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蓝馨自勤学苦练中最开心的日子, 不仅得到了信的认可,还特此奖励放假一天!
天有些冷,还是没能阻挡蓝馨像鸟儿一样, 欢快无比的心情。
她穿着咖啡色的斗篷, 露着呢子小短裤, 踩着小皮靴在前面跑啊跑。她的目的地是, 前阵子刚开业的小吃街。今天一定要吃到撑, 走不动路,让信背她回来才算完!
恰逢周末,小吃街的每个摊位全部是人满为患。依蓝馨以往的个性, 不会耐着性子去排队。但在蛋挞面前,并且是她没尝过的口味时, 就变成十足的小吃货, 拥有超强耐力。
信观察着四周, 在往来的人群中甄别着可疑人员,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蓝馨捧着蛋挞冲出人群, “信看!我买到了最后两个牛肉蛋挞!”
她满心期待地咬了一大口,嚼了一下又吐了出来,抹着嘴抱怨,“好难吃呀,好不容易排队却换来这个怪味道。”
信拿过被她嫌弃的蛋挞, 替她解决掉麻烦。
蓝馨可不要再试新口味了, 还是挑个她熟悉的吧。巴西烤肉吸引了她在琳琅美食中的目光。
“信在这等我, 我去买。”她说着, 马力全开冲入到排队等候中。
他唇畔染笑, 眼神专注地看着那个欢快的小小身影。突然,他以职业本能扫向街角, 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大衣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吃客。
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信注意到了自己,转身走向胡同中。信看了眼挤在人群中的蓝馨,随后跟了上去。
狭长的胡同如同鸡肠小路,前面的人不紧不慢,像是故意让他发现自己的行踪。
信意识到后,担心是调虎离山,决定原路折返。就在这时,前面的鸭舌帽‘噌’地脚蹬着墙,跳到他的面前,迎面打出一拳。
信没想到这人会反扑,并且动作之快又极其轻盈,没发出大的声响。
他侧头躲过拳头,抓住她手腕的功夫发现是个女人。就这一瞬间的停滞,鸭舌帽左弹腿狠踢过来,接着右腿蹬地,身体凌空连发右弹腿,直击信的面部。
信用手臂挡在胸前,长腿向前勾住她站立的左腿。她向后躲开不让自己摔倒,他趁间隙抓住她的右手,欲将其制服时感到了异样。
鸭舌帽虚晃一下,跳开几步,跑向胡同深处。
信没有再追下去,快步往回返,他担心蓝馨的安全。在胡同口与她遇到个正着。
“信,是内急吗?”蓝馨拿着巴西烤肉,问着不卫生的话。
信摸着她的头,故作轻松又不失雅润。“是啊,人有三急。”
蓝馨一脸的嫌弃,躲开他。“啊!你别用上完厕所的手摸我。”
信回头看向胡同内的阴暗处,眼神森冷的如同寒冰。
蓝馨练习完一整套的沙袋击打,看向一直驻足在落地窗前的信。她悄悄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楼下除了停靠的几辆车以外,根本没什么值得一看几个小时的风景嘛!
蓝馨调皮地高声大叫,吓灵魂出窍的他。“信!”
他完全没被吓到,依旧盯着窗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练习完了。”她向他的后背出了一拳。
他没回头就轻易握住她的手,化解她的打闹。“好。”
蓝馨嘟着嘴,不满他的敷衍。“好什么嘛,你都没看。”
“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你练的很认真。”他为她擦着脸上的汗珠,催促她。“去洗澡,小心着凉。”
“哦。”蓝馨觉得奇怪,自从昨天从小吃街回来,他就处于发呆冥想状态,是牛肉蛋挞吃坏脑子了?
信听到沐浴的水声,又一次陷入沉思中。在胡同中的对打,那个女人快如闪电的腿法,身手不凡。特别是无影连环踢,运用的流畅自如,绝非等闲之辈。跟往日里对馨图谋不轨的混混打手,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从她的出现就是故意留下破绽,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受雇于谁?背后的主谋又想对馨做什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首先最要紧的是要找到她。
信派出所有的人手去搜集鸭舌帽的消息,均一无所获。他捏着发胀的眉心,一定是他疏漏了什么。
“馨,不准挑食,把青豆吃掉。”他看着不知身处危险的她暗自叹息,头更加的疼。
蓝馨撇嘴做着最后的抗议,她把筷子换到左手夹着青豆,编着耍赖的理由。“不是我不想吃,是怎么夹都夹不到嘛!”
信倏地看向她。
蓝馨被他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我就开个玩笑,我吃行了吧。”她又乖乖换回手中的筷子,往嘴里塞豆子。
他恍然大悟!在打斗中,他明显感之到那个女人的右手绵软无力。在阿李的住所电脑旁边的鼠标,他清楚记得是放在左边。阿李被叔叔婶婶拖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中的‘她’应该就是指鸭舌帽,他当时错认为是黑蛇忠。
“馨,我出去一下,你不准离开公寓。”
还没等蓝馨回答,关门声告之他已经走了。蓝馨吐出满嘴的豆子,兀自纳闷儿,“什么嘛!”
信开车前往郊区数十公里的村落,泥泞坑洼不平的小路尽头指向穷困贫瘠。
摔酒瓶的声音,和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骂着粗口,均不需要信向旁人打听,便直接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家徒四壁,墙壁多年未粉刷已呈深灰色。屋内少量的碎片,应该是没得可摔打破坏的东西。醉醺醺的男人四仰八叉地倒在椅子上,嘴里依然吐着不干不净的话。
墙角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信以为是阿李的婶婶,意外的居然是阿李。
不过半个月,便判若两人。女人一声狂叫,惊恐万状地捂着脑袋。信看到身前的阴影在移动,回手一拳将阿李的叔叔打倒在地,当场失去了知觉。
“我可以带你离开,不过要把你知道的,一字不露地告诉我。”信并未赋予她多余的同情和怜悯。一个人周身所发生的事,都是她自身吸引而来。
神情呆滞的阿李用仅有的理智,点头如捣蒜。
在阿李脱离牢笼,颤颤巍巍地吸了三支烟后,“是一个没有右手的女人让我干的。她给我钱让我闹事,找蓝殿的麻烦。也是她告诉我说,蓝馨小妹就是真正的蓝殿。”
“是她让你在网上爆料?”信肯定地说。
“是,她还答应我,事后给我一大笔钱。”
“她是谁,叫什么?”这是信此次前来的核心问题所在。
“不知道,她每次来都戴着鸭舌帽,又都是晚上半夜才来,我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过。”
阿李只不过是一颗用过的棋子,信也没指望在她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你可以走了,但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再回到这里。”信看向她身后的‘家’,警告着。
阿李又一阵哆嗦,这一次她是从心往外地害怕这个男人。他斯文儒雅到无可挑剔,发起狠来却如同地狱里,身披邪恶的斗蓬染着溟火的死神。
——
蓝馨从没如此希望信快快回来,她盯着包装精美的礼盒。不是好奇里面是什么,而是通过盒子的标志,就已经知道了是西饼屋要预定一周以上的外卖。
她几次想擅自拆开,都被仅有的一丝丝道义拉了回来。吃独食不好,尽管是他买给她的。
蓝馨就这样没出息地在礼盒与门之间,眼神来回的流转。她坚起耳朵,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在门开的一刹那她扑了过去,被他抱个满怀。
看她安全并乖乖在公寓里,让他放心下来。笑问,“这么想我?”
“超想。”蓝馨挣脱开他的怀抱。“我们来吃点心吧。”这个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信看向桌上的礼盒眉头一皱,她还是出去了!“馨,哪来的?”
“快递送过来的啊,不是你预定的吗?”蓝馨指着礼盒上有他的署名。
他从来就没有预定过,神情不自觉地提高警惕。“馨,去卧室!”
蓝馨一时被好吃的冲昏了头,在他神情肃穆下,也意识到事情的蹊跷,跑去卧室。他把微型检测器放在礼盒附近,然后走回卧室关上门。
通过遥控在礼盒四周开始检测,没有发现异常。在检测器械触到礼盒时,他手里的遥控器报警声刚刚响起...爆炸发生了。
巨大的冲击波让信本能用身体挡住蓝馨,震耳欲聋的声响伴着浓烟一片,公寓内处处狼藉,遍地碎片。
他脸色煞白,惊叫身下的人儿。“馨,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