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圣诞老人没有来, 是凌给了我那枚硬币。不过,我的愿望最后也实现了,并且和凌一起被领养。虽然只是爸爸, 没有妈妈, 我仍然很高兴, 有了属于自己牵着手的家长....”就是从那时起, 她的人生开启了新篇章。
“在鼎盛不止是我和凌被收养, 还有红倚、黑鳞其他不同年龄的人。凌从小就很聪明伶俐,又有天份,所有功课全部都是优秀。不像我很笨, 怎么教都不会,总是被取笑。即便是这样凌依然站在我面前, 保护着我....”虽然小小的她没有摆脱, 同在孤儿院被欺负的命运, 但依然很幸福,因为她有爸爸了。
“我理所应当地被凌保护着, 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我,直到三年前的绑架案....无论凌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她,包括要我的命。”凌是她的朋友,一直都是!一辈子都是!
“你问我恨不恨你?我都不会去恨凌, 又怎么会恨你呢。”
蓝馨逆着光走向信, 他看到她身后有温暖的光晕, 像天使展开的翅膀。
“馨, 我知道我不配爱你, 请让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他不敢去抱她,甚至不敢用肮脏的双手去碰触她。
她轻轻靠在他身上, 抓住他的衣襟。“不要再像三年前那样,推开我。”她再也不想,在那样黑夜的迷雾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会害怕。
“不会,再也不会。”他紧紧搂着她,在她圣洁的光韵中得到了救赎。
——
“是凌回来了?带我去见她。”
她眼神中的笃定让信无话可说,还有她眼底的期待,就像是要去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他知道,她视为老友的凌,唯一能给与她的除了危险,就只剩下折磨。
他担心地阻止,“馨...”
蓝馨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担忧,也读懂了凌此时非彼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必须去见她。”
她步履坚定地走向门口,他亦然陪同前往那充满恶意黑暗的最深处。
郊外酒吧,大敞四开。里面的状况依旧保持着信被警察带走前,与凌打斗的破碎现场。毫无疑问,人去楼空。
蓝馨扑了个空,备感失望。
她不放过任何角落,想从一堆破烂中找到凌曾留下的痕迹。却什么也没找不到,当墙上正中靶心上的金色飞镖,就这样不其然出现在眼前,她脖颈间的纹身蜥蜴躁动起来。
她想平息那份心惊的狂跳不止,一如三年前去按着致命伤,却摸到一手的冰冷和血腥。
信从身后握着她的肩膀,有安慰、自责、愧悔。她的手向肩头的温暖寻去,回过头,尽力咧着嘴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出了酒吧没走出多远,馨在路口买了两只水煮玉米,直接去了医院。
特护病房彰显着地位的尊贵,从门上把手挂着‘勿扰’的标签上,就能体现出这一点来。
红倚依然装她的病美人,有气无力地喊着,“冷,好冷。”为了起到逼真的效果,她还不住地抖动着肩膀。
礼摸着她的额头,不烫也不冰。“我去找医生来。”
红倚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把拉住他,眼睛在病房内四处流转,好像有无数个鬼魂在紧盯着她一样。“不要走,医院的病床上都死过人,我害怕。”
礼坐在她身边,她顺势将大半个身子挂在他怀里。两条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傲人丰满的她直抵他结实粗壮的胸膛。“有你在,就不冷了。”
撩人的姿势,暧昧的话语,逼真的病怏怏让礼无法推开她。
他拉起被子将她的后背包裹,红倚显然不满意他隔着厚厚的棉被抱着她。‘死心眼儿的臭秃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她暗自哀叹着,只能采用主动出击来降服这块榆木疙瘩。
她有意无意地擦过他坚毅的脸庞,越过笔挺的鼻子,性感的唇划过他紧闭的嘴。
她似有若无的卖弄风情,挑逗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特别是在他承认心中那颗爱的种子后,已钻出贫瘠的沙漠,爱在萌芽中疯长。
热吻不可避免地发生,他衔住她丰满的唇瓣,在心灵震颤和浪漫中激荡出热烈的火花。
她被推倒在床上,他游移的大手摸到她腰间的纱布,动作迟缓了下来....
“你的伤?”
“不用理它。”她气息紊乱猴急地说。
而他不能真的不理,刚才的冲动几乎忘了他们是在医院,她还是个病人。他凝视着不施粉黛的她,却比平日里更显明丽动人,让他动了想占为已有的念头。
而她欣赏着,被她撕下钢铁面具,卸下满心盔甲的他,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男人,就是她今生的归宿。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意境,他抬头看向门口,她却霸道地捂住他的耳朵,不准他听。
他再次凝神看着她,像是在无声地允诺,等她康复后的欢愉。他拉下耳侧那双执拗的手,起身去开门。
蓝馨从敲门到砸,就差用脚踹的了,最后门才从里面打开。礼黝黑的脸映着晕红,像块烧着的黑炭。
室内气氛怪异,大白天挡着窗帘。礼一改往日的沉默,不问自答地解释着,为了安全起见。
一声尖叫吓了蓝馨他们一跳,只见红倚紧紧裹着病号服,又拉上被子。“有男人!”
蓝馨盯着病床上的特大号粽子,中间只露着半张假到吐惊恐万状的脸。“再装也成不了忠贞烈女,死后没人给你立贞洁牌坊。”
红倚在蓝馨面前现了原形,装不下去,掀开被子。“老娘用情挚真,受之无愧。”
“呕!”蓝馨做出把昨夜饭都吐出来的表情。
红倚美滋滋地高调示爱,看向脸越发黑里透着红,烫得不清的男人。
“这么精神,看来一时是死不了。”蓝馨把装着水煮玉米的袋子,扔给病床上的她。
而坐在床上的红倚,则是露出少有的羞媚,就连跟蓝馨吵嘴也没那么火力旺。
“老娘正享受着呢,你这个小豆丁来干嘛?都不是我说你,区区蓝殿来看病人,就带这两个玉米?连起码的礼节都没有。”
红倚拿出一个玉米,发出啧啧声,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信,跟着我吧,保你吃香喝辣的,跟这个小气鬼,早晚会被饿死。”
信情浓意切地开腔。“大鱼大肉不适合我,偏爱她这道菜。”
“哟!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小心我拿来告密。”红倚冒着酸气,看向礼。礼的脸色更加的黑里透着红,转过头,看向窗外。
蓝馨对着两个男人说,“不想溅到满身血,就趁早出去。”
信和礼果断不想掺合女人的‘战争’,纷纷选择‘安全逃命’。
病房内出奇的安静,只有啃嚼玉米的声音。
蓝馨看向红倚,至于像松鼠那样个吃法吗?“你嘴里装了马达,还是玉米插了电钻?”
“医院的食物,连死尸吃了都能吐出来。”红倚又开动马达,拿起第二只玉米,玩命地往嘴里塞着。
蓝馨耐心地等她吃完玉米,直到把玉米棒扔到垃圾桶。她才正式开始了问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告诉我,凌在哪?”
红倚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样子,装起了糊涂。“我一个开饭馆的,又不是什么私家侦探,找人那活儿不归我管。”
“别跟我装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情报贩子。”红倚最善长获取各种情报消息,大到商业机密,小到走失一条土狗,她都一清二楚。并以此善加利用,挣的钱远不比红殿的美食生意来的少。
“那我倒要问问,你找她干嘛?如果是叙旧就免了,要是灭了她,我出人出力,消息免费不要钱。”
红倚的直言换来蓝馨的沉默。
红倚看不惯泄气的小豆丁。“你不是她的对手,又何必去玩明知玩不赢的挑战!”
“我想把她应得的,还给她。”蓝馨说出深藏内心的想法。
红倚皱着眉头,不顾刚做过的除皱面膜。“还?”
蓝馨一直觉得,由自己掌管蓝殿是个错误。“蓝殿本应是属于她的。”
“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事。论能力、魄力,你不及黑鳞。比头脑天份也的确比不过凌。更不用说个头美貌,跟我又不是一个高度上的。你可以正确地否定自己,但不能侮辱三叔的眼光。”红倚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她还是更愿意看到,小豆丁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样子。
蓝馨抬头看向她。 “你是在安慰我?”
“切!听不出来,我是在嘲笑你吗?果然个头小,脑容量也不大。”红倚露出微囧的神态,立刻用毒舌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