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她扭过身,嘟囔了一句后又继续数着手指。
信在医生办公室询问着蓝馨的病情。
“陈小姐这次恢复的不错,以目前的情况看,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主治医生巴不得,快点将这瘟神请走。
“暴力大小姐又打人了!”一个护士慌张地闯进来。
一拳,两拳,三拳,拳脚无眼,招招打脸。斑斑血迹染红了白大褂,异常的扎眼!
那医生像杀猪一样呼喊着救命,引来了数人的围观。信闻讯赶来,架起蓝馨的胳膊,她在双腿腾空之际,还不忘飞起一脚,踹到那人的肚子上。
“我真没想到,你会恶劣到连医生都打!”他以为她不过是大小姐娇纵形成的任性过度,现在看来是张扬跋扈到肆意妄为。
蓝馨仍不解气地骂着。“他活该。”
“你知不知道,他马上会有一台手术,这关系到另一人的生命。”他剑眉紧蹙,脸上渡上一层寒霜。
“怪病人又傻又笨,选错了医生。”她不但不知错,还指责起别人。
“你这种大小姐,根本无法理解普通人生了大病,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眼眸中有星星点点火光聚集。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怕死地与他对峙。
“我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他拽着她走向楼梯间。
她倔强地挣脱开他的手臂,火大地喊着。“放开我,我知道太平间在哪,不用你带路。”
停尸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蓝馨蹲坐在墙角,对面的台子上只剩下一张白布单。
她不再像上次那样情绪激动怕的要死,反而还能平静地想事情。她自嘲地笑了,自己的适应能力还真是该死地没话说。
都说鬼可怕,其实这世上的人远远要比鬼可怕的多。很多人对陈家大小姐的身份趋之若骛,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魔咒。
小时候明明是被欺负,反过来却被人说成是先动手的人。更多的人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上麻烦,剩下的就是阿谀奉承的小人。
她早就不在乎别人看她的各种眼光,心却还是不自觉地有所波动。
信为那位错失手术的患者,联系了其它的医生,并缴纳了医药费做为道歉。
一家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信礼貌寒暄后,准备离开。
他还要赶回太平间,以那位大小姐火爆的脾气,一定不会老实反省。
“先生...”一个小姑娘追出病房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是病人的女儿。“小妹妹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连忙摇头。“没有,您已经帮我们家很大的忙了。可不可以...麻烦你跟那位姐姐...说声谢谢。”
“姐姐?”是指馨吗?
“嗯。”小姑娘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一样,重重地点头。“给爸爸做手术的钱不够,主治医生跟我说,他有办法能帮忙申请减免医药费。我被骗到楼梯间,差点被...是那位姐姐救了我。”
信恍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说那医生挨打活该!他的眼睛真的是糊了猪粪,连问都没问就先入为主,认为是她随意出手伤人。
他以最快的迅速跑下楼,打开门。除了那具尸体,太平间内空无一人。
蓝馨的主动回家,让陈鬼三很高兴。
“馨儿,你这次恢复的很快。”他忙叫手下去准备。“阿德快去备饭,给小姐接风。”
“是,三爷。”
“不用了德叔,我说完就走。”她不是看不出爸爸的欣喜,只是...
气氛一阵尴尬,还是陈鬼三打破了沉寂。“找爸爸有什么事?”
“我不要保镖,让那个混蛋离开。”这样的话她说了太多次,赶走了不知多少保镖。
“他不是保镖,是你的影子。”陈鬼三也听她说过太多次拒绝保护的话。
她像被触及到什么,眉头一皱。“我更不需要。”
“你可以不需要,而陈家大小姐需要一个如影随形,时刻保护她生命安全,替她排忧解难的人。”陈鬼三不容她拒绝地说。
陈家大小姐,永远是她撕不掉最耀眼的标签,最深的痛。她很想说,她宁愿不做陈家大小姐。话含在嘴里,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馨儿,爸爸老了,受不起天天半夜三更为你担心。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陈鬼三语重心长的话,让蓝馨的心一痛,默默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德叔在留守,还有那个混蛋信。她视而不见,径自走过。
他拉住她。“馨,对不起。”
她甩开他的手,语出带刺地回击。“我陈家大小姐最不缺少的,就是假惺惺的道歉。”
“我是在对陈蓝馨说抱歉,我错怪了她。”
他诚挚的歉意让她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向门口走去。
他尾随着她的身影追了上去。
蓝馨公寓。
这里是地处市中心的高级住所,小区宁静雅致,物业保安配套管理齐全。外表如此,内在更是可见一斑。
让信倍感失望的是,她的住处只能用空旷来形容。为数不多的家具完全没有家的感觉,更别提有女人住的味道。
厨房客厅卧室,包括厕所、洗浴,全部用玻璃隔开。所有的橱柜均采用了透明材质,毫无隐私可言。
卧室的床异常的大,床的周围铺着加厚的白色长毛地毯,占了大半的空间。
“你参观够了没?”她语出不善地问。
“这里比我想像的...要务实。”他婉转地评价着她的家。
她可没心思理会务实不务实的问题。“你不是鼎盛的人?”鼎盛有专门的保镖系统,他的作风完全不是那里的人员。
“不是。”他如实回答。
“那好,我们打个商量。”他是爸爸外请的人,应该会好说话。
“说说看。”他知道她会千方百计赶走他,明知故问。
“我爸爸雇佣你多少钱,我也出相同的价格。”这看上去绝对是个好主意,双倍报酬又可以提前收工。
“他没有给我钱。我说过,很多事是钱换不来的。”这个小女人想用钱打发走他,真是太天真了!
“你的意思就是不走啰?”这人是傻瓜吗,居然会回绝。
“我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不会中途放弃。”他给出最官方的回答。
“好,你可以不用走,但也不要防碍我,做我想做的事。”她退而求其次,这总行了吧。
“只要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都不会管。”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
谈判破裂,交易崩溃。蓝馨想吐血!
大眼瞪小眼,房间里气氛持续升温到燃点。信解着衬衫扣子,小麦色的胸肌若隐若现。
她惊叫。“你要干嘛?”
“洗澡。”他噙着坏笑,脱下衬衫,露出健壮的腹肌。
“不要在我面前脱衣服。”蓝馨扭过头。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信看她羞涩的模样更加想逗弄她,走到近前。
“我不管,浴室洗手间你不能用。”蓝馨冒着被六块腹肌晃瞎眼的危险,用身体挡住浴室的门。
他俯身靠近她,暧昧地说。“好,那我看你用。”
“变/态!”蓝馨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出于害羞,脸涨得像有毒的红苹果一样。
蓝馨想泡澡,在医院里就没好好洗过澡。不过比泡澡更迫切的,她更想上厕所。
早知道要跟这个混蛋耗下去,就不喝两大杯甜牛奶了。奇了大怪,他明明跟自己吃的喝的一样多,为什么他看起来就那么淡定?难道是个子高,膀胱容量也大?
蓝馨实在忍无可忍,“好,就算我发扬风格,浴室你可以用。”
“还有呢?”信似乎对她的退让并不太感冒。
“还有什么?”
“这里没有别的卧室,而你的床又大的惊人...”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全站不住脚的话。
“你想都别想,死变/态!”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越来越喜欢挑逗,这个爱炸毛的小狸猫。
蓝馨刚要发作,又立刻换了张笑脸。“这么为我着想啊!好吧,忠诚的狗,就恩准你睡在我旁边...的地毯上。哼!”她说完,转身上了个愉快的厕所。
透明的琉璃,将她脱衣服的过程尽收眼底。她还算得上小巧玲珑的身姿,不像当下一味追求精瘦的女人脱了衣服没有二两肉,没看头。相对于清蒸排骨,他更喜欢粉蒸肉。肉肉的,弹性十足,再配上她些许婴儿肥的脸蛋儿,可爱中带着小性感!
信微微一笑,期待着她的赤/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