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大师和普丽丝拉大长老都没再说话,而是面面相觑,甚至于普丽丝拉大长老看向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沉默许久,杜威大师起身,拍拍我肩膀,道:“年轻人理想远大,梦想宏伟,这是好事,应当鼓励,只是这条路任重而道路,其上布满荆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万万不能急。”
听明白了,杜威大师这是在警告我,别犯傻,为了这种近乎不可能的事儿,再把命搭进去。
哎,什么是代沟?这就是代沟!
拥有活跃新思想的我,想出来的主意,根本不是思想已经固化的普丽丝拉大长老和杜威大师能够接受的。
WWW● TтkΛ n● CO
他们稳重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一直缩在自己的壳子里,始终不肯露头,因为他们害怕,他们恐惧。
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来自未知的威胁,更多的还是以往的经验,他们仍旧摆脱不了历史文献对使徒的记载,仍旧不能把使徒从灾厄的名单中剔除。
即便是拥有傲视才华,视野极其广泛,见识极其广博的杜威大师,也依旧无法从这个圈子里跳出去。
这是一种悲哀?
或许吧......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知道,当我把‘火焰吞噬者·安图恩’这个名字供出来以后,杜威大师和普丽丝拉大长老的脸上又会出现那种令人费解的恐惧表情。
是那种茫然无知,却又惊恐异常的古怪表情。
我不想看到这种表情,甚至厌恶这种表情。
所以我打算在暗中与安图恩沟通联系,如果能缔结盟约的话,就更好了。
但在此之前——
回到月光城的第二天,才刚刚与家人团聚甚至都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我,立马又乘上飞艇,只身前往约克汉城。
下了飞艇,我直奔约克汉城皇宫而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行程要畅通得多,甚至连盘查询问的都没有,几乎是一路绿灯。
我心道:约克汉城皇宫守备力量难道都去度假了?又或者纷纷辞职了?戒备程度怎的如此稀疏?
在临近皇宫内府,迎面遇上了前来迎接我的御前侍卫总管,我带着疑惑,向他说出了心中疑惑。
御前侍卫总管礼貌的微笑道:“您多虑了,非是皇宫守备力量变弱,而是陛下在一天前就已临时下令,更换了守备人员,秘密颁布您的个人画像,并暗下谕旨,任何人,只要见到您,都立即放行,不许有丝毫阻拦,也正因如此,您才会如此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西蒙斯·洛克预先筹备的啊,我这位伯公还真是有心了。
快步来到寝宫门口,侍卫总管侧身一让,恭敬道:“陛下就在里面,您请。”
冲他点头微笑,我理了理衣衫,大踏步进了君主寝宫。
直至今日为止,我已不知进入到过多少间皇宫寝宫,早已轻车熟路。
迈入正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对不知什么怪物的雕像,通体是用黄金打造,还有白银点缀纹路,红宝石为睛,黑曜石为牙,水晶为鳞甲。
这两只怪物体型庞大,彪悍凶猛,若是真的,对阵起来,一定相当棘手。
往里十余步,便是一方楠木桌子,桌身四四方方,其上摆了去味用的麝香,干果果盘,一只茶壶,四只茶杯,一支玉质钢笔,以及一沓白纸,纸上写了几行小字,都是和风大陆通用文字,内容是‘有关约克汉城城防建设......’
桌子四边,放了四把梨木椅子,做工细致,纹络清晰,与其说是椅子,倒不如说是能够坐人的艺术品。
但此时此刻,这四把能坐人的艺术品,正被歪歪扭扭摆放着,不仅毫无艺术感可言,还挺挡害,其中一把,甚至还横跨过寝宫内外两殿,成为了架通两殿之间的‘桥梁’。
寝宫内殿,西蒙斯·洛克一身便服,正靠在藤椅上品咖啡。
香气飘逸,徐徐袅袅,散布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抽了抽鼻子,我也想喝咖啡了,于是对着殿外吆喝一声:“帮忙拿杯咖啡来!”
不大会儿,咖啡的香气更加浓郁,侍卫总管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浓咖啡,候在内殿门口,却死活不肯迈进内殿一步。
无奈,我只得起身接过咖啡,笑着冲他道了声谢,侍卫总管恭敬的道了声‘不敢’,就匆匆离去了。
“伯公,怎么回事?怎么您的御前侍卫总管连内殿都不敢进?”
一边品着咖啡,我一边好奇道。
“别说他们是,就是我的嫔妃,甚至亲生儿子,都没资格擅进这间内殿。”
西蒙斯·洛克慢悠悠道。
“哈?您怎么不早说!我还是退出去吧,免得犯了禁。”
一边说,我一边佯装往外走。
ωωω•тт kán•C〇 西蒙斯·洛克也不点破我的虚伪,就这样笑眯眯看着我。
我自讨了个没趣,寻了个椅子坐下,问道:“为啥你不让你的儿子和嫔妃进来啊?他们可是你的骨肉!”
“君权面前,骨肉无情,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西蒙斯·洛克放下咖啡杯,叹息道:“反正都是一家人,这事儿也瞒不了你,我曾经遭遇过十几次暗杀,而这些暗杀的真正元凶,就是我的那些嫔妃和儿子。”
“哈?这胆子也忒肥了吧!”我失声道:“您难道没处置他们?”
“就像你说的,一方是我的女人,一方是我的骨血,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人?”
说到这里,西蒙斯·洛克幽幽道:“还是白云英那丫头省心,我都恨不得把皇位传给她。”
“可别介!”我脑子一热,脱口道:“我已经有一个女皇未婚妻了,压力已经山大,再来一个,我怕顶不住。”
“哼,你还压力山大?”西蒙斯·洛克完全不信:“你要是真有压力,就不会满世界乱跑,乱结交一些不该招惹的家伙了,我看你啊,不是压力太大,而是太闲,都闲出屁来了!”
我抗议道:“我可是您侄孙女婿,有必要这么不留情面吗?”
“正因为你是我侄孙女婿,我才更要这么说,不单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白云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