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马池属干皇家林苑,其中建筑自然富丽堂皇。就是供代协办的厅阁,也是装饰亮丽华美,花团锦簇,厅门悬挂半幅檀香珠帘,雕工精细,极是古雅。
透出串串帘珠,一张熟悉却显得有几分清减的秀美容颜,清亮而幽邃的眼眸,如遮掩了一层朦胜的薄雾,四目遥遥相对,只觉得恍恍惚惚,犹如隔世,一切时光陷入寂静。
“夫君。”曹雅馨小心翼翼扯了下楚质。
惊醒过来,却见大厅中央个置,一个年约五十出头,身穿华贵紫袍,面容周正,有点不怒自威模样的人,却是赵宋皇家大宗正司,汝南郡王赵允让。
与赵宗实一样,身为宋太宗四子荐王赵元份的世子,当年真宗长子周王赵佑去世后,也曾经接赵允让入宫抚养,直到现在的皇帝赵祯出生,才返还府邸。父子命运相似,但是结果却不相同,赵祯的运气要比父亲真宗差些,直到驾崩之前,依然没有皇子继位,得到诸多大臣的直谏,才确认了赵宗实的储君地位。
后世经常有人觉得,如果赵祯有子的话,轮不到赵宗实即个。或许也就没有后来的宋神宗,没有了王安石变法,北宋可能不会灭亡那么快,然而历史就是这么让人感叹,不过那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而今的楚质心神恍惚,只懂浑浑噩噩的上前行礼问好。
“楚校理的大名,本王可是风闻已久了,总听宗实提及,自叹弗如,却一直无缘相会,今日得见,楚校理果真如同传闻般的英姿不凡,且才华举世公认,确实比宗实厉害多了赵允让笑道,膝下固然有二十二个儿子,但是他最疼爱的却是十三子赵宗实,不然也不会立其为世子,日后继承王位。
对于赵宗实患的头疾,自然是赵允让的心病,发现太医御医束手无策,就广请天下名医大夫,可惜也是只有些微效果,正在忧愁烦恼之际,却得楚质献上的药方,虽然不能彻底根除顽症,却能减轻痛楚,十分之难得,或许长年坚持,病痛自然消除。
受人恩惠。自然要涌泉相报,可惜那时楚质已经奉旨赴任杭州,却是让赵允让觉得有几分遗憾,还好如今楚质回到汴梁,有的是报答的机会。
“小子愚鲁,怎敢与世子相提并论楚质轻声说道,目光轻撇,却见离自己三五步之遥,白谨瑜微微侧身而坐,秀美的臻首轻垂,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地板,目光迷离。仿佛在了看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隔着久远的记忆。
“三哥,既然你要招呼客人小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楚质抬眼望去,才发现在白攫瑜的旁边,坐着一个气质高贵典雅的中年美妇,盈盈站了起来,微声对白谨瑜说了句,拉着她的小小手,纤步要从厅侧离去。
“也成,明日定要回次家里。记得叫上妹夫,还有汉卿,一家人好久没有娶过了。”赵允让微笑说道。“再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空贵雅气质的美妇轻笑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楚质身上停滞片复,步履却是快了两分。
赵实宗、高滔诣连忙恭身相送,说道:“姑姑,慢行
盈盈几步,就要擦身而过,似有一抹清香扑面拂来,楚质身体僵滞,心头酸楚,直到现在才发现,一段卖骨铭心的相思,一低头时的那份温柔羞涩,已经在深深烙印在心底,却是难以忘记。
缓缓走来,就在交叉过去的刹那,纤步微滞,白谨瑜轻微抬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蕴藏着难言的哀伤,亮丽秀美的俏脸,在阳光下似乎泛起淡淡的苍白颜色,柔唇轻轻颤抖,躲闪的目光中透出深邃的幽怨和失落。
“夫君。”心中莫名地产生危机感觉,曹雅馨下意识的贴紧楚质,一双白嫩细腻的小手,紧紧环着他的手臂,俏面微偏,美丽的眼眸悄悄打量着白谨瑜,闪现出连她也没有察觉的丝缕好奇,还有淡淡的敌意。
一抹黯然神伤,胸中的委屈奔涌,白谨瑜低下头来,双肩颤抖,拼命忍耐,寄怕盈蕴的泪珠跃落出来。
似有觉察,气质高贵的美妇也止步,柔唇掠出一抹笑意,微微侧身说道:“却是曹家的小馨儿,一转眼就这般大了,最近你娘亲可好?”
恋恋不舍松开楚质的臂膀,曹雅馨盈盈欠身施礼,清声说道:“谢谢明柔郡主关心,娘亲一切安好小只是想念明柔郡主,经常埋怨您最近都不找她聊天了
“小馨儿就是嘴甜,听你这般说,若是不抽空上倒成了我的罪过。”明柔郡主轻笑了下。美目望眉笑吟吟说道:“这就是你家的夫婿,却是一表人才,而且多情得很,小馨儿可要看管好了,莫要给人抢了去。”
“谨瑜,我们走吧。”末了说道,不等曹雅馨反应,明柔郡主轻笑,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扯着白谨瑜盈盈而去。
“明柔郡主也是坏心眼。
”柔唇微微嘟喃着,话虽如此,曹雅馨还是在集人充满善意的笑容中,轻手缠绕楚质,仿佛真怕明柔郡主一语成谶。
嘴角含笑,在赵允让的格呼下,楚质携同曹雅馨坐下,一阵疲惫累意涌袭,心神不宁,勉强提起精神应付闲聊,不时失神几次,幸好反应极快,蒙混过关,明知道不该在此时走神,脑中却克制不住,总是回现白偻瑜妙曼的身影。
运气,片复之后,皇帝赵祯请赵允让、赵宗实前去商议一些事情,随着两人的歉意离去,高士林立即提议出去观看蹴鞠比赛,才使得心不在焉的楚质,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
不过在游玩的过程中,楚质偶合几次答非所问,让高士林迷惑不已,皱眉问道:“景纯,你到底怎么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把我的话当真,全部告诉莹儿小娘子了吧。”
“很有可能。”高士林嘿嘿笑道:“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庞恭孙骑射时,明显是心神不在,要么是没找到文玉他们,要么是给莹儿娘子指着鼻子骂了。”
从不介意在背后诽议别人,当然,众人知道高士林只是有口无心,一阵轻笑,却是全部忽略了楚质的异样,也不尽然,至少曹雅馨发现了些什么,清亮的美眸浮现淡淡的涟漪,一双纤手却是把楚质搂抱得更紧了。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小一眨眼就是黄昏时候,金明池关闭在即,畅游一天的百姓,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离去,期待着下次再来,然而,却没有意味乾明节庆贺活动已经结束,相反,欢宴才刚刚开始。
入宫上寿,不过也只有权贵百官有这个资格,在宣德楼内举行盛大的宴会,其中艺伎们精彩的表演热闹壮观,让众人如痴如醉,陶然而乐。
最终,耳酣面热,带着几缕醉意,观赏着挂红披紫,色彩斑澜,由两百多名小孩表演的百子嬉戏舞,达官贵人们才意尽而归,一时之间,宫城之外,千骑万众,轻车飞盖,汇成一条滚滚的洪流,向汴梁城四方散去。
月光如水,轻洒人间,无处不在,房屋之中,桌上的一盏烛台,红黄颜色的火苗轻轻跳跃,穿过透明的薄纱灯罩,荡漾出水波一样的柔光。
沐浴之后,身体清爽,心中却依然沉重,楚质缓缓走回卧室,发现曹雅馨托着秀巧的下巴,白嫩的小手似乎在把玩着一枚祖母绿宝石,烛光照耀之下,翠绿圆润的宝石熠熠生辉,衬得肌肤霜雪一般,晶莹别透。
然而,曹雅馨的心思明显不在其上,美眸轻闭,随手捏拿转动,也不怕掉落地下摔出裂纹来,微微轻怔,楚质悄然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双臂圈住她柔软的纤腰,顺势握住她温软如绵的小手,轻笑说道:“馨儿,怎么突然有兴致玩起宝石来。”
身子向后轻倒,微倚在楚质怀中,曹雅馨睁开迷蒙的眼睛,声音渺茫:“适才翻开礼册,发现这是明柔郡主仪宾许群马赠送的礼物。”
身体僵滞,片刻之后,楚质轻叹,从她手里拿过宝石,举手欣赏,一泓碧潭绿水的光泽射入眼睛,差不多有小儿巴掌大翠绿剔透的颜色,散发出动人的光芒,不用放在后世,就是现在,也是举世少有的奇珍。
随意把珍贵宝石搁在桌案,楚质伸手微抱,走了几步,轻轻将曹雅馨放在绣床上,抓住了她两个轻巧细腻的小手,低下头去,毫不费力地找到她的樱唇,两人如痴如醉、浑然忘我纠缠良久,才缓缓分开。
嘴唇在她粉嫩白哲的脖颈上细吻,手掌悄悄从下面潜入,握住一团饱满挺拔,忽然含咬曹雅馨晶莹细润的耳垂,楚质轻声问道:“好端端的,翻他礼物出来做什么?”
肌肤相贴,曹雅馨抱紧他的腰身,微微摩擦,柔软的发丝散落,半掩秀丽容颜,语气幽幽:“夫君,你和那个谨瑜的事情,还想瞒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