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皇宫会议室的谈话,复述给众人听,同时一眨不眨的观察小灯笼的表情变化,之所以这样紧张,只因为这项计划的成与败,完全取决于小灯笼的配合与不配合。
如果她肯配合,那么万事大吉,如果她不肯配合,那就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只能继续苦口婆心的向她讲大道理,实在不行,就诱之以利,哪怕私房钱大出血一次,也是值得的。
倘若小灯笼仍旧拒不配合,那就只能......更改计划。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不是必死局,总能找到出路。
只是苦了那些被绑架的贵族,不知最后能救出几个活人出来。
我以为小灯笼会想很久,事实却超乎我的预料,小灯笼只是浅酌片刻,便一口答应下来。
“我帮!”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当真?”
小灯笼点点头,一脸严肃,道:“那辆行驶在海面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列车我知道,就是绑走我朋友的那伙人!”
“你知道这辆列车的来历吗?”莉蕾亚转了转星眸,问道。
“嗯,我知道一点”小灯笼道:“听爷爷说,那是一辆幽灵列车,车上住的都是僵尸和鬼魂,他们时不时会出现在海面上,就是为了抓捕新鲜的活人,再把他们转化为同伴。”
“那你的朋友不就危险了吗?”莉蕾亚追问道:“就是那个名为空空伊的小人鱼。”
“空空伊不会有事,她被带上了邪恶的鱼帽子,但带上邪恶的鱼帽子的人鱼都不会死,也不会被转化。”
“那岂不是好事一件”我道:“说明你的朋友还有救。”
“可是,可是戴上了邪恶的鱼帽子,空空伊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是耳朵被邪恶的鱼帽子遮住了吧”芭芭拉凑到近前,安慰小灯笼道。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莉蕾亚在我耳畔轻声道。
我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我弄不清楚,为什么戴上一顶帽子,就会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大概是被隔绝了声音的效果”亚德炎突然凑到跟前,沉声道:“也有可能是被催眠了。”
“催眠?对!催眠!”我豁然开朗,不禁喜道:“不愧是上古精灵,见多识广,而且博学多思,一句话就点明了要害!”
其他人一脸懵逼,完全没弄懂我为什么会突然异常兴奋起来。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某个古代陵墓中,中过催眠机关,险些折在里面,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躲过一劫,所以深有体会,在身中催眠的过程中,耳畔只能听到催眠者想要你听到的声音,至于其他的声音,则一概听不到。”
“竟有这回事!”卡嘉莉惊呼出声,拧眉道:“那你当时岂不是很危险!”
“刚才不是说了嘛,差点折在里面。”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卡嘉莉的表情异常严肃。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先说正事。”
捏着下巴,我分析道:“小灯笼说,那伙人会给人鱼戴上邪恶的鱼帽子,只要戴上了鱼帽子,就不会被杀死,或者被同化,那也就是说,那顶邪恶的鱼帽子,极有可能是一种催眠装置,是被用来催眠控制佩戴者的工具。”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望向四周,发现一众人正齐刷刷望向我,都在期待着我的下文。
清了清嗓子,我继续道:“也就是说,想要救回空空伊,只要把那顶邪恶的鱼帽子摘下来就可以了,对吗?”
“你真的以为催眠装置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摘下来的吗?”亚德炎对着我后背,重重一巴掌,热流涌过,火星四溅,直接把我衣服燎出一个大破洞。
“哎!烫!”我惊叫一声,一缩背,站了起来,双手在被烫出摸来摸去,摸到一巴掌大小的破洞,收回手来,嗅了嗅手指,上面沾满了焦味儿。
“这下妥了,可以换新衣服了”苦笑一声,我自嘲道。
拍了拍手,我反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做呢?难不成还要让空空伊戴一辈子邪恶的鱼帽子?”
“我可没那么想,只是提醒你一下,天族人在汲取了咱们两族,以及龙族的科技以后,其科技力量已然攀升到相当高的水平,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催眠装置,都有可能暗藏玄机,说不定啊,你这边刚刚鲁莽的把催眠装置拆下来,那边空空伊就会脑死亡。”
我眉梢一挑,就要开口反驳,然而这时,冰奈斯也凑了过来:“亚、亚德炎说的没错,催眠装置如果被贸然解开,对被催眠者会造成挺严重的影响,具体影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书上说,会对被催眠者的精神造成极大的负荷,如果精神负荷过大,远超过被催眠者的可承受范围,直接造成当场死亡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小灯笼被冰奈斯的解释吓得够呛,一双小手紧紧掩住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没事,没事,小灯笼乖”芭芭拉搂住小灯笼的上半身,不停抚摸她的头发,那样子,像极了母亲。
“小人鱼你也不必哭”冰奈斯飘到近前,安慰小灯笼道:“任何科技产物都有明显的弱点,只要对着弱点下手,在对你的朋友产生影响之前,就把它破坏掉,你朋友的性命也就保住了,最多......最多也就睡上几天,再严重点,就是失去一段记忆。”
“失去记忆?”小灯笼扁着嘴,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呜呜呜,空空伊会忘了小灯笼,她是小灯笼唯一的朋友,空空伊......”
“不会不会”冰奈斯被突如其来的哭泣弄得慌了神,它连连晃头,道:“最多失去戴上催眠装置以后的记忆,以前的以及,她还是有的。”
“真的吗?”小灯笼将信将疑道。
“真的”冰奈斯信誓旦旦道:“我以史苏克哥哥的名义起誓!”
“你是认真的吗啊喂?”盯着一脸肃然的冰奈斯,我小声嘀咕道:“要起誓也以你自己的名字起誓啊!用你哥哥的名字起誓,太没诚意了吧?”
“你不懂,这才是最大的诚意”亚德炎不知何时,飘到我跟前,认真道:“冰奈斯啊,它重度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