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世界树
“难怪之前那家伙隐藏身形丝毫没有空间波动，也不是任何潜行秘法。原来是用咒神卡改变了一定范围内的宇宙规则，这才看不见.”
季寻看到眼前众人坠落的一幕，立刻意识到那张【彩JOKER】有改变局部宇宙规则运转的能力。
他之前见过贾彧使用过类似的能力，所以并不算太意外。
但也没想过会如此离谱。
就像是玩扑克，同样的五十四张扑克，可以制定不同的规则去玩。
像是【秩序】途径那种擅长制定规则的卡师，就能制造一些战斗结界。
这就是宇宙规则的一些运用。
可通常来说，那种规则制定，是在正常的宇宙运转规则下。
然而眼前境况却不一样。
持有那张【彩JOKER】咒神卡的人，能够“自定义”游戏规则！
让牌局里的人，只能按照他制定的规则去玩。
他可以说A是最大的，或是最小的。
完全可以按照自己手里拿到的牌，来决定这牌局的规则。
就像是眼前，改变了物理定律，让人无法御空。
无敌、无解、无赖。
想到这里，季寻心中嘀咕了一声：“这张咒神卡的能力还真是离谱啊.”
好消息是，他如愿以偿测试出了那张【彩JOKER】的用处。
坏消息是，这张卡牌是无解的。
也就是说，如果那天龙圣子愿意，他可以任意改变游戏规则，使得局势始终偏向他有利的方向。
这样一来，制定规则的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季寻想着都脑壳隐隐作痛。
但转念又想着是兰陵斯特大帝的遗物，好像也能理解了。
但是
怎么办到的？
物理定律，说不存在就不存在了？
幻术？
还是其他某种超出认知了的超凡手段？
季寻的认知暂时理解不了这张卡牌那特异的超凡能力。
事实就在眼前上演。
气依旧能感知到。
但他想踏空而起，却完全办不到。
季寻脑子里推演了无数可能，可无论哪一种，自己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从敌人用上那张【彩JOKER】的时候，就已经注定，那家伙无解了。
而且这家伙的领域是“秩序法则”相关的能力，刚好又和这咒神卡的规则改变能力高度契合。
季寻想不到除了阶位碾压，还有任何手段能杀掉他。
怎么回事儿？
震惊的不仅仅是季寻，所有人发现无法腾空之后，无不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季寻的目光看向了秦如是，目光触碰一瞬间，他看明白了秦如是想传递的信息，心中恍然：“原来如此。这种规则改变受限于施术者阶位本身。”
秦如是虽然也同样受规则所限，但她背后可是有契约一头祖灵仙家。
她的见识和窃神者能力，未必完全受限。
此刻她也示意，是否要自己出手了。
季寻却依旧摇摇头。
眼下事情发展越来越激烈，主力不是他们。
想到这里，季寻再次冲着是那圣子切雷萨而去。
米斯特夫人坠地无法飞行之后，虽然一瞬惊异，但也丝毫没敢停歇，拧着索菲亚公主从地面狂奔而去。
虽然速度比不上飞行，但依旧极快。
然而那切雷萨半点不着急，一边挡着季寻密集的攻势，右手掌心那张小丑卡再次亮起了光泽：“扑克局·潘洛斯的迷宫森林是循环迷宫，无人可离。”
一股无形结界再次扩散开来，没等多久，就看着刚才明明朝着南边跑入森林的米斯特夫人，转眼就从北面窜了出来。
米斯特夫人看着跑了一圈，又回来了，表情瞬间僵在了当场。
这一刻，不仅仅是他，大剑团众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被死亡支配的绝望。
仿佛他们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形陷阱中的猎物，无论怎么挣扎，都看不到任何逃出去的希望。
然而季寻却依旧冷静。
虽然他也看出来了，敌人的手段的确实无解。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空间规则被改变了啊这种规则改变本质还是咒术，越复杂的规则，需要凝聚的时间越长。而且，应该有一个改变规则的数量上限和规律.”
季寻心中琢磨了一下。
任何术式在他眼里，一旦用过，秘密就会越来越少。
但凡敌人能多用几次，未必不能找到一些机会。
不过，敌人似乎也知道这点。
圣子切雷萨虽然傲慢，可他也半点没打算给季寻几人反杀机会的可能。
“扑克局·多利法夫人的雷雨夜。”
咒引一出，卡牌上那彩色小丑笑容的立刻阴沉了起来。
像是夏夜暴雨来临的前夕，霎时间，天空雷鸣炸响。
季寻看到这里，自嘲了一声：“果然能改变元素环境这下可麻烦了。”
就像是施展了领域，雷、水元素骤然浓郁了起来。
季寻之前的战斗就看出来了，这圣子切雷萨最擅长的就是这两系的咒术。
现在改变了适合他的战斗环境，这家伙的战斗力还会暴涨一大截。
有这手段，就像是掌握了多种领域，能针对各种不同的敌人，释放不同的战斗环境。
不被人克制，却克制任何敌人。
又是一种近乎无解的能力。
好在是季寻是也拥有超高的全元素亲和。
环境的改变对他影响不是特别大。
四周雷雨轰鸣，他没多想，手中【黑魔】上的封印符文亮起，再次冲了上去。
在场只有他和秦如是能有把握拖住这家伙。
胜，是看不到任何机会的；
季寻只是想试试看，自己到底能测试出对方多少手段。
“咚！”
“咚！”
“咚！”
“.”
天空中炸响，场面一时激烈无比。
不仅仅是那位圣子切雷萨，其他那几个苦修士同样实力超群。
米斯特夫人知道逃不掉，当即加入了战团；
革命军几人都是拿出了保命的手段，死战不退。
这里仿佛变成了除了远处萤火虫营地之外，又一个主战场。
而最显眼的，还是季寻。
这一打，双方都被各自手段刷新了认知。
最初圣子切雷萨以为用了咒神卡，能很快解决掉眼前这个家伙。
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
圣子切雷萨以几乎碾压的手段，打得季寻节节败退。
这让秦如是在内的队友们一个个心惊胆战。
然而结果却非常让人意外。
明明看着他好多次都已经被杀掉了，但每一次都惊险地吊着一口气，然后不死咒转眼治愈，又加入了战场。
不仅没死，战意还越发昂扬。
渐渐地，圣子切雷萨也发现了问题。
但凡自己用过的手段，下一次再用，效果就大不如前。
那家伙仿在战斗中仿佛不会有任何失误，
如果不是阶位实力的绝对碾压，切雷萨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法对其造成致命威胁。
他想到了那门传说中算无遗策的魔神秘法——「我即世界」。
但哪怕是神圣教廷，也没有这门秘法的收藏。
季寻几人对这位天龙圣子的手段震惊不已，但打过之后，切雷萨对眼前这位疑似兰陵斯特的传承人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真就如教廷秘典里记录的那样，曾经那位兰陵斯特大帝掌握了几乎五十二序列所有途径的超凡能力。
眼前这家伙，已然有了传说中那种让曾经让整个龙族都颤栗的影子。
而且杀不死，问题就慢慢放大了。
切雷萨也发现，眼前的敌人正在一点点变强。
那原本刚感悟出来像是幼苗一样的领域雏形，他还只是觉得特异了一点，威胁不大。
可渐渐地
他却发现，那领域竟然肉眼可见地完善了起来。
那万象斑斓的黑色不能仅仅分解一切，甚至能模仿，复制自己的能力，渐渐变得能克制自己的能力了！
就像是一株幼苗，在狂风暴雨中没有被摧毁，它就疯狂地成长了起来，还适应了环境！
亲自交手的切雷萨，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对手越来越强的感觉。
不至于多大压力。
却让他心中的杀意越发难以抑制。
真成长起来，未来真不好说。
而且切雷萨还发现了，眼前这些人和异教徒明显不同。
毒师、剑客、刺客、光明骑士、元素爆破师
一个个不仅仅强，手段远超同阶，信念也无比坚定。
神圣教廷可不想看到教派之外，还有这样的组织。
切雷萨已经起了必杀之心。
另一边。
季寻却越打越兴奋。
好久好久都没有打过这样一种让他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生死实战永远是提升最好的途经。
因为敌人会比你自己更先找到你的短板。
而且只有面对足够强的对手，这种通过战斗带来的提升才会越明显。
敌人的感知没错。
季寻在这种恶战中，顿悟如潮水般冲击着大脑。
启迪疯狂闪现。
「你在战斗中有所领悟，‘领域·万象真解’经验+331」
「你在战斗中有所领悟，‘万象真解·水系禁咒’经验+88」
「你在战斗中有所领悟，‘万象真解·雷元素秘法’经验+191」
「龙威震慑，‘神威’感悟度7」
「.」
顿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此刻一次次生死边缘游走，那种感觉越发清晰。
刚领悟的【万象真解】也在种雷雨摧残中茁壮成长，面板上的熟练度以一种让人匪夷所思速度蹭蹭暴涨。
换作正常冥想感悟，可能要数月甚至数苦修。
但这一刻，短时间内，就潮水般灌入了灵魂中。
眼前这位天龙圣子切雷萨就像是一个实力检测仪，位面巅峰的见识，让他一次次找到了季寻的短板，一次次重创击杀。
季寻在一次次濒临死亡中，那些短板也快速被发现和弥补。
然后就是越来越的缜密的战斗，越来越少的破绽。
死亡压力变成了感悟，海啸般冲刷着他对超凡的认知。
眼前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半神龙裔，当一个人人类有了和半神争凶的不屈意志，灵魂层面就已经得到了升华。
不仅仅是各种战斗技巧，连季寻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神威”越凝越实在。
战斗就这样诡异地僵持了下去。
明明一边倒的实力压制，却一直没结束。
季寻一次次被击到，一次次重创，一次次又利用黑魔治愈复原。
然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应该死掉的战斗中，拖延了许久。
当然，也多亏秦如是和米斯特夫人偶尔插手增援。
不然真要一对一，季寻可能真的死了无数次了。
战斗就这样越来越顺。
恍惚间，季寻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曾经在马戏团学走钢丝的那段经历。
第一次走上去，忐忑而未知。
无数次的失败和摔下，磨砺了一颗越来越沉稳心。
当甩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后，面对未知的恐惧就越来越淡薄。
悄然不知间，走钢丝的技艺已然熟练。
如眼前这般，面对真正的高手，顿悟如潮。
如果可以，季寻还真希望这种酣畅淋漓的收获感会持续下去。
但事实是，这种拿寿命催动的秘术代价极大。
短时间内高频次使用不死咒给身体的压力越来越大。
哪怕是有【黑魔】加持，季寻也感受到了那种咒力亏空，气血乏力的虚弱感。
再打下去，季寻必然被耗死。
这一幕也被秦如是看在眼里。
她仔细观察着季寻的状态，时刻准备请仙家上身。
但偏偏，季寻好像一直等什么。
秦如是不知道他要自己等什么，也不知道他要等什么。
但两人的默契，让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终于，等到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局势已定的时候，变故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突然，整个空间慕然震动了起来。
“轰隆隆”
“轰隆隆”
“.”
地动山摇一般的感觉。
季寻知道他们现在的空间应该是在那棺材里。
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玻璃球，无论从哪个方向都逃不出去。
然而这一刻，玻璃球摇晃了起来。
季寻看到这里，咧口惨烈一笑：“终于来了吗”
他唯一知道能破解这空间的方法，就是“时间法则”。
之前看到车二进入冒险营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也给密林中激战的双方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饶是布了这个杀局的神圣教廷几人，也一脸茫然。
圣子切雷萨看着不远处，更是眉头紧皱。
他清楚这次伏杀计划的所有细节。
但这一幕却没在计划中。
这也就意味着出意外了！
没等众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空间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夸张。
转眼间地面土层四处龟裂，滚滚翻动，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地底钻出来了一般。
同时，一股让人窒息的黑暗气息席卷了整个空间。
而就是这泥土翻滚间，那圣子的各种限制规则，也顷刻被破开了。
“破开了？”
季寻看着心中一喜。
这夸张的动静，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捉摸道：“老谢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魔兽？还是外神降临了？”
他虽然猜到了必然有变故。
但也想不到是这样的变故。
本以为就是破开空间就罢了，现在看来，好像是引入什么恐怖的存在进来了。
没等他多想，地面翻滚的动静越来大，众人就看着一根根漆黑的树根从泥土里翻滚了出来。
明明是树根，却给人一种高等地狱生物那般魔气腾腾的威压。
越来越多的树根从地底冒出，顷刻就将整个森林连带附近的山丘都翻了一遍。
转眼一片狼藉的战场，就变成了巨大树根群形成的树之丘陵。
众人站在树根之上，渺小如蚁。
“树根？到底多大的树，才有这么夸张的树根？”
季寻看着眼前一幕，脑子里仿佛被塞入一些全新认知。
他看出来了，这所有的树根都应该源自同一处。
而且，树根不仅仅覆盖了他们这边，而是覆盖了整个空间！
他的认知中，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植物。
就是这变故一起，远处萤火虫营地那边的战斗也陡然激烈了起来。
天空中那轮本都要熄灭的大日，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像是要将整个空间都燃烧起来一样。
圣子切雷萨看到这里，脸色猛变。
这一刻，傻子都看出来了，这镜像空间被破开了！
怎么可能？
神圣教廷教皇都亲自试过，都无法破开的本源空间，竟然被破开了？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这变故一出，圣子切雷萨瞬间脊背一凉：“不好！”
他比旁人更清楚，一旦空间被破，更大的问题在后面！
“那件物品”当做诱饵放在空间里还安然无恙，可一旦和外界空间联通，光芒教派背后的那位“恶兆之主”就能感应到了。
甚至，祂可能借此重回这个位面！
相比那个威胁，眼前这几人立刻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等众人想明白，突然“哎哟~”一声。
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怪叫着，被树根从地底拱了出来。
正是战斗开始就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徐老头！
徐老头看着短暂僵持中的双方十几双眼睛都觉盯着自己，咧口豁风的门牙尴尬一笑：“那那啥你们继续”
话音刚落，拔腿就跑。
季寻看到这里，咧口一笑。
之前是因为空间被封死，他也从来没考虑逃走的方案。
现在已经破开了，这就不是问题了。
而且徐老头的举动就是一个风向标。
既然这树根破开了附近的规则限制，季寻当机立断，转身就爆喝一声：“快走！”
说着，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掉头就跟着徐老头跑了过去。
季寻一跑，秦如是和革命军众人也立刻会意，当即用手段挡开了各自的对手，毫不犹豫就掉头飞窜。
圣子切雷萨想出手阻拦，却不曾想，耳旁一身轻吟响起。
“仙法·四狱战神界！”
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就看着四周的藤蔓竟然暴起，不仅将自己四周的元素瞬间吸光，还变成了一个囚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瞬雷刃蹦得漫天根须乱飞，圣子切雷萨从树根囚笼中冲出来。
他看着早已消失的季寻一行人，神情大惊：“窃神者?！该死！那些家伙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他当然看出了那个精通战争法则的女人不简单。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黑桃10-窃神者】序列的传承者。
五十二序列虽然每一条都通神阶。
但有几个序列却非常特别。
这个【窃神者】序列，就是塔伦王朝白家独门传承！
也就是说，刚才那群人里，不仅有塔伦大帝传人，还有一个白家传人？
圣子切雷萨脑中思绪万千，隐隐意识到不妙。
他想追上去，但又犹豫地停在了当场。
事实证明，他没有短时间内杀掉几人的能力。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那个白家窃神者的实力非常强。之前一直没出手，必然是谋划了什么。未必没有“诱敌深入”的计谋自己追出去，不说拿不下，恐怕还会遇到伏击.
而且，现在镜像秘境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营地那边更需要增援。
心中一犹豫，切雷萨也就失去了追击的最好时机。
看着已经消失在树根从中的那些背影，这位神圣教廷圣子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但牙一咬，他还是转身，朝着营地方向赶了过去。
另一边，季寻扛着徐老头，一路狂奔。
看着身后敌人没追来，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季寻一直没让秦如是出手，而只是在最后关头挡了一下。
这种情况，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不敢追来。
没了追兵，所有人都体会到了那种从死亡线上游走了一圈，然后活下来的如释重负。
而且现在逃命的方向也非常明确了，树根来的方向，就是这个空间的出口。
然而没等他们多庆幸，徐老头就惊乍乍地提醒道：“你们别耽搁了，快跑，待久了，这些树根可是会吃人的！”
季寻一听，脚下更是快了几分，同时问道：“吃人？前辈，这树根到底是什么？”
他的认知都认不这些树根的来历，当世绝对没几人知道。
但要说知道的，肩膀上的老头，绝对算其一。
果不其然。
一听这话，徐老头的语气也不那么利索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传说中.支撑无数位面的那颗‘世界树’，扎根在冥界的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