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转业报告还真下来了,水一心看见微微愣了一下,上面没有人挽留。
报告是冷烈风自己带过来的,放到了家里的茶几上面,水一心拿起报告看了一眼,上面是转业的审批批文,里面的内容是冷烈风自己写上去的,水一心还觉得,四爷的字和人一样,挺拔苍劲。
看完水一心去看四爷,四爷陪着儿子去写作业了,水一心过去看他们。
“爷,我们明天就走么?”水一心想要确定一下,毕竟没有给他们什么挽留。
不过水一心以为会挽留的,没想到没有一点的挽留,就是问一句都没有过。
不过不问就不问了,这样走的更干净,无牵无挂的。
“明天走,一会收拾东西,医院那边已经说了。”冷烈风说完陪着儿子继续做作业,水一心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水一心是觉得,四爷这次是伤心了,虽然嘴上没有说,但不证明心里不那么的想。
“我们要去哪里?”冷越翼写着作业,却没有忽略父母之间的气氛。
“去很远的一个地方。”
“还回来么?”
“回来。”
“……云叔和妹妹不去么?”冷越翼抬头看着冷烈风,冷烈风笑了:“别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是不行的。”
“这和大丈夫有什么关系?”
“……”冷烈风思忖了一会:“关系就是这个。”
冷烈风抬起手朝着儿子的屁股上面拍了一下,起身走了,到了门口告诉儿子:“不许偷懒,一会检查。”
“是,少将。”冷越翼立刻起来,冷烈风转身走了他才回去继续做作业。
四爷去看媳妇,水一心正在柜子外面看里面的衣服,箱子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这样就能区分谁的衣物了。
该带上的不该带上的,水一心坐到心中有数。
四爷站在门口靠在那里,双手抱着手臂,好整以暇注视着自家媳妇。
水一心也不抬头,一边收拾一边问:“爷有没有失落?”
“为什么失落?”
水一心抬头看四爷,一张脸还是帅的没天理,水一心忍不住的奇怪,怎么男人长成这个样子,还不惧岁月痕迹。
“一辈子出生入死,到最后他们连一句挽留都没有。”水一心低头收拾着,四爷满脸好笑:“有些人结婚的时候热热烈烈,离婚的时候你死我活,没看到谁去挽留?”
“……”水一心无语,朝着她家四爷看了一眼:“爷是说你这个外嫁的,已经和婆家决裂了。”
“爷不是决裂了,爷是要改嫁了。”冷烈风一脸好笑,进门坐在水一心正收拾的床上,长臂一伸把水一心的腰身给搂了过去,水一心随即坐到冷烈风的腿上,双手搂着冷烈风的肩。
“爷要改嫁,前夫就一点挽留也没有么?爷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水一心撇嘴。
“都离婚了,还什么晚不挽留,如果是爷,爷也不会挽留。”
“是么?”水一心从冷烈风的怀里离开,继续收拾行李,冷烈风仰身过去躺在床上躺着,他走的可以流连忘返,但绝不可以恋恋不舍。
水一心收拾了一会,去叫的时候四爷已经睡着了水一心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四爷这些年没有这么踏实的睡过,忽然的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才是无官一身轻。
给四爷盖上被子,水一心把箱子也都放好,把证件之类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放到一个旅行包里面,一切都准备好了,水一心才去看儿子,他们要离开的事情,也就一锤定音。
晚饭水一心特意邀请云中鹤和小豆包过来吃饭,一块的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饭菜准备好了,该来的也都到场,水一心才把小豆包抱过去,大家算是吃了一个践行的饭。
酒过三巡郁子明不大高兴的先走了,看到郁子明走了水一心推了一下冷烈风,示意冷烈风出去,冷烈风看了看,把儿子放下,起身跟了出去。
其他的人也都先走了,最后剩下云中鹤和小豆包。“以后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小豆包要你多费心了,以后你也给她找个妈妈,我和四爷说好了,等澹台回来的时候,和他商量……”
“不用了,我没想过那么多,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孩子以后想要跟在谁的身边,都是她的事情,我希望她自己做这个决定,别人都没有权利干涉。”
云中翼坐在水一心对面,说起话平平静静,原本水一心只是好心想要给云中鹤把收养的手续办理了,毕竟小豆包是澹台的孩子,现在在她和四爷的名下,如果没有手续,一方面小豆包的户口有问题,一方面水一心他们也没办法解释。
他们可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是他们是正常的人,有些事情总有人会关心,特别是四爷转业的这个时期。
“既然不用那就算了。”水一心尴尬一笑,小豆包拧了拧下去找云中鹤,松开了手水一心看着小丫头跑了,她不失落,但还是看着小豆包有些发呆。
有些事很难预料,正如云中鹤说的那样,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
“你们到了那边,记得打电话给我。”沉默了一会,云中鹤那边在次开口,水一心抬头看着云中鹤,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她就笑着说:“我们可能没有很多的时间。”
“没有时间和不想有时间是两回事,这个并不是借口。”冷烈风说着把目光落在水一心的脸上,水一心被云中鹤看的愣了一下,云中鹤的心她领了,但是缘份这东西很奇怪,如事一样的难预料,也更加的难懂。
曾经,她以为云皓寒是她的一辈子,可后来两个人还是分道扬镳了,如云中鹤说的那样以后的事谁知道。
时间很难预料,总会改变很多的东西,不论是感情还是面容。
而时间会洗礼感情,让两颗心走远走近,也会让一个人改变对另一个人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