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你们不幸福

我祝你们不幸福

吴悠即使站在车外,即使这声音隔了三十年,可她依然还是在一瞬间就听出来了,这车后排座位坐的人是孩子他爸石洪峰。

她略微沉吟一下,又看着车水马龙的国道,车行驶缓慢,而出租车少之又少,最终还是略微弯腰,坐进了这辆车的副驾驶座位。

年轻的司机又启动了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并没有回头去看后排的人,而后排的人也没有再说话,车里安静得出奇。

好在车在前面两百米处朝又拐后路就顺畅了起来,很快就从旁边的快速干道进入了市区,年轻的司机这才侧脸问她:“吴女士,请问你住哪里?”

她其实在滨城没有住处,因为没打算停留,所以连酒店都没有去开,不过此时,她在抬头望着群星广场时,就用手指了一下,淡淡的说了句:“就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就成了。於”

年轻的司机点点头,迅速把车靠边开向群星广场,车刚停稳,吴悠就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又对年轻的司机说了声:“谢谢!”

自始至终,她没有跟那个人说过一句话,自始至终,她没有回头去看那个人一眼,她遵守三十年前的承诺,不会跟他联系,不会跟他见面,不会再去打扰到他平静幸福的生活。

群星广场对面有家鸿运宾馆,她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家宾馆走去,今晚没能和儿子一起吃晚饭,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一起吃早餐呢拄。

木槿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睁开眼睛,发现身畔已经没人了,而她身上,居然还是未着寸缕,她的脸不由得又羞红了。

身上盖着被子,估计是他早上起床时装好拿到床上来的,而枕头也是全新的枕套,想必都是他的功劳,唯有身下的床单,乱成一团,跟狗窝似的。

她慵懒的起身,刚坐起来,石岩就推门进来了,她即刻拥着被子,用被子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裹紧,看着走进来的石岩一脸的窘迫。

石岩倒是笑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臂连人带被子的拥抱着她,薄唇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落下一吻:“老婆,起床了,你婆婆还等着和你一起吃早餐呢?”

“我婆婆?”木槿本能的楞了一下,侧脸看着拥着自己的男人,疑惑的问了句:“你不说容姨去北京了吗?她这么快回来了?”

“是我妈,你的柚子教授,”石岩即刻给她纠正着:“我妈刚来电/话,说她在鸿运宾馆的顶楼餐厅等我,让我过去陪她吃早餐。”

“我能不能不去?”木槿望着石岩,一脸尴尬的道:“我突然觉得,我以这种身份去见她有些......”

“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婆婆的,”石岩瞪她一眼,略微生气的道:“你这种身份怎么了?难不成我让你觉得丢脸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木槿只觉得万分的囧,于是忍不住轻声的道:“我只是一下子还不能适应......”

“所以我才带你过去跟她一起吃早餐开始,”石岩说话间已经把她拥在身前的被子给拉开来了:“赶紧起床,别让你的婆婆等久了。”

“喂,被子给我,”木槿一把抢过刚拉开的被子拥在身前,然后又瞪了他一眼道:“赶紧出去,不许呆在这里,偷看别人是可耻的。”

“哈哈哈,”石岩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她那羞红的脸,不由得又打趣的道:“我们昨晚不就裸裎相见了么?你认为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昨晚还没有见过?”

木槿被他说得气死了,干脆又缩进被窝躺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头来,然后对着他喊:“你不出去我就不起床,反正我不饿,去鸿运宾馆吃早餐什么的就免了,让你妈在那等着吧。”

石岩见她那样子,越发的笑得大声,根本就没有被她威胁道,站在床边略微弯腰,干脆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打横抱起就朝洗浴室走去。

“喂......放我下来,”木槿急得大叫,在他怀里迅速的挣扎着,偏偏却是挣脱不了。

石岩直接把她抱到了浴室里,放下她时手还非常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揉捏了一下,喉结滑动两下低声的道:“如果不是你婆婆等在鸿运宾馆,我这会就把你当早餐给吃了。”

木槿羞得脸红筋涨,抬起手佯装要打他,他却一个闪身跑了出去,到门边又对她喊了声:“老婆,你赶紧洗澡,我帮你找衣服呢。”

木槿快速的过去‘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并迅速的落下防狼的锁,结果衣帽间传来某男得意的笑声,对她如此幼稚的行为显然觉得非常的好笑。

而木槿就在他的笑声中开始洗澡的,昨晚他英勇奋战,到这会儿她的大腿根部都还酸痛着呢,可这男人刚刚居然又想发情了。

“老婆,你今天是穿三角裤还是穿平角裤?”石岩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估计正帮她挑内衣裤呢。

“随便,”她淡淡的应了声,拉过浴巾把刚洗好澡的身子包裹住,拉开浴室门走出来时,石岩已经把她的衣服从里到外的都找好了。

等他们俩打情骂俏的在家里收拾好赶到鸿运宾馆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吴悠看见他们俩打趣的说:“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到11点才到呢,那时用不着吃早餐,直接吃午饭就行了。”

木槿的脸微微一红,被自己的教授调侃当真是不好意思,于是低着头在餐桌边坐下来,一张脸因为害羞的缘故滚烫着。

石岩马上对吴悠抱怨着:“妈,你也是,这木槿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来见你呢,你居然就拿人家开玩笑,以后她不叫你妈可不要怪我啊?”

吴悠就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很自然的说:“木槿我是了解的,除非她不是心甘情愿的跟你结婚才不叫我妈,如果是真心实意的和你结婚,那她肯定会叫我妈的,”

吴悠说到这里停顿片刻,随即侧脸看着木槿,含笑着的问:“木槿,你说是不是?”

木槿的脸就越发的囧,吴悠这话都问到嘴边来了,她不叫妈都不成,否则就成了不是真心实意要跟石岩结婚了。

于是,她红着脸,低低的喊了声:“妈。”

“诶,”吴悠答应得脆生生的,然后又打趣的道:“我就说嘛,这女人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你看木槿,以前叫我吴教授都很大声的,现在叫妈就这么委婉了?到底是做人妻子性格都变得柔软起来了。”

木槿原本脸皮就薄,被吴悠这样连着两次调侃,她的一张脸就羞得跟胡萝卜似的,干脆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妈,你昨晚不是回g市了吗?今天怎么还在这里啊?”石岩赶紧转移话题,然后用筷子给木槿夹了个蒸排骨。

“昨晚啊,我被人给撞车了......”吴悠被石岩成功的转移话题,于是不再调侃木槿,而是给自己的儿子讲起撞车的事件来。

一家三口在鸿运宾客的顶楼吃的早餐,因为石岩和木槿到的晚,所以等他们把早餐吃完,已经快十二点了,有些人都来吃午餐了。

分开的时候,吴悠塞给木槿一个手镯,说是她给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希望她不要嫌弃。

这个不同于四年前的那个满绿翡翠,这是白色无杂质的手镯,木槿看一眼即刻就喜欢上了,当着吴悠的面就戴上了。

“刚刚你妈说下午要去交警局处理交通事故案子,你怎么不陪她去?”木槿等吴悠离开后才皱眉看着石岩问。

“下午我要跟你去办结婚证啊,”石岩理直气壮地开口,然后又赶紧补充道:“我已经让小苏去帮忙处理了,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不管我妈呢?”

“下午办结婚证?”木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妈说下午办理结婚证吉兆不好,下午太阳都朝山下走了。”

“还有这讲究?”石岩用手挠挠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妥协:“那好吧,明天上午去,争取一大早就过去,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办结婚证,这样吉兆该好了吧?”

木槿看他那样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提醒着他:“明天星期六呢,人民政局不上班好不好?你说办结婚证就办啊?谁专程为你加班啊?”

石岩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随即懊恼的道:“真是的,我们俩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麻烦?办一个结婚证都要推好几天呢,郁闷死了。”

“别郁闷了,你下午有事没有?有事去做事,没事陪我去买手机,”木槿说到这里又停顿下来,然后看着石岩道:“不对,应该你赔我一个手机,我的手机昨晚是你摔坏的。”

“谁让你没事关机的?”石岩对于摔坏她的手机一点歉意都没有,迅速的拉了她的手,一边朝不远处的手机店走还一边数落着她:“都是你,没事玩失踪,要不是你昨天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至于......”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瞪着她道:“对了,我昨晚还没审你呢,你昨天一天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到民政局来和我办结婚证?”

“手机店到了,我要买手机,”木槿避开他的问题,拉了他的手就朝手机店里走,而店里的服务员则非常热情的迎接着他们。

在这个高科技发作的时代,手机早就脱离了打接电/话和收发短信那种简单的功能了,现在的手机不仅能玩各种高难度的游戏,能上网浏览网页,而且还能发微博聊企鹅甚至还带有拍摄录像功能等。

石岩说买就买个好的,于是首选是苹果,木槿当即就白了他一眼:“买那么好做什么?万一哪天你脾气一来,又给摔了呢?那不是给美国人送钱?”

石岩的脸一囧,昨晚他摔手机的行为的确是有些粗鲁,可他认为那不是他的错,他没有摔人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最终在木槿的坚持下,买了个一千块钱左右的手机,同样也有上网拍照等功能,木槿说她从不用手机上网,都用本本,拍照有单反,她的手机主要还是用来打接电/话和收发短信的。

因为吴悠还在滨城,晚餐原本是要跟她一起吃饭的,偏偏木槿刚把手机卡装上,林老夫人的电/话就打来了,让她赶紧去三医院一趟,说林长风病逝了。

林长风病逝了?

木槿本能的一愣,随即侧脸看着身边的石岩,双手在衣袖下握紧成拳头,指甲却不由得掐进了肉里。

“怎么了?”木槿新买的手机不漏音,所以石岩刚刚并没有听见手机里林老夫人说的话,只知道木槿接完电/话后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要去一趟三医院,”木槿半响才缓过神来,声音和语气已经非常的平淡,侧脸看着他道:“你忙去吧,我从三医院出来再给你电/话,今晚......估计不能陪你母亲吃饭了。”

“那......我陪你去三医院吧。”石岩稍微迟疑了一下,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什么。

木槿迟疑一下点头,然后任由他的手牵着她的手去上车,虽然也知道去三医院,没准会见到不想见的人。

石岩的车开得并不快,中午路上倒是不塞车,等他们赶到三医院时,刚好是中午两点钟的样子,太阳正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呢。

穆枫显然比他们俩先到,因为石岩在三医院停车场找车位时,木槿意外的发现了穆枫那辆奥迪q7,于是便让石岩靠过去挨着那车停。

“奥迪q7很好看么?”石岩下车时用脚踢了一下那车的车轮,“我怎么没看出好看在哪里?”

木槿只觉得他刚刚的行为十分的幼稚,忍不住打击着他:“怎么着也比你这车好看吧?你这车我也没看出好看在哪里啊?”

石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这辆可是兰博基尼,是意大利跑车里两皇一后中的皇,而他给她的那辆玛莎拉蒂却是一后,他和她的车,合起来就是皇帝跟皇后。

当然,这样的良苦用心,这个木讷而又反应迟钝的女人肯定是不会想到的,而他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就让她糊里糊涂的当着皇后好了。

“对了,我那辆车呢?”木槿看着石岩这辆车的车标上那头充满力量正向对方攻击的斗牛,终于把自己那辆车标是三叉戟的玛莎拉蒂给想起来了。

“还要下周三才能提车呢,”石岩过来牵了她的手一起朝住院部的楼道里走,耐心的给她解释着:“进口配件已经从意大利寄过来了,不过油漆估计要周一才能喷上去。”

木槿听他这样一说,即刻就有些不耐烦的道:“早就说了,这进口车就是麻烦,如果买一辆国产车,没准两三天就修好了。”

石岩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又笑起来,戏谑的对她说:“得,等你把这辆车开坏,我就再帮你买辆国产车吧,希望十几年后,我们的国产车也上了一个台阶。”

木槿没有再接话了,十几年后她在哪里?没准早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这辈子,估计是再也没有机会给她买车了吧?

等他们俩赶到林长风以前住的高干病房门口时,看见的就是林老夫人和穆枫,据说林长风的妹妹妹夫都受到牵连,全都被抓起来了。

林长风身前是市长,那时风光无限,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而今死了,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唯一有的,居然还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林老夫人看见木槿还是来了,忍不住叹息一声,正欲开口,这时电梯那边又传来脚步声,很显然有人朝这边走来。

众人即刻回头,这才看见居然是林晨曦来了。

林晨曦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被两个人搀扶着来的,而她手上搭着一件外套,实则是用来遮盖手腕上的手铐的。

林晨曦在看见木槿和石岩时也明显的楞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林老夫人在场,或许是因为病房里就是盖着白布的林长风的尸体,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发作,只是咬紧嘴唇朝病房里走。

林长风死了,木槿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对于这个人的死去没多少感觉,就好似一个非常陌生的人死去一样。

相比于当初父亲安峥嵘死时的悲痛和伤心,此时的她居然连一点点难受都没有,她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亲情吧?

人们常说亲情,其实真正的亲情不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就能维系得了的,真正的亲情是人与人之间因为相处建立起来的感情,不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就能取代得了的。

病房里,林晨晞哭得伤心欲绝,跪在病床前,整个人趴在林长风的尸体上,压抑着的哭声有悲天跄地的功效,当真是让人闻者动容见者伤心。

林老夫人原本还坚持着没有流泪的,可林晨晞这样一哭,也把她心里的伤心难过和痛苦都完全的拉扯了出来,于是也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断的用手抹着眼泪。

自始至终,木槿没有流一滴泪,也没有表露出悲伤的表情来,她只是安静的站在这里,见林老夫人哭泣,她就从包里掏出纸巾来递给她。

而穆枫一直都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哭泣的林晨曦和林老夫人,他和木槿一样,表情木讷,没有任何的悲伤和痛苦。

林晨曦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最终她哭够了,那两个陪同她来的人又用手把跪趴着的她扶起来让她离开。

林晨曦的腿或许是跪麻了,被两个人搀扶着走路脚步都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时,她站住了,然后目光死死的盯着石岩脸上。

石岩原本也没有去看她的,可现在被她这样直直的盯着,当然也就不可能不抬头看她,于是,俩个人的目光就在空中相遇了。

相比较于林晨曦怨恨的目光,石岩的目光要坦然多了,他看着林晨曦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然后用手拉过木槿,淡淡的给她介绍着:“晨曦,这是我妻子安木槿,我们俩昨天结婚了!”

石岩的语气非常的平淡,没有炫耀,没有得意,也没有示/威,只是非常平静的告诉林晨曦一个事实,他和木槿结婚了,他终于追回了自己的前妻,终于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林晨曦原本就充满怨恨的脸此时因为石岩这句话的缘故愈加的扭曲着,她盯了石岩半响,然后又看着木槿,终于咬牙切齿的开口:“我祝你们——祝你们不幸福,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石岩的脸当即就阴沉了下去,温怒的神色在瞬间展现,他当即就要开口反驳,不过木槿却抢先他一步开口了。

“林小姐,幸福和不幸福,不是别人能感觉得到的,”木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手和石岩的手十指紧扣,望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女人淡淡的道:“所以,你的祝福我们都收到了,不过你放心吧,不管是幸福还是不幸福,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而且,就算我们不幸福,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因为就林小姐你目前的处境,貌似想要获得幸福,的确不那么容易了。”

林长袖的脸当即就狰狞起来,忍不住朝木槿喊着:“安木槿,你不要得意,以为打败了我,告诉你,就算我这辈子翻不了身,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在石岩的心里,你永远都做不了正主的份,他永远......”

林晨曦的声音最终因为那两人把她拉进电梯里而消失在楼道里,至于她后面还喊了些什么木槿不知道了,她也没那个心情去知道。

林晨曦来了又走了,林老夫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谁也承受不了,何况林长风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的。

原本人死了应该送停尸房然后让殡仪馆拉走火化的,可林长风因为在这个时候死,被上级部门怀疑是畏罪自杀,所以他的尸体不是被送到了医院的停尸房,也不是被殡仪馆拉走,而是被法医给拉走了,据说要剖尸检验。

木槿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林长风做的那份所谓的亲子鉴定报告单受到牵连,可直达林长风死都没有人来找过她。

“长风说那份鉴定报告单是他弄的假的,当初只是想让你为他捐骨髓而已,”林老夫人等林长风的尸体被拉走了才对木槿说,说完这句又望着木槿,半响才说了句:“这是长风最后对你的弥补......他不希望你因为他受到牵连。”

木槿沉默着,林长风不说她是他的亲身女儿就是对她的弥补,这话真是好笑!

什么叫弥补?何况,又不是林长风把她给抱去换了的,所以她离开林家原本也不是林长风的错,他需要对她弥补么?

而穆枫一直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他是林长风的私生子,不过他因为长年不在林长风的身边,而且他的户籍证明上没有写父亲是林长风,同时他也没有和林长风有往来的情况下,虽然被叫去问过话,但是也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

林长风被拉走了,林老夫人在林长风被拉走那一刻差点昏迷过去,最终是穆枫用手扶着她,然后带着她上了他的车。

他们和穆枫在停车场分开的,穆枫要送林老夫人回宾馆,因为林长风的家产全部被查封了,林老夫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住在宾馆里的。

木槿没有跟着去,一个是林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另外一个就是,她不想去听林老夫人念叨着林长风的那些好。

或许一个年龄大的人在儿子去了后总是想着儿子曾经的那些好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不是林长风的女儿,所以就没有义务去倾听那些。

离开三医院时天色已经暗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没有下雨的天空也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我们晚上陪我妈吃饭吧,”石岩开上车侧脸过来看着她:“我现在给我妈打电/话,估计她那交通事故的事儿忙完了。”

木槿沉吟一下点头,既然吴悠还在滨城,于情于理她都该请她吃饭的,不管她和石岩是不是夫妻的关系,吴悠于她来说,都是恩师。

只是,石岩在给吴悠打完电/话后才非常遗憾的看着木槿道:“我妈这人也是,车还要留在滨城修呢,她人下午倒是坐车回g市去了,一个退休了的老太太,居然也那么忙,都不知道她整天在忙些什么?”

木槿听了石岩略带埋怨的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赶紧给他纠正着:“石岩,吴教授可不是老太太,我见她年轻着呢,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态,我觉得她都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呢。”

“是吗?”石岩侧脸过来看着她,“那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妈?”

木槿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她是吴悠的学生,当年吴悠又特别的照顾她,她当然是很喜欢自己的教授了。

因为吴悠回去了,最终俩人是回的安家,邵敏之知道他们要回来,特地准备了不少的饭菜,就木槿昨天手机关机又失踪一事又狠狠的批评了她。

邵敏之的厨艺向来就好,石岩四年前就喜欢她做的饭菜,时隔四年之后再吃,更是觉得无比的美味,所以在晚餐桌上,就把邵敏之夸了又夸,乐得邵敏之跟什么似的。

晚餐结束后,石岩让木槿把家里的衣服什么的收拾一下带过去,可木槿懒得动,她说反正群星广场有她以前的衣服,够穿就行了,搬来搬去麻烦,家里的就留着她回娘家小住时穿吧。

石岩听了这话非常的不高兴,忍不住就和她争辩起来:“啊木,我们俩就住在这个城市呢?你有必要回来小住吗?就算要回妈家里来吃饭,那也用不着住这里不是?我们开车回家二十几分钟就够了。”

“当然有必要啊,”木槿振振有词的开口:“说不定哪天你欺负我了呢?我不回娘家去哪儿啊?”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石岩只觉得她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不过还是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再说了,就算我们俩有个口舌之争什么的,可我们夫妻啊?人家都说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最忌讳的就是一吵架老婆就要回娘家。”

“看看,还说不会欺负我?”木槿即刻接过他的话来,然后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训斥着他:“这才结婚一天呢,就想到什么吵架啊,什么床尾和啊之类的,这是不会欺负我的前兆?”

石岩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不过既然她坚持不把东西搬过去他也就没用再强求了,再说了,即使要搬,也就是搬些衣服什么的过去,他大不了又给她买新的就是了。

于是俩人陪邵敏之小坐了会儿,吃了邵敏之切的餐后水果才起身告辞的,因为石岩喜欢吃邵敏之做的肉丸,所以临走时,邵敏之又用盒子装了些让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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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是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睁开眼的,被窝里的他还是光溜溜的身子,可梳妆台前的木槿,却已经是一身出门的装束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对于擅自起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女人,他的语气明显的不满,不待她回答又幽怨的补充了句:“我还没吃早餐呢。”

“早餐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此时摆放在餐桌上,等下你起床来加热就可以吃了,”反应迟钝的女人,并没有弄明白他话里早餐的含义,居然还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着。

石岩直接无语了,好吧,他的老婆原本在这方面就非常迟钝的,何况这一次结婚,这两夜她已经好很多了。

尤其是昨晚,他们自邵敏之家回来就直接回的群星广场,洗澡后当然是什么都没做就上了床,难得她那么好兴致,肯由着他,他当然是尽情的释放自己全部的热情,把她爱了一次又一次。

纵欲的结果当然是累得直接睡了过去,以至于今天早晨她起床了都不知道,只不过见看见她提着个小小的行李袋时才觉得不对劲,赶紧掀开被子直接下床来。

“啊木,你这是要去哪里?”看着她提上行李袋朝门外走,某个身上还光着的男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拿了条浴巾围在腰上就追到了客厅里来。

“我要去机场,”木槿在门边换鞋子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光着上身,赶紧对他说:“你回去睡觉吧,我不用你送,等下拦辆出租车去机场就成了。”

“你去机场做什么?”石岩这才觉得非常的不对劲。

木槿昨晚和他在床上非常的和谐,即使他后来过分的把她拉到床沿边上让她趴在床上以老爷推车式爱她,她都默许了,而且还默默的配合着他,让他和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gc。

这不是他熟悉的木槿,因为四年前的木槿没有这么好说话,在这方面总是要矜持一些,当然他并没有觉得她现在就不好,他当然也希望她在床上能放得开些,毕竟那样俩人才能更愉悦更舒服,只不过,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木槿前天失踪一天,昨天下午又找借口不和他去办结婚证,昨晚不肯搬东西过来,今天周六,倒是办不了结婚证,可她却急急忙忙的要出门,甚至连招呼都没有给他打一声。

“我要去一趟上海,”木槿终于把鞋子换好了,看着还光着上半身站在那的他,不由得微微皱眉:“还不进去睡觉,自己身体不知道爱惜啊?”

“你去上海做什么啊?”石岩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一步窜上来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略微有些急促的开口:“啊木,你们双木公司需要出差吗?”

“是,一个上海的客户在湖边买了一块地,想要建一栋苏格兰风格的别墅,所以让我过去看看地形,然后根据他的地形帮他设计,”木槿顺着石岩的话接过去,虽然这理由是她临时编出来的,不过却足够说服人的。

石岩脸上当然是不太相信的表情,忍不住疑惑的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出差的事情为什么不是穆枫去?”

“因为这客户指名道姓的要我帮他设计,”木槿的手被石岩抓住挣脱不了,只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石头,时间来不及了,你赶紧放手,我得下去拦出租车呢。”

“我送你,”石岩终于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又怕她偷偷跑掉,干脆把她拉到卧室里来:“你就在这等我,五分钟,我用五分钟的时间洗漱换衣服,这比你去拦出租车要快得多。”

木槿点点头,只能无奈的答应,因为她如果不答应,他肯定不会松手,那样的话,那她今天的航班估计就要泡汤了。

石岩见她同意了,即刻松开她的手,却在转身的瞬间因为动作太大腰上的浴巾掉了下来,于是,那小小石头就弹跳出来,让他不由得懊恼的嘀咕了一声,不过人却快速的奔向衣帽间去了。

木槿听着他的懊恼声不由得笑了,好在她今天起床得早,否则的话,肯定还会被他欺负的,到时没准起不了床都不一定呢。

石岩还真是言行一致的人,说五分钟就五分钟,所以当他穿戴整齐洗漱一新站在木槿跟前时,木槿都不得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曾经去部队里训练过?

因为木槿赶时间,所以石岩就不能先去品尝木槿帮他准备的早餐,本着老婆大人最大的原则,他帮她拎起那个小小的行李袋和她一起出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刚开上车,某男即刻就追问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妻子,不待她回答又迅速的补充着:“我们这新婚呢,蜜月期间,你可不能待太久了,明晚能回来不?”

“额,”木槿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擦汗动作,侧脸看着他道:“我这会儿还没上飞机呢,等我飞到上海那边,已经是下午了,而上海那地方大着呢,你以为是滨城啊?边陲小镇?那是国际大都市,还不知道他说的湖距离上海市区究竟多远呢,明天估计是回不来的。”

“那后天呢?”石岩又追问着:“后天能回来了吧?后天可是周一了,我们还得去办结婚证呢,这一天不办结婚证,就有种非法同居的感觉,我才不要跟你非法同居呢。”

“......”木槿直接无语了,听他这话,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了。

“后天还不知道呢,”木槿稍微沉吟一下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看看吧,我在那边尽量抓紧时间,争取早点回来。”

“你要去上海出差为什么不早说呢?早说我就把公司安排好陪你去了。”石岩依然还是不能接受她突然要离开他,而且是在他们新婚燕尔时。

这两晚刚刚习惯床上有个她,习惯和她做了激烈的运动才睡觉,她这猛的一走,他晚上一个人还睡得着吗?这不是故意把他一个人扔火堆上烧烤?

“临时接到的电/话,”木槿不想跟他细说这个事情,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石岩,我们俩结婚,你家容姨没什么意见吧?”

“她能有什么意见?”石岩没在意的接过木槿的话来,淡淡的道:“你又不是要跟她过日子,不用去理会她,她脸色好我们就多回几次石家大院,她脸色不好,我们就干脆不回去,大不了到时把奶奶接我们家来住就成了。”

“咳咳,”木槿清了下嗓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石岩,我们家那地方是不是太不够宽敞了,估计你奶奶来住不惯呢。”

石岩不由得就笑了,趁红灯把车停下来,侧脸过来看着她,这才柔声的道:“放心吧,群星广场那不是我们的家,而我们的家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12月12号,我们的婚礼举行后就搬去我们家里住,那地方大,足够奶奶住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木槿故意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又点点头调侃着他:“我就说嘛,狡兔三窟,你怎么可能只有一窟呢?果不其然外边还藏有地方。”

石岩哭笑不得,赶紧给她解释着:“那地方是我自己旗下的产业,在一个三年前开发的楼盘里,房子是盖了两年多了,不过装修却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情,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完工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一路上,木槿就和石岩说说他家的事情他房子的事情,于是很快就到机场了,好在石岩开车送她来的,才不至于耽误航班,不过也没有时间在机场停留了,匆匆忙忙的换了登机牌,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安检口而去。

石岩望着她消失在安检口的背影,脸色却在瞬间凝重起来,他知道木槿这两天不寻常,无缘无故的失踪肯定是有原因的,可他总是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是什么原因。

可如今,她人都去上海了,依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他,于是,他在离开机场时不得不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给我尽快弄清楚安木槿这两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越快越好!”他迅速的吩咐着自己的助理苏北平。

木槿坐上飞机时大脑里还回响着昨晚石岩在和她一番激烈的痴缠之后趴在她身上呢喃着的话语:“阿木,我要天天都爱你,一直爱到我们白发苍苍再也爱不动为止。”

那一刻,她居然就恨不得在一夜之间就和他白了头,顷刻间他们俩人就是白发苍苍的样子,那样的话,他和她也就成爱落定,一切的结局都有了,也真正的到了天长地久。

可早晨醒过来,她发现她还是满头黑发,而他睡着都还带着笑容的脸是那样的年轻,哪里有一点点白发苍苍的影子?

他追问她11月11号那天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一整天,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去民政局和他结婚?

她去了哪里?其实,她哪里都没去,她就在滨城,在每一条大街小巷行走,在每一家大小医院奔波着。

时光倒回到11月10号那天下午,她因为被穆枫的助理付雅宁推门撞了一个包后去的医院,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让医生给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成了。

所以,在挂号时她多没有多想,直接挂了外科,可当外科医生用手按她那个包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时,即刻就让她去了内科,说这个包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居然不知道痛,这才是大问题。

“从我们医学角度来说,一个人如果连痛觉都失去了,那就是病得很严重了,”内科医生这样对她说。

她当时听了医生的话还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什么病都没有,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病得很严重呢?

然而,经过一些列的检查,医生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是艰难的开口:“小姐,你的病情我们无法诊断,因为这样的病是从来未曾见过的病,说是阿尔茨海默病又不完全像,所以你还是多找几家医院的专家问问,看他们怎么说。

木槿赶紧追问什么是阿尔茨海默病,医生告诉她,这是一种老年痴呆,但是发生在她身上,也就预示着她有可能会老年提前。

最后,医生又安慰她,不要太过悲观,再说她的病情也不完全像,所以让她多找几位专家问问,或者多找几家大医院做检查诊断。

10号晚上,她在电脑上查询了很久,知道了这个病因,于是11号一整天,她又在各大医院奔走,向各位专家咨询她的情况。

专家说她这个病和阿尔茨海默病非常的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因为阿尔茨海默病是让人急速的老去,而她的病么,也许会让她迅速的老去,也许会让她逆生长,像本杰明那样越长越小,也许,会让她停止生长,一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不管是那一种情况发生,这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病,而有病就得治,这是前提,因为人只能按照正常的生长规律生长才是正常的,一切违背自然规律的原理,都将是病。

至于这种病的原因,专家也说不清楚,只说阿尔茨海默病多有同病家族史,而且病情发展也较快,但是她这种,还不确定是不是家族史,让她回去问问家里人曾经有没有谁得过这种病?

她去问谁?她是安峥嵘的女儿,可林长风的dna鉴定报告却告诉她,她是林长风的女儿,而林长风被双规不能探望,她根本就问不到。

那天她在各大医院奔波一天,说实在的,她是真的把要和石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事情给忘记了,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去和他结婚。

而今,她和石岩是住在一起了,可她和他还不是夫妻关系,她不愿意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病因前就和他去登记结婚,如果自己的病真是阿尔茨海默病,那么,她是不可能和石岩结婚的,因为那将会害了他。

其实上海很大,到上海她非常的茫然,因为她根本不曾知道林长风以前的家住哪里,而唐宛如,据说是她生母的那个女人,当初又是在那生的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

她10号晚上在网页查询了一下当年古筝公主林晨曦的成长史,那上面说林晨曦出生在一个叫乌镇的地方。

乌镇据说现在是一个旅游小镇了,可木槿却没有去那旅游的心情,她当天在下午在上海机场出来后,即刻坐地铁去了上海南站,然后搭乘火车去了嘉兴,再从嘉兴转公交车去的乌镇。

等她到乌镇时,已经是晚上,其实乌镇的夜景很美,只可惜她带着这样的心情而来,再美的风景都已经没有半点心情观看了。

其实她来时还曾路过一座桥,当时也就觉得那桥极其的普通,但是当她住旅店时才知道,原来那就是鼎鼎有名的逢源双桥。

她想她和这乌镇到底还没什么缘吧?要不也不至于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地方,去了一个遥远的南方城市。

乌镇是一个小桥流水的小镇,晚上站在阳台上看小镇,因为光线的黯淡的缘故,看不得多真切,不过从微弱的灯光中,依然能看出昔日的规模来,这就好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仍能看出当年的风姿绰约。

乌镇这般的美,可她却没有半点心情下去走一下,住店时那老板娘看着她还问了句:“一个人来的啊,怎么不和男朋友来呢?我们这小镇最适合跟心爱的人手牵手在街头巷尾走了,那可是非常浪漫的事情。”

她一个人来的,而且也不是来乌镇旅游,所以那么浪漫的事情一个人也就不能完成,于是干脆迅速的洗漱后上床睡觉。

她的手机是在上飞机后就关机了的,下飞机后也没有开,晚上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最终一咬牙,还是没有开机,虽然知道他会着急。

她是第二天去的当地派出所,想要查询林晨晞当年出生的医院,因为上户口时,一般都会有医院出具的出生证明之类的。

可派出所的人却说查不到了,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又没有电脑,而且派出所几经搬迁,很多十几年前的资料都找不到了,更别说是三十年前的了。

好在乌镇不大,派出所的人说医院也就几家,你每家医院都去问一下,不过谁也不敢担保林晨曦的母亲当年是在乌镇的医院生的孩子。

在乌镇的几家医院问了一下,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护士说,三十年前的医院其实就是一家卫生院,现在早就变迁几次了,谁还会记得那时的医生?

她在乌镇查询了两天,却是什么结果都没有,最终她不得不打电/话给穆枫,让他问一下林老夫人,她知不知道当年唐宛如生林晨曦的情况。

穆枫对于她突然查询唐宛如的事情很吃惊,追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赶紧撒了个谎,说自己怀疑唐宛如当年是被林长风杀死的。

穆枫这才没有多怀疑什么,半个小时候后给她回了电/话,告诉她,林老夫人不知道唐宛如当年生林晨晞的情况,因为她不是很喜欢唐宛如,所以唐宛如生孩子时她没有去,只说好像是在上海一家叫做同仁医院生的。

木槿这才知道自己在乌镇的两天是白忙活了,于是又赶紧离开乌镇去了上海,根据穆枫提供的信息去寻找三十年前的同仁医院。

其实那家医院现在很大了,而且还是上海非常有名的权威医院,只不过医院里的人都不知道三十年前一个叫唐宛如的病人。

“三十年过去了,我们医院翻盖了好几次,现在很难找到当年的医生了,”院长这样对她说,然后想了半天才又说:“医院里还有个老护士,再过两个月就五十岁退休了,她在医院好像干的时间最长,已经快三十二年了,你去问问她吧。”

这名老护士今天休假,院长人好,还主动给老护士打了电/话,让那老护士过来一趟,说有三十年前在这家医院出生的人回来看望她。

这老护士也算是非常的负责,半个小时后就赶到了,当她看见木槿时明显的一愣,当即就问了句:“你母亲是不是叫唐宛如?”

木槿也吓了一跳,当即问她怎么会对一个三十年前的病患记得如此清楚?

老护士就说,因为唐宛如得了怪病啊,她就是因为那怪病自杀的,她当初生了孩子住我们医院,刚好是我负责的病患,所以就记忆犹新啊?

从老护士的嘴里,木槿这才知道,当年的唐宛如生下孩子后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居然一天比一天显老,然后有个医生说她很可能会在一年之内老到六七十岁的样子,于是,脆弱的唐宛如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最终是丢下才生下不久的女儿便吞安眠药自杀了。

“当时都说她是得产褥热死的,”老护士结束了回忆,然后摇着头叹息道:“只有我们几个护士知道,其实她是承受不了自己会突然变老而自杀的。”

木槿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同仁医院的,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给那位老护士说谢谢,总之,她是坐上飞机时才给石岩发的短信,告知她回去了。

发完短信她就关机了,甚至都不去想石岩会不会收到短信,会不会到机场来接她,因为她又莫名的失踪三四天了,那男人的气性大着呢。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唐宛如,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她母亲她都不会向她学习的。

如果一个人连自杀的勇气都有,那么肯定就有直面人生直面疾病的勇气,而她,打算和这种所谓的怪病面对面,看这怪病究竟能把她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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