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简兮穿过刚才休息的屋子,进了一间小屋。看样子,是专为沐浴用的。简兮与采绿过来为我脱衣,有点不习惯。以前都是采绿与采薇做这些,但我还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
“娘娘,今晚着这套衣裳可好?”是紫芝拿了一件粉红色袿衣进来问道。
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她这样问我,也许是还不知道我的秉性。于是,我也只好点头,说:“这件不错,放下吧。”
她答了一声:“诺。”然后她把衣裳放下,又拿我换下的拿出去了。浴池里简兮放进了玫瑰花瓣,经热水一泡,香气全散发了出来,整个屋子都飘逸着。觉得有些疲惫,忍不住有些想睡觉了,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待沐浴后穿戴好,坐在梳妆台前扑着,任她们两为我擦干头发。
这衣服有些微薄,这时辰感觉凉凉的,也睡不好。于是吩咐道:“你们谁去拿个披肩来。”
“小姐,有些冷吧?我这就去拿。”说完, 采绿放了手里的梳子和绸帕就去了
这时简兮问道:“娘娘,采绿是跟您从小到大的丫鬟吧?”
我看了她一眼,道:“嗯,有事?”
“我是觉得,采绿对娘娘很好,娘娘待她也好。”简兮回答道。
我想她怕以后做事为难,我就对她道:“这里是后宫,已不是姜府了。在这初遥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今后做事,都按规矩。你即是姑姑,也有权管她。只是我与她才来,有很多地方不懂,到希望你提点才是。”
听我这么说,她慌下跪道:“谢娘娘对奴婢的信任,奴婢不曾伺候过宫里的娘娘,这点请您放心。奴婢定尽力侍候好娘娘。奴婢提点娘娘,是您言重了。奴婢不过一个丫鬟,凡事都该为主子好的。”
然后我叫她起来,说道:“这些我明白。”
这时采绿刚好取了披肩进来。简兮又对我说:“既然娘娘信奴婢,奴婢倒是有句话想给您说。”
见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惊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问道:“何事?”
“主子您和采绿主仆情深,采绿以后必要小心谨慎,莫出半点错,让有心之人拿来挤兑娘娘。这宫中,防人之心不可无!”简兮小心的看着我说道。
“你这话倒是不错,你觉得她已有错处了?”我看了看采绿对简兮问道。
“奴婢
觉得,采绿以后不能唤主子为小姐了。娘娘进宫,已是皇上的人,不再是待字闺中之人了。”简兮答完转头看着采绿,许是怕采绿多心。
我笑而不语地望着她两。以前觉得采绿已是很懂分寸的,不过跟眼前的简兮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的。
采绿也懂了,她对简兮展眉一笑,道:“多谢姑姑提点,奴婢以后不会了。”
“谢倒不用,我是怕你不高兴,但为了主子我还是说了。”简兮也笑说道。
尔后,又说笑了一翻,我们主仆三人算是熟悉了。
不久,阿元进来看到这情景,面露惊色,不过她马上又恢复平静,恭谨地请示道:“娘娘,晚膳已送来了,请娘娘去用膳。”
这时简兮与采绿一帮我把头发擦干了,我起身道:“那好,这就去。”
刚用完膳,院子里传来晋总管的高音:“皇上到,婕妤娘娘接驾!”
我赶紧起来,朝院子里去接驾。
刚出去,就见一群人迎面进来了,皇上走在最前面,身着一件朱红色暗纹威龙的丝绸布料的深衣,还看不清容貌。但我马上下跪道:“臣妾姜婕妤恭请皇上。”
“奴婢(才)参见皇上。”这是初遥宫的下人在请安。
听到阔步前行的声音,感觉愈来愈近了,参着激动与兴奋的声音说道:“珞儿快起来!”然后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把我扶了起来。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他,吃惊不小。“你…你不是那日……。”我一时失语道。
他对我会心一笑,淡淡道:“是啊!前事已去,都忘了。今日刚来,还适应么?”
虽然他一脸真切,可毕竟是皇帝,心里总免不了胆怯。也不再去想别的事,只想把眼前应付过去。于是打定好主意,回答道:“回皇上话,臣妾一切都好。”说完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
这时他才对这些人冷冷的说:“都起来了吧,以后小心侍候好婕妤娘娘。有人要是不懂规矩,不用我说,直接拖出去斩了。”瞬间感觉到帝王特有的冷酷,无情。
我站在他身边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寂静无声,颇为尴尬。
他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对我说道:“进去吧,外面很凉,别受了寒。”
我只好回他微微一笑,复又低下头去,随他进去。只是才发现,自己这身衣裳不是一
点薄,虽是袿衣,但颈领开口很低,雪白的领子就这样露出来了,我赶紧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借以遮挡。心想采绿肯定同我一样:震惊、疑惑。遂,我回头去看她,只见她还跪在地上,望着皇帝的背影,眼里有惊、有喜、又有我看不懂得落寞。
“她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想着,但此时皇帝已坐定后,不能再想了,因皇帝问了我可有什么喜好,我赶紧答道:“臣妾只是小人家女儿,不懂什么雅兴。只略识得几字,偶有时候沏杯茶。也略知丹青。”
许是因为我的小心翼翼,也许是因为身份,我们显得很生疏,但他又总是想和我拉近距离,不要有疏离感。
他又放低声音对我说:“这倒是不错。什么东西都通透了,也就无趣了。”
我笑了笑答道:“多谢皇上美言。”
我们就这样或东或西的聊了一个时辰了,场面倒不至清冷。这是晋总管在外屋小声的请示到:“皇上,已到亥时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朕今晚就在初遥宫安寝了。明日卯时再过来侍候吧。”皇帝眼带笑意的看了我一眼,对他说道。
他把这话一说,我头脑一下停滞了。“在这里安寝。什么意思?”我在心里想着,“他今晚要…”愈想愈觉得羞愤,感觉已红到耳根了;脸也越来越烫。
“皇上,臣妾……”我低头说道。
“嗯?爱妃有事?”他走过来,用食指勾起我下颚笑问道。
我们何时有这样亲密的程度了?我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他在我跟前蹲下,一脸温柔地看着我。就这样,一个须眉男子的脸慢慢地在我眼前放大。当下既是羞愤,又觉尴尬。渐渐地满脸通红,心跳加速,两耳轰隆隆的响,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我打了个寒颤,是一阵凉风吹进来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到了软榻上,袿衣已被解开,身上只剩一层单薄透明的蚕丝里衣。
他发现了我的紧张,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别怕,闭上眼睛。”
我也只有依言闭了眼,心想他即是皇上早晚的事,只是我自己不会爱了,只要守护好自己的心就好了。
“叫我名字,叫羽成,快叫。”
半醒之间,一声声“羽成!”从我嘴里唤了出来。
渐渐地,我们两都不由自主了……
(本章完)