礼物。”
罗强看不上礼物,他只认钱,“好!”我还是顺从地应答。
……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知道张一山以前是盗墓的,是他救回了秦风,从心底,我对他印象越来越好!
“欢欢,你家在这边?”秦风突然沉着脸问我,我担心他情绪失控。
“怎么了?你如果不愿意去,我们就不去!”
“不是!”秦风回我,只不过紧绷的脸依旧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