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精灵族高度的荣誉感与种族的优越感,这使他们看起来既优雅又高贵,但我同时也厌恶精灵族的这两点,它让他们变得敏感且神经质。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
虽然有点瓜田李下之嫌,但我毕竟没有直接表示这就是精灵族内部的锅,结果园田舞长老还是像只被烫了爪子的猫,头都快要竖起来了。
我不晓得对话能否继续进行下去,但我是绝对不看好今天对话的结果,就算她不会因为我无礼的言论而记恨我,但在种族高度荣誉感的驱使下,她也绝不会将我的意思传达给精灵女皇,就算是传达,她也顶多是轻描淡写几句。
精灵女皇肯定不会因为园田舞长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允许进入埋骨地的手谕交给我——不管怎么说,在她们眼里,我毕竟是个人族,而人族是擅于说谎的。
我和园田舞长老就这样对视着,我不吱声,她也不说话,不过,她的表情虽然十分愤怒,却没有丝毫要将我赶出去的意思,而是冷眼看我,似是在等待着我的解释。
既然没有被驱赶出门,解释一番也是无妨。
我组织了下语言,道:“我知道,高贵与荣耀一向是你们精灵族的信仰,我也知道,在你们绝大多数精灵心中,纯洁是宝贵的,而污秽则是鄙夷的,但是,在和风大陆,任何种族都逃不过情感与**,这就像是影子,永远跟随着自己,抛不开,弃不掉。”
“一个人,只要有情感,有**,他就会在不自觉中产生私欲,只是这种私欲,有的人能够压制下来,有的人却不能,那些压制了私欲的人,在我们眼中就是贤者,而那些压制不了或是彻底放纵私欲的人,在我们眼中就是污秽。”
“是的,刚刚你的话没错,我的确怀疑精灵中藏匿着做污秽试验的人,虽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增强精灵族的实力,又或者是想要精灵族成为和风大陆的主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这种行为,不正是因为私欲而导致的吗?”
“或许这种私欲可以被称之为种族私欲,或许在你们看来,做这种试验是为了自己种族的强盛,是可以被原谅和谅解的,但是,若干年之前,精灵族的恩人,慷慨、热情而且纯洁的妖精族,正是因为这种私欲而遭到屠杀,至今藏匿在那个地方不肯出来,你说这是你最痛苦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的吧。”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园田舞长老的手在颤抖,不停的颤抖,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同时,她的脸色也很难看,非常难看,既黑又红。
我皱了皱眉,就听她颤抖着道:“你说......继、续、说。”
能说话,能站着,看来是没事儿,我打消了找人求救的想法,继续道:“或许现在,那些进行污秽试验的精灵只想让自己的种族更强,但你能保证,在将来,他们还会继续为自己的种族努力吗?他们难道就一定没有变节的可能吗?他们难道就不想称王称皇吗?”
“住口!”园田舞长老一声暴喝,声音极其严厉,刹那间,我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直逼我来,身体不由得微微摇晃了一下。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长女性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夫人,您没事吧?”
园田舞长老瞪着我,长出口气,沉声道:“没事,下去吧。”
“是”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园田舞长老缓缓坐到椅子上,她没再斥责我,甚至没再说话,只是将颤抖的手搭在桌面,可即便如此,她的手指依旧无法抑制住颤抖。
稍许,她喘匀了气,道:“安小毅,你今天的话很放肆。”
“是的,园田舞长老,我知道刚才的话冒犯了你的种族和......”
长老一抬手,制止了我的话,继续道:“但你的话也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旦我们精灵的群体中滋生了污秽,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扩散,变大,变多,最终一不可收拾。”
叹了口气,她接着道:“你的提议我已经听懂了,话我可以帮你传达,至于手谕能否下来得看女皇陛下的意思。”
“那我在这里多谢园田舞长老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园田舞长老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挥了挥,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很累。
“那我就先告辞了”鞠了个躬,我道:“再见,园田舞长老。”
悄悄离开别墅,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
道路两侧幽黄的挂灯显得十分有暖意,但我并没有心情去体会这一切。
虽然园田舞长老最终出乎意料的答应帮助我,但就算真的拿到了女皇大人的手谕,又能如何?
我真的能在埋骨地现想要的线索吗?
就算现了线索,就算确定了那些腐肉的确是出自埋骨地,但我又该如何去做,才能找出制造腐肉怪物的元凶呢?
而且,就算抓到了元凶,又能否确定,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如果腐肉怪物只出现在月光城的话,麻烦可能会少很多,但很可惜,它在艾瑞城也曾出现过,它的强大,它的无情,它的可怕与丑陋,还有那浓浓的,挥之不去的恶臭味儿。
正想着,我的余光突然瞄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一直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又是要刺杀我的刺客吗?
心里这样想着,我依旧保持着步伐,不紧不慢的走着。
由于是向园田舞长老求助,我并没有携带武器,只有一对金属护手能够勉强当事儿,但我不知对方实力高低,同时也不晓得对方的出手方式,一旦交手,护手的优势很有可能就会消失,这样一来,我就会陷入到被动之中。
被动久了,我的形式就会大大的不利,甚至会变为困境,而到了那时,我多半就只能强行脱身了,好在有泰勒这样强力的牧师在,只要不死,他总能有办法将我治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